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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濁氣到底有些日子了,能不能去干凈,就看個人造化了?!?/br> 那兒子窮了半輩子,這回飛來橫財,由不得闊綽了一把。 他得了四張符,對著薛云卉千恩萬謝,便道:“道長慈悲,幫了咱們大忙!敢問道長,怎么回報道長呀?咱們雖是農(nóng)家出身,到底還有幾畝薄地,道長漂泊行善,不必太過替咱們著想了!” 他這話一說,薛云卉便心道他敞亮,因而張口就道:“咱們道家看中三,所謂三生萬物,貧道今日便也借了這個三,善人以為如何?” 薛云卉說完這話,立時有點后悔,心道最近同達官貴人打交道慣了,忘了尋常百姓都是論銅板過日子的了。 她剛這么一想,就見那老婦人又驚又喜,“道長真是活菩薩,天上賜下來的菩薩!” 薛云卉心中一哽,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要真遞上三個銅板,可就搞笑了…… 好在她兒子曉事,拉了自己娘一把,示意她別亂說話,又從腰間掏出了三張一貫的寶鈔來。 薛云卉滿意了,可老婦人卻驚得張了嘴,她兒子見著老娘這樣,也由不得有些心疼錢了。 他這一趟得了都賣了,少說有五十兩銀子,這三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的,若擱平時,那可是一季的收成。 可他這回發(fā)了橫財了,一咬牙,舍了這些錢買個平安康泰,也值了! 他把心一橫,就把手上三張寶鈔遞了出去。薛云卉嘴角不由翹了起來,矜持了一下伸手去接,可手還沒碰到錢,就被打斷了。 “慢著!” 有人沉聲橫插一嗓,驚得那兒子把錢收了回去,可憐薛云卉還沒碰著一個角,錢就沒了影。 誰呀?這么煩? 她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同自己年紀相仿的男子抿嘴立眉地看著自己,明明一副清秀少年郎的樣子,落在薛云卉眼里卻似威嚴的神祇,倒把她震了一下。 這個工夫,那少年卻把眼神錯開了,落到老婦人母子身上時,少了威嚴,多了慈悲。 “我道家本就以助人消災(zāi)為己任,贈人符紙也看機緣,不當(dāng)收人錢財。若善人有心,贈他三十文權(quán)當(dāng)茶水錢了。三兩與善人母子不是小數(shù),他亦不能收下?!?/br> 他說得義正言辭,還按了那兒子拿錢的手,讓他收起來。 那母子怔怔地回不過神來,薛云卉這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叫囂了。 吼!這橫插一刀之人竟也是個道士! 既然大家同一營生,說這話什么意思?!她好說歹說這半天,拿四張符換了那家兒子三兩黑心錢怎么了?若是真?zhèn)€真辛苦做活的,她能干這樣的事?她還不是為了替天行道? 俗話說得好,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這小子不分青紅皂白地冒出來,是不是欠揍呀! 她這火氣不由竄了上來,面上卻不過多表現(xiàn),咬著牙忍下一口氣,道:“敢問這位道友,您這穿的錦衣玉帶的,那位善人贈貧道些銀錢,買件新衣裳就不行了????” 那道士被她說得一愣,看看自己一身嶄新的細布直裰,再看她洗得發(fā)白的衲衣,同為道士,確實懸殊了些??蛇@并不能成為她拿幾道符騙三兩錢的理由。 他沉了心,朝薛云卉施了一禮,“在下武當(dāng)山全真教顧凝,道號應(yīng)真。敢問道友哪門哪派,師從何人?” 吼,這小子原來是全真教的和尚! 說道士是和尚,可是大大的亂來??扇娼坛札S、住觀、不娶妻不生子,與和尚何異? 她是正一教門下的,正一教各門各派世代血緣傳承,頭一個結(jié)婚生子便是常事,更不必提其他的了。似她這般火居在家的也不在少數(shù)。 問她師從何人,薛云卉還真不敢答他,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沒得牽扯了師父的清白??蓡査T派,她有什么不好說的,反正兩派不對付已久了。 她亦抱拳,“正一教薛遠?!?/br> 她報上伴了男裝的假名,也不提道號,便叉開了話題,“道友遠道而來,上來又要斬斷貧道與兩位善人的善緣。不知全真教向來與人為善,便是這樣的?” 她問得顧凝一皺眉,沒及顧凝說話,她又轉(zhuǎn)頭開了口,“兩位善人,既然善緣已斷,貧道賜的符便失了效力,兩位留著也沒用了。不若還與我,咱們山高水長,有緣再見吧。” 第039章 傻蛋一個 薛云卉一句“山高水長”言罷,拂袖便要離去。 那老婦人的兒子吃了一驚,連忙攔她,“道長息怒,外間還下著雨呢,道長哪里去?況咱們娘倆全靠道長慈悲了,您怎能說走就走?” 薛云卉眼睛一轉(zhuǎn),昂了頭,“那不是有位道長嗎?他既然自稱道士,定有消解之符,你讓他賜符吧?!?/br> 她說完,拿眼去斜顧凝。 顧凝頓了一下,面上有些僵硬。 他方從家中往武當(dāng)山回,他們武當(dāng)本就不以符祿為主,修的是內(nèi)丹神通,他身上本有幾張師兄弟贈符,也都送給家中人了,這會兒哪里還有? 他一時不說話,薛云卉便在一旁笑著搖頭了。 那兒子看了,由不得對顧凝的身份存了疑。他平日聽說的道士,哪有不帶符紙的,這個道士,定是個假道士! 他看著顧凝的眼神帶上了鄙夷,顧凝哪里感受不到。眼角掃過那道士薛遠,見他嘴角勾起,一副看好戲的樣,默念了兩邊,才定下氣來。 “善人,我雖無符紙相贈,倒可以作法替善人消除陰氣。至于令慈,貧道觀其周身,并未見濁氣侵擾?!?/br> 他說完,掃了道士薛遠一眼。 那人無中生有,有一說十,實打?qū)嵉厣窆髯雠?,今次不揭了他的面孔,只能讓他越發(fā)猖狂! 薛云卉瞥見了他嚴厲的目光并不在意,這會兒聽著老婦人的兒子被他說的猶豫了起來,“未見濁氣?這……我娘她……” 薛云卉輕笑了一聲,悠悠開了口:“所謂聞道有先后,術(shù)業(yè)有專攻,這道士的道行那也是有深有淺吶……” 此言一出,那兒子的猶豫立時不見了,沖著顧凝皺眉道:“這位道長,咱們同薛道長之間的事,不勞您插手了,您一旁歇著去吧!” 他說了這話,顧凝一張仙風(fēng)道骨的臉完全僵住了,眼中盡是驚訝,喉頭哽住說不出話來。 薛云卉強忍著,沒笑出聲。 這小子,果真太嫩,道行太淺呀! 她得意了,也得有個謙遜的姿態(tài),只微低著頭,裝作沒瞧見。 顧凝愣了半晌,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又解釋道:“這位善人,貧道說的都是實話。且不說善人母親,善人身上這陰氣委實重,貧道可以作法替善人消除。” 他說著,趕緊帶了一句“貧道無需善人資助分毫?!?/br> 薛云卉又要笑了,做善事做成他這個急赤白臉的樣,還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