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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不長眼的燈,飄到她身上,把她這棵樹燒個稀巴爛。 那些孔明燈是真的挺好看的,黃火紅紙,一夜空這么多,飄飄蕩蕩,搖搖晃晃,載著些癡男怨女的小心思,飄得輕又重。她覺得自己也該放一個上天,為自己能避過天雷地火順利成神,虔誠祈禱一把。 祈禱這個事挺飄渺的,她自來看不上這種太過虛無的東西,不過呢,她要把祈禱的話寫在孔明燈上。孔明燈飄這么高,指不定就有哪個神仙瞧見了。神仙們哪個不是神通廣大,隨便指點一下她這個小妖,不就萬事大吉了? 她這么琢磨著,可手上沒有孔明燈,怎么想都是白搭。就在這個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穿了一件輕薄又通紅的衣裳。她忽然靈機一動,她這衣裳,是不是就是孔明燈的料子? 思緒一起,她忙不迭的拽了衣裳看,誰知看了沒兩眼,衣裳一滑,自己竟脫下來了,到了她手上。 沒了衣裳,身上涼絲絲的,她連忙靠上她的樹干,好在樹干熱得厲害,圍著她,把涼氣逼退了去。 熱熱涼涼的并不打緊,她靠著的這樹干時而柔軟時而緊實,倚上去更是順著她的后背圍起來,倒還挺舒服,她很滿意地轉(zhuǎn)身撫摸了幾下。 她舒服了,看著手里的衣裳,沒想到這衣裳可真爭氣,立時就有了孔明燈的形狀。她連忙把孔明燈撐開,發(fā)現(xiàn)這燈并不完全,下邊還差了一節(jié)。 她正想著這怎么辦,就見自己身上的褲子也到了自己手上。 不穿衣裳是挺不得勁的,可這樹杈里就她自己,半點人聲都沒有,穿不穿衣裳,也不打緊,只不過她又往那舒服的樹干里擠了擠。 這樹干可真熱呀,若不是她自己的樹,她非常懷疑這樹已經(jīng)燒起來了。 那些且不管了,她把手里的孔明燈拼湊了起來,有模有樣,現(xiàn)下就差一桿筆,把她的愿望寫在上頭。 今天晚上可真是心想事成,她這么一想,筆還真就來了。 只是這筆不招自來,分外地不聽使喚,她伸手去抓,居然還沒抓到! 那桿筆跟活了一樣,蹭地一下躥到了她身上,一會在她手臂點畫,一會在她肩頭摩挲,一會還跑到腰上滑動起來了,從前到后,從后到前! 這支筆莫不是個流氓托上的?怎么這么亂來呢?她側(cè)身去抓,這筆又滑到了她后背。 筆尖的軟毛不知是哪一種毛做的,端的是柔軟,在她后背從上到下地寫寫畫畫,酥酥麻麻,或輕或重,竟出奇地舒服。 她咯咯笑了起來,那筆竟又滑到了她胸前! 真真要命了,這桿筆肯定是個流氓托生的! 她費力和這筆斗了半天,渾身上下全是汗,才勉強捉住了它。她連忙捉了筆往孔明燈上寫畫。要說這筆怎么這么神呢,一沾燈身,字就寫上去了。 她很滿意,這筆又開始在她身上四處亂寫亂畫,從后頸到腳跟,從下巴到膝蓋,時而重時而輕,總歸還算舒服,她也就隨它去了。 寫好了孔明燈,又須得火點了,才能放起來。 她又開始琢磨去哪弄個火折子來,只一想,火折子也不請自來了! 今夜可真是神了! 只是火折子這個東西,全不比方才那只神筆。這東西危險得緊,甫一貼近她的腿,就是燙得她一哆嗦! 她連忙往一旁閃身,要去避開那火折子,可那火折子忒般霸道,死死貼著她的腿,怎么甩都甩不掉,而且,還順著往上躥過來。 薛云卉真真嚇到了,伸手去打,想將這鬼玩意打下來,不料剛剛伸出手去,手竟被那筆纏住了,那筆一桿分了兩桿出來,將她手指頭絞了個遍,她全無招架之力! 那火折子燙得嚇人,跟剛從爐子里掏出來的火炭一樣,燙得她全身都麻了,她驚叫,可這樹杈里又沒人,沒誰能幫她。 這可怎么辦了?她連忙一轉(zhuǎn)身,這就要跑開。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顯然,是躲不了的。 她方才倚著的好樹干,此刻也不知中了這么邪,她剛爬出半步遠,那樹干一下伸出兩條長枝來,騰地一下,就纏到了她腰上,就這么拽著她的腰,往后拉。 她拍打撕扯,兩條長枝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除了跟火折子一樣燙地嚇人外,只剩下霸道的力量拖拽她,間或,還伸出細枝捏住了她腰間的癢癢rou,癢得她喘不上氣來。 她覺得很不對,連忙反身去拍那樹干,“你到底聽誰的?!被人施術(shù)了你?!” 樹干發(fā)出沉沉的聲音,“被你施術(shù)了!”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若是她施術(shù),還能讓這長枝纏著她的腰往后拖? 而此時,卻不是討論誰控制了樹干的時候。那長枝突然向上攀來,一下就將她綁在了樹杈里。手舉過了頭頂,腿也被分別纏開了去! 薛云卉驚叫,腿又突然被燙了一下,顫抖不已——那火折子,已是逼過來了! 想跑又跑不了,想甩開火折子又甩不掉,薛云卉大叫:“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她不要放什么孔明燈了,趕緊別再折騰她了! 然而,樹干卻發(fā)出一聲悶笑,開了口,陰惻惻的。 “晚了。” 話音一落,火折子騰地一下戳了過來,卷著滔天的熱浪,燒得薛云卉尖叫! 叫聲剛出口,她都懷疑自己有沒有聽見些許,嘴就被什么堵住了,她一聲都發(fā)不出來。 而她好不容易準備好的孔明燈,突然纏在兩條長枝上燒了起來!燒就燒了,居然還隨著長枝燒到了她前胸后背! 登時,渾身火辣辣地疼,尤其被火折子燙戳的地方,那痛意沖得她眼淚涌上了眼眶,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天哪!殺人了!放火了!她要死了! 第147章 被狗啃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袁松越便醒了。他平躺在床上,身上還伏了個人。 目光向下看去,看到了女人散亂的發(fā)頂、光潔的額頭、翹起的鼻尖和圓潤的肩頭,肩頭有一道紅印,他抬手撫上去,她迷糊著哼了一聲。 他勾起嘴角,笑了。手指順勢向上撥開她臉龐的碎發(fā)挽在耳后,白皙的耳朵露了出來,腦中浮現(xiàn)昨夜,這只耳朵被他吞進口中,細細品咂的樣子,一時又心猿意馬起來。 清涼寧靜的清晨,總是和火熱撩人的欲/望相伴。 只他還須壓著,因為趴在他身上那個不爭氣的,根本受不住。 昨夜之前,他真不知,她竟是個愛哭鬼。起初他不過剛剛靠近,她就大喊著不要了。便是跪地求饒,他都不能饒過,區(qū)區(qū)“不要”,能讓他箭在弦上,不發(fā)了? 他不依她,捉了她弄。瞬間那淚珠子,跟撒黃豆一樣,撲漱漱往下掉。這事頭一回總是疼的,他也心疼,伸手把那些淚珠子一顆顆替她抹掉,可那淚珠子就是抹不完,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