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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頂大大的綠油油的帽子,還就在胡舍家里,城里人個個笑破肚皮。 胡舍有口難言,他精心布置的局,卻把自己的婆娘親手送到了趙衙內(nèi)的床上。 偏那曹氏自覺攀了高枝,反正同胡舍之間又沒孩子牽絆,趙衙內(nèi)雖不滿換了人,可薛云卉已經(jīng)暫離了涿州,找不到了,而曹氏床上教給他的,正是在胡舍那里學來的“采陰補陽”之術(shù),這令他十分的滿意,他便直接把曹氏收回了房里,抬了正經(jīng)姨娘。 胡舍不敢得罪趙衙內(nèi),聽著旁人對他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只恨得牙根癢癢,骨頭亂響,可他并不曉得真相,還以為曹氏故意支走了薛云卉,自己爬了趙衙內(nèi)的床,只一心將曹氏恨到了心眼里。 沒過半個月,胡舍便私下里同趙衙內(nèi)被晾在一旁的小妾搭上了話,暗暗謀劃了一樁極陰私的事,栽到了趙衙內(nèi)和曹氏頭上,然后推到了趙知州臉前。 誰知正好有京里來的御史路過此處,正好親眼目睹了此事。 趙知州正值三年考評之際,上下打點關(guān)系差點跑斷了腿,這樣一來,他這官聲差點就兜不住了,還被上峰好一番斥責。 趙知州簡直怒火沖天,直接令人將沉醉于采陰補陽之中的胡舍和曹氏捉了來,一頓板子,差點將二人打死。 曹氏受不住,病倒了,又沒人好生照料,沒過幾天就沒了。 胡舍聽說的時候,狂笑出聲,那是徹底出了氣。他本以為此事就此揭過了,卻沒想到,同他密謀的那個小妾一不小心露了馬腳,被知州大人一把揪了出來。 那妾嚇得膽都破了,一口就把同她密謀的人咬了出來。可她根本沒見過胡舍本人,只曉得似平水橋上的道士。 胡舍甫一聽說這個消息,差點跪倒在地上。難不成,他胡舍也得跟著曹氏下地獄? 胡舍發(fā)了狠,為了保命,只好無所不用其極了。 他連夜放出消息,說曾看見平水橋上的鄧道士私下鬼鬼祟祟地和人暗中接頭。 知州正是暴怒的當口,想獻計獻策的人多了去了,沒兩天,鄧老道就被扯下了水。衙門親自來拿的人,說鄧老道行騙,謀財害命,直接下了牢。 素日,鄧老道脾氣最好,往前胡舍不招人待見的時候,他沒少拉扯胡舍?,F(xiàn)在胡舍為了保命,竟一把將老鄧推到火坑里。 喪心病狂! 老鄧在牢里挨了毒打,眼看著就要不行了,多虧老劉素來謹慎,而薛云卉又從薛世歷那里,聽到了些許的疑點。兩人聯(lián)手將胡舍的所作所為晾了出來,這才將老鄧從牢里帶回了家。 知州自知被胡舍耍的團團轉(zhuǎn),恨得要命,本要抓了胡舍問罪,可胡舍得了風聲跑得快,連夜便銷聲匿跡了,而知州一家正要啟程去別處上任,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回想起當年的事,薛云卉這顆心都冷了下來。若不是鄧老道底子厚命大,養(yǎng)了半年終于把命養(yǎng)了回來,胡舍這身上,可就不只曹氏一條人命了。 曹氏背信棄義該死,可老鄧何其無辜,憑什么要給胡舍擋槍做了炮灰?! 看看趴在地上狗吃屎的胡舍,那滿臉的灰塵,扭曲的嘴臉,薛云卉在心里冷笑了幾聲。當年沒出順溜的那口氣,現(xiàn)在可舒坦了。 若不是他舊習難改,污蔑燕子,挑唆呂四,她也不至于再尋到他頭上來。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胡舍注定別想拋棄過去的罪孽,重新來過! 薛云卉長長出了口氣,心道今日揭了他的短,他自己又發(fā)狂要傷人被打倒在地,在保定恐也混不下去了。 所謂窮寇莫追,薛云卉決定抬手放他一條生路。 她淡淡地說了幾句場面話,暗暗提醒眾人小心此人,然后低頭看了胡舍一眼。 “一日有三善,三年天必降之福;一日有三惡,三年天必降之禍。你好自為之吧。” 她說完,便一揮衣袖讓人放了胡舍。胡舍傷了顏面,哪有臉再待下去?恨恨看了她一眼,當即收拾東西跑了。 圍觀的商販路人皆拍手稱慶,方才那打到胡舍的義士還道:“咱們保定也來了高人了!高人,請在保定多住些時候!” 人們連聲附和。 薛云卉大為受用,臉上笑成了花,差點忘了自己雖戳破了胡舍,卻到底是騙人的把戲,委實當不得高人二字。 好在她沒忘,尤其轉(zhuǎn)眼瞧見另外幾個道士,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敵意,便準備拍拍屁股,瀟灑離去了。 留個充滿傳說的背影,豈不是更好? 誰知她喜滋滋地剛轉(zhuǎn)了身,就見個十歲上下的毛頭小子氣喘吁吁地跑上了橋,小臉跑的通紅,邊跑邊喊: “死人了!書院又死人了!” 第056章 陰云密布 昨日,官府又為辛耘書院修繕招工,這次開的工錢十分的高,當天便有幾個不怕死的,領(lǐng)了差事。 保定知府范大人見著此事如此順遂,連忙請了城外白云觀的道長算個開工的黃道吉日,可巧,就是今日。 一大清早,范知府便同幾位白云觀的道長一道,帶著工匠往辛耘書院齋醮科儀。有道士鎮(zhèn)著,大家也都不怎么怕了。 書院門前圍了不少人,都等著白云觀的道長法力深厚,能清了里邊的作祟之物,讓大家安安心。 可誰知,幾位道長的經(jīng)文還沒念完,里邊便哄鬧了起來,說又死了人了,就在剛才! 書院門口圍了這么多人,死了人的消息根本捂不住,這才幾刻鐘的工夫,半個保定都知道了。 有過路的攔住那孩子,“又是辛耘書院?死了幾個?誰死了?!怎么死的?!” 這座百年書院連連出現(xiàn)死人之事,消息傳來一下子沖散了早間人來人往的熱鬧氣氛,仿佛一大塊烏云籠罩在了保定的上空,陰云之下,人人自危。 “就是辛耘書院,剛剛死的!白云觀的道長們還在里頭做法事,就死了人了!還不知道是誰!就一個!我是從那邊聽人說的,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孩子這么一說,氣氛越發(fā)壓抑了,道士在里頭做法事都能死人,那書院里,難不成真鬧鬼?!還是壓不住的那種?! 有懷抱里的小娃娃,聽得半懂,嚇得哇哇哭了起來;路邊擺攤賣草鞋的,著急忙慌地收了攤子,說他表哥昨日貪那工錢,好似也領(lǐng)了差事,他得趕緊回去問問;以瘦削老道為首的幾個道士,面上也有些青白,嘴上卻道:“白云觀也不過如此……” 那孩子又跑去別處嚷嚷了,橋上的人紛紛散去,行走之間不再歡聲笑語,變得沉默而匆忙。 薛云卉抬腳要走,走之前倒是聽見那幾個道士嘰嘰喳喳地說了幾句。 有個年紀輕的,當先沉不住氣了,“白云觀的去了,北橋那邊也去過了,這回又出事了,不會找到咱們頭上吧。我那一招半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