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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下好了,這么好一桌菜擺在臉前,根本吃不出香味。 眼見著自己的碗里又有旁人的筷子橫插了進(jìn)來,放了一根干煸的豆角,臨走之前,敲了一下碗壁,道:“莫走神?!?/br> 吼!走不走神他也得管!他以為他是誰,梧桐樹的爹嗎?! 薛云卉翻了個(gè)白眼,夾起干煸豆角嚼了,男人又給她夾了一筷子香煎豆腐來,“慢點(diǎn)吃?!?/br> 薛云卉在他的“伺候”下,吃完了飯,吃完才發(fā)現(xiàn),站不起來了。 為什么給她喂這么多飯?!撐死了! 她捧著肚子,扶著飯桌站了起來,男人低聲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 不轉(zhuǎn)也沒辦法,撐成這樣,待會(huì)該睡不著了。 “大方呢?讓他來給我引路?!毖υ苹苌炝祟^往外頭尋魏方。 男人去起身走上前來,握住了她的手,“我陪你去。” 薛云卉僵在當(dāng)場(chǎng),看了一眼被他抓著的自己的手,謹(jǐn)慎問道:“陪就陪,你抓著我的手作甚?” 男人不答,只是淡淡地看著她,面色很有些詭異的寧靜。 在他寧靜的凝視中,薛云卉那點(diǎn)子想把他大力甩開的沖動(dòng),漸漸消減了。 她真就不該來,這下了好了!手都抓上了! 她低頭不語,順從了,男人卻勾了嘴角。 薛云卉被他一路牽著在這座瑞平侯爺?shù)乃秸锕?,原本以為私宅?yīng)該大不哪去,不想他好似把鄰家也買了下來,看看這翻新的墻面,新開的門。兩宅并作一宅,可就不小了。 宅子里靜悄悄的,偶爾能見到幾個(gè)仆人匆忙避開。薛云卉心道若他們不避開,那她就避開,她可不要讓人家瞧見,自己這么順從地被鬼侯爺拉著小手! 其實(shí)這宅子里還有誰不知道呢?掩耳盜鈴罷了。 后背出了汗,主要是被人拉著的手太不自在了。她偷偷掙了幾回,略一有動(dòng)作,就被人越發(fā)使勁握住。偷著不成,她只好直接嚷道:“你在前邊走,我跟著就行了!” 男人當(dāng)然不同意,又停下來,盯著她瞧,薛云卉心道還不如同他吵一架來得痛快,這么鈍刀子割rou,太難受了! 可男人就是不說話,只意味不明地看人。 她實(shí)在沒脾氣了,同他商量:“你不熱么?我熱呀,你放了我成嗎?” 回應(yīng)她的是,“不熱?!?/br> 一池紅蓮也好,太湖石堆砌的假山也罷,還有那些含苞待放的早菊,薛云卉一處都沒賞出味道,只跟在男人身側(cè)亦步亦趨,走著走著,覺得手上已經(jīng)麻木了,肚子里的飯食倒是也下去了。 轉(zhuǎn)回來的時(shí)候,竟意外地看到了柴房那處院子,正是薛云卉上回來,被關(guān)起來的地方。 薛云卉心里突然冒出了個(gè)火光,锃亮,待走至那柴房院子門口,薛云卉突然就不走了,呵呵笑了一聲,道:“多謝侯爺引路,我到地方了,侯爺快回去吧!” 袁松越聞言,轉(zhuǎn)過臉來,又把目光落到了她臉上。 薛云卉咬了咬牙,暗道自己不能再屈服于他的yin威之下,她今兒就要在這兒睡,誰讓他不給她正經(jīng)指派下榻的地方呢?! 對(duì)他的目光,她只做不見,眼睛盯著地面,等著他的答復(fù)。 