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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識的明眼人,怎么會信他?誰知那道士竟把四當家身上的怪事,一件件一樁樁說了來,樁樁件件竟還都對得上。 最要緊的,他還道四當家眼漸突、眉漸亂,正是中了煞氣的癥狀,一時或察覺不到,只不曉得哪一刻,便斃了命去! 這便要鎮(zhèn)煞,不鎮(zhèn)不可! 小嘍啰大嘍啰都圍在岳蛇的院子外頭張望,先前那道士讓人買了好些朱砂和雄黃回來,說是把鎮(zhèn)子都買空了,只說是這樣,才勉強鎮(zhèn)得住。 他們不得進院子,只能圍在墻外頭,倒是李茂兩口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事引了過來。 瑤杏沒見過這陣仗,拉著王七姑的手又蹦又跳,王七姑卻面色有些凝重,同李茂道:“當家的,這么邪乎的事兒,你信?” 李茂哼哼粗氣笑了一聲,“老四信就行唄!” 王七姑不說話了,悶不吭聲地往前走,想起方才小嘍啰來給她回稟的事,說那道士眼睛毒,連岳蛇小時候爬樹摔過頭都算出來了,她很擔心,這道士會不會算出些旁的來,比如,岳蛇的老娘和媳婦,死于非命…… 王七姑覺得自己不要再多想了,給那兩人藥里下毒的時候,沒見得怕,現在怕有什么意思? 道士再能耐,空口白牙可沒人信,岳蛇的老娘和媳婦,可都死得只剩一副骨頭架子了! 王七姑深吸了兩口氣,又牽著瑤杏大步往岳蛇院子里去了。 薛云卉正踩在杌子上把朱砂抹在正房的門梁上,就手畫了個符,轉眼看見李茂一家三口來了,從小杌子上下來,行了個禮。 “大當家、二當家、小當家來了,四當家床上躺著了,這一時可不能起身?!?/br> 她笑著,晃過要來抓她手上朱砂的瑤杏,搖頭說小當家玩不得,又解釋道:“貧道用著朱砂剛在門梁上畫了符,有什么和四當家不對付的都進不去,這一時不能亂碰,糊了朱砂的功用可不好了!” 王七姑連忙拉了瑤杏,而那句“和四當家不對付的”話,也鉆進了她耳朵里,她打量了那門梁上的朱砂一眼,這才跟在李茂身后,進了岳蛇的屋子。 岳蛇躺在床上,正朝他們笑。 第137章 他竟來了! “大哥、嫂子來了。我這平日里沒覺得什么,這一下被道長把身體里的煞氣一鎮(zhèn),這渾身就跟骨頭和血rou廝打一般,竟疼地走不了路!”岳蛇滿頭大汗,說這話,面上盡是忍耐之意。 李茂看著挑了眉,沒想到還這么邪乎,有心想勸兩句,又看岳蛇這意思對那道士十分信任,便什么都沒說,只沖薛云卉道:“好好作法,治好了四當家,有賞!” 薛云卉連忙朝他道謝,“大當家放心,等好吧!凡是和四當家不對付的,以后沒他點頭,都進不得屋子!” 王七姑沒說什么,她只覺的身上莫名有些冷。 岳蛇掃了她一眼,眼中冷意溢出來,又很快斂了回去。算算時間,黃統(tǒng)那便應該接到消息了,不是今夜就是明早,這熊英寨,很快就要煙消云散了。他困在這莊子進一年,終于要見一見明月清風了! 岳蛇不動聲色,薛云卉可無意摻合他們只見的恩怨,拉了瑤杏套她的話,套問她把從自己那劫來的錢,弄到了何處。 只是還沒等薛云卉問出個一二三,便見一小廝飛奔跑了進來,顧不得禮數,直沖屋里。 “大當家、二當家、四當家!官兵打上來了!” 李茂騰地一下站起身來,王七姑和岳蛇皆瞪直了眼,連薛云卉都怔住了。 “哪邊傳來的消息?!誰的兵?!打到哪了?!”李茂頓時額頭起了青筋,拔腿就往外奔,邊跑邊喊人。 王七姑也跟著撲了出去,屋里登時沒了人。岳蛇震驚地看著薛云卉,見她也兀自震驚,突然笑了。 “行啊道長,是個人物!這么快就把人引上來了!那咱們可得手腳利索著了!”岳蛇眼里全是精光,滿臉遍布恨意與快意。 薛云卉喘了兩口氣,都沒能壓下心頭的震驚,這么快的速度打上山,不會是…… 就這么一想,臉前立馬浮現出男人盛怒的臉龐。 薛云卉不由縮了一下脖子,這邊岳蛇已是將繩索和刀子拿出來了。 他往屋外喊人,喊了兩聲,便有個小嘍啰應聲跑了進來。 岳蛇將東西遮得嚴實,一副氣喘模樣,問他:“外邊真打起來了?!打得如何了?!你去跟大當家說,我下不了床,有事便讓人來傳話!” 那小嘍啰無有不信,立即飛奔出去傳話。 外邊亂成一團,薛云卉心里也亂成一團。 那小嘍啰很快回來了,回來的時候,步子顯然不如去的時候穩(wěn)健了。 他跟殺豬一般,“四當家,要命了,官兵打到寨子門口了!大當家提刀要上了!” 岳蛇真真嚇了一大跳,這速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平地上行軍! “誰人帶的兵?!” 小嘍啰頭搖的似撥浪鼓,“大當家也不認識!是個高個男人,一身鎧甲跟殺神一樣!” 岳蛇不曉得他說的是誰,既然打得這般快,想來是個硬茬子,那他更得趕緊的了,不然說不定仇沒報,把自己也折里邊了! 他連忙拉了那嘍啰,“你去把二當家叫來,說我有妙計,務必讓她親自來一趟!” 小嘍啰聽了,飛一般跑了出去,而站在門口的薛云卉,腦子里還在回蕩嘍啰方才的話。 高個男人……一身鎧甲跟殺神一樣…… 真是他! 他親自領兵打來了! 薛云卉說不出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覺得心里跟下過雨后瘋漲了雜草一樣,直亂得她腦子也混沌起來。 “道長!道長!”岳蛇喊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來神。 “你先一躲,別叫王七姑瞧見你,再想起來什么!快去!” 薛云卉被他一喊,慌手慌腳地跑了出去,又往一旁暫歇的屋子里尋了自己的包袱,站在墻角,怔怔地發(fā)呆。 片刻的工夫,王七姑已是跑了過來。 “四弟!四弟!你大哥快撐不住了!你有什么妙計,快說!”王七姑闖進屋來,見岳蛇還躺在床上,急得瞪眼。 岳蛇心里又恨又樂,面上卻仍舊虛弱模樣,“嫂子,我起不了身,你過來,我同你說!” 王七姑哪里顧得了著許多,兩步跑上前去,“好兄弟,咱們寨子上下全靠你了!” 可就當她急吼吼地往岳蛇床邊一趴時,岳蛇騰地一下就起了身,一把按住王七姑,早早準備下的繩子,一下就套上了王七姑的脖子,就一瞬間,王七姑就被他連按帶捆縛住了! 王七姑大驚:“你干什么?!” 岳蛇再不忍耐,面容扭曲地笑出了聲,“王七姑!你害死我娘我妻,與我不共戴天,今天,就是你還債的日子!” 王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