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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chǎn),都被劉俏瞪眼罵了回去。 燕子哭的死去活來,薛云卉倒覺得這未必是件壞事。 到底和一個下得去狠手打婆娘的人過一輩子,還是當了寡婦,哪個更辛苦,不一樣的人有不一樣的看法。只她覺得,燕子好歹不用青一塊紫一塊地過日子了。 呂家門口來了好些人,相熟的進門來哭上幾聲,不相熟的,都聚在門口嘰嘰喳喳地邊探頭探腦,邊議論紛紛。 薛云卉無意聽他們胡亂猜測,畢竟她已經(jīng)聽了劉俏給的最明確的說法了,不過她穿過人群,倒是一眼瞧見了站在墻下攥著手,來回踱步,神色憂慮的寬子。 她走過去,“怎么不進去?” 寬子嚇了一跳,連忙搖頭,囁嚅著說不出話。 “既不進去,那你來干嘛?和那些人一樣,瞧稀罕事的?” 寬子哼了一聲,“這有什么好稀罕的,都死了四個了!前邊三個還往義莊躺過,我有什么好瞧的?!” 薛云卉沒想到他說這個,挑了眉,“沒人給他們收尸嗎?” “怎么沒有?只是死的都是些潑皮無賴,沒什么親近人了,放在義莊好幾天才有人來收?!?/br> 薛云卉突然想起了今早在賣雞子老大娘那聽來的話,點了點頭,心里卻似被撥了弦一般,又問:“這幾人個個死的不一樣,外邊傳的跟什么似的,還不叫稀罕事???” 寬子撇了撇嘴,“我干爹說他都是罪有……咳!反正也不冤枉!我干爹都看了幾十年義莊了,什么沒見過!他說那書院就不該動,這么多年下來還不好好的?” 寬子是個無父無母的,打小就被看義莊的老頭收養(yǎng)了,兩人相依為命了很多年。世人多是避著他們的,怕沾上晦氣,可這樣的人,眼睛卻更比常人清明。 薛云卉聽著若有所思,倒是一時忘了一旁的寬子。 倒是寬子又攥起手來,咬了咬唇,半晌,似鼓起勇氣一般,突然問道:“燕子……她……怎么樣了?” 薛云卉晃了一下神,“啊”了一聲。 寬子還以為她是故意地,氣得跺腳,含恨瞪了薛云卉一眼,轉(zhuǎn)身就要走。 薛云卉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喊他:“唉,別走啊,我跟你說,燕子她可不好了!” “怎么不好了?!”寬子立馬頓住腳,轉(zhuǎn)過身來,臉上盡是憂慮。 “能怎么好?到底死了丈夫了!她哭暈過去好幾回不說,現(xiàn)如今,她婆家那幾個兄嫂見了錢就挪不動步子了,一腦門官司想著攬錢呢!要不是俏姐震著,那群人還不得撕打起來?燕子性子柔,也不曉得往后受不受的?。俊?/br> 寬子一聽,臉漲的通紅,咬牙切齒,“不要臉!爛人!” “那也沒法子不是?以后燕子成了寡婦,那也是呂家門里的寡婦,說不定還得仰仗兄嫂過日子,且有得他們欺負一輩子嘞!”薛云卉看著他認真道。 “不行!她怎么能被他們欺負一輩子?!他們都是些無賴,能把燕子吃了!”寬子急得跳腳,眉頭皺巴到了一起,說話就要往院子里沖。 薛云卉拉了他一把,抬眼瞧了他一眼,“你救得了一時,卻救不了一世。若燕子有心,過兩年再嫁也就好了。就是不曉得能嫁個什么樣的?” 寬子聽了這話,愣住了。 第058章 揭榜(上) 這事出了還沒兩天,整個保定城就跟炸開了鍋一樣。 離著書院近的幾戶人家,連住都不敢住了,有說夜里聽見有哭聲;有說家里莫名其妙少了很多東西;還有說全家人都得了病,不得好……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書院是邪中之邪,連從門口路上過的人都沒有了。 范知府氣得靈魂出竅,要不是那白云觀的觀主是道錄司親自指派下來的,恐他連白云觀都罵上了。 這倒也不怪范知府,之前請的是個北橋一個有道行的火居道士,不過想著讓百姓別這么怕罷了,誰知一點半星的用都沒有。之后又出了事,他才花重金,從城外的白云觀請了六位道長過來。 那白云觀素來香火旺盛,又六人一道來做,什么樣的鬼怪臟氣還不得清得一干二凈?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不但沒有,還被狠狠地打了臉,搞得沸沸揚揚。 那幾個道士頗覺不服,還親去各處查看了的,都說并沒什么,那呂四之死不過是個巧合,畢竟他頭一晚就已經(jīng)摔破了頭。 范知府本還想說服自己,再說服百姓的,可他自己都不大信,百姓更是不信了,不過兩日,書院的事已經(jīng)是傳的人盡皆知了。 偏偏這個時候,臨近的好幾家都著急忙慌地搬離了去。 知府大人一生氣,第二天菜市場那布告欄上,便多了張榜。 薛云卉不曉得此事,直到走去菜市場買菜頂伙食費時,才震驚的發(fā)現(xiàn),布告欄前又圍得水泄不通了,較之上一次,有過之而無不及也。 她依舊無從擠進去,幸好又看到了那個高個兒的人,連忙同他打聽了一下情況。 “……知府大人可是下了血本了,五十兩啊,趕咱小老百姓三年的收成了,嘖,也不知道誰有這個本事,敢揭了榜去清那鬼書院?!备邆€兒看的清楚,轉(zhuǎn)頭說給了薛云卉。 “五十兩啊,確實不少了!”薛云卉也吃了一驚,想了想,又問:“那揭了榜,辦沒辦事誰知道呢?” 高個兒嘿嘿笑了一聲,“你當官府都是傻子呀?榜上寫了,再開工時,可再不能出事的!若是出了事,沒錢不說,可還有二十大板殺威棍等著呢!” 薛云卉一聽,不由悻悻地摸了摸鼻尖。 果然,官府是吃不了虧,上不了當?shù)?。這五十兩,可不是隨便拿的。 她搖了搖頭,正好瞧見了幾個熟悉的人。 那幾人都穿著道袍,當中那瘦的還拿了柄灰不溜秋的葫蘆塵,可不就是南橋上,同胡舍一道的那些人么?只胡舍卻沒來。 薛云卉見他們夾在人群里,約莫是剛看完通告,正擠出來。 “你們說北橋那幾個,有敢揭榜的嗎?這事兒萬一成了,那可是五十兩??!”上次那慫了吧唧的年輕道士,瞪著眼道。 “怎地,你還嫉妒?。空l有本事誰拿錢唄!”胖道士照舊懟了他一句。 年輕道士不服,理直氣壯地,“我是沒那本事,可這五十兩要是讓北橋那邊弄走了,你心里得勁?” 胖道士不說話了。 能得勁嗎?都是些見了面就冷嘲熱諷的死對頭。 年輕道士那話問得,連瘦削老道臉色都有幾分垮,他混了這一輩子,還沒哪回,能一口氣掙五十兩呢!這榜貼在這沒人敢揭也就罷了,若有人揭了,他這心指不定多煎熬呢! 薛云卉見了他們,想起自己今日可沒貼胡子,萬一被人認出來,再傳到胡舍那可就不好了。于是她轉(zhuǎn)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