他不說話,她也不動(dòng),兩人雖還拉著手,卻是一副對(duì)峙的姿態(tài),半晌,袁松越先開了口:“是我的不是?!?/br> 這話聽得薛云卉一陣竊喜,聽這意思,看樣是要軟了態(tài)度了! 看吧,狹路相逢勇者勝!你看我,我就看地,誰怕誰呢? 然而她正暗自竊喜的時(shí)候,袁松越又說話了,“從前是我不好,不該委屈你住這柴房,今晚隨我住正院?!?/br> 薛云卉差點(diǎn)跌了下巴。她哪里有嫌棄這柴房的意思?更不是故意說這話呲打他,他這腦子怎么能轉(zhuǎn)到那處去? 她瞪大眼睛瞧他,袁松越想笑又忍住了。 他就知道她不安分,不這么治一治她,哪里肯同他乖乖的?不過,這柴房倒是提醒著二人有一段說不得的過往。 袁松越看了一眼,回頭吩咐遠(yuǎn)處一直跟著的華康:“把這院子封了?!?/br> 薛云卉想得全落了空,心里明白過來,鬼侯爺今晚真要綁著她同榻,頓時(shí)慌得不行。 這算怎么回事?! 可手卻被人拉了一下,“走吧,天色已晚。” 薛云卉想說不行,卻被人一使勁拽進(jìn)了懷里。然后,她聽見那人終于語氣正常地說了一句話,卻是:“跑了一天了,不累嗎?回去歇了吧。再不走,我便要抱了?” 月牙什么時(shí)候悄悄滑至夜空的,薛云卉不知道,只是在京城微涼的夜風(fēng)中,她不得不跟在男人身側(cè),同他一道回去了。 袁松越去洗漱的時(shí)候,薛云卉坐在他那紫檀木雕漆拔步床上,思緒有些飄飛。 他這么待自己,她難能說出一句不好來,可他往后娶了正妻,也待正妻這么好嗎? 若是也這么好,可見他同那花花公子也沒兩樣,總是見一個(gè)愛一個(gè)的;若是不這么好,那便更糟糕了,這般寵妾滅妻地做派,卻為何還要娶妻,難道是替他父親把不敢做的做來? 薛云卉眉頭緊皺。 她想著,男人走了過來,見她皺眉,問她怎么了。 薛云卉很想問問他,到底以后要如何,可話到嘴邊,又覺得沒意思。 如不如何地,自己都不要給他當(dāng)這個(gè)妾,既然如此,還問什么以后呢?若讓他再誤會(huì)什么,就不好了。 她搖搖頭,說沒什么。 第202章 白頭富貴拔步床 正院正房里這張紫檀木雕漆拔步床,是袁松越特地使人開了庫房換上的,床頂?shù)窳税最^富貴的花樣,他覺得好。 他從前不喜這些帶這紋樣的東西,總覺得能省則省了,以后娶了妻,交給妻,隨她的意思便是。 如今看這些紋樣,沒來由地就中意了花樣里的含義,正如這白頭富貴的拔步床,每每看著那一雙白頭翁再牡丹花間相視而飛,總想與一人相守到老。 雖然這個(gè)人,她很別扭。 就好比當(dāng)下,他已是坐在了床上,她卻又站了起來,說什么“你先睡”。 他把她弄來,可不是為了先睡的。 她別扭個(gè)不停,還要往外頭去,袁松越不準(zhǔn)備隨她意,起了身,兩步將她撈進(jìn)了懷里。 “哎!哎!”她不愿意。 不愿意也得愿意。他又不如何她,只是睡覺而已。似他這般柳下惠附身的,滿大街問問,還有第二個(gè)嗎? 她還在蹬腿,他哼了一聲,“不老實(shí)睡覺,莫不是想來些旁的?” 話一出,她立馬老實(shí)了。 唉,怎么就非得敬酒不吃吃罰酒呢? 他把她抱到床上,替她把鞋褪了。 薛云卉突然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她看看自己的腳,又看看放到地上的鞋,再看看男人,心頭砰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