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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只能說到這里了,畢竟她也不是袁隆平,更不是那些農(nóng)業(yè)專家,只能將自己在現(xiàn)代所知籠統(tǒng)的告訴祁煊,期望能夠給他一些啟發(fā)。 而祁煊從來不是個笨人,也因此秦明月的說法給了他很多的聯(lián)想。而他這些聯(lián)想都需要去實踐,才能確定是否可行。 時候也不早了,天氣又冷,所以秦明月他們早早就歇下了。 秦明月帶著昀哥兒已陷入沉睡,而祁煊卻整整想了一個晚上。 作者有話要說: 誰小時候拿過蒜瓣種蒜苗啊?不光用土種,還可以用水種。種了是拿來看的,不是用來吃的,面奶順手掐了一把炒菜,面面跟她急了兩天。~\(≧▽≦)/~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 從次日開始, 祁煊就忙碌上了。 找來專司屯田的一個千戶,哪知對于屯田之事,此人并沒有什么研究。可能是出于慣性認知,所有被調(diào)派到此地的人都是按照約定俗成來。到了季節(jié)犁地播種,澆水施肥, 然后到了時候收割。 對于播下了多少種, 其中死了多少, 收上來多少糧食, 所有人都并不是太關注。在他們的認知中,黑河本就不是適宜種糧食的地方。 等于這里根本沒有擅長農(nóng)業(yè)之人,倒是有一些農(nóng)戶出身的兵卒還懂得一些。從他們口中祁煊知道,這里凍土層太厚犁地困難, 每年的霜凍期持續(xù)太長, 即使種下了苗, 很多也被凍死了。 這與人力無關,乃是天命,不可逆轉。 這些祁煊早就知道, 而他恰恰想得是逆轉天命。從秦明月口中以及她做出來的奇跡,冥冥之中祁煊有一種預感,若是他能克服這個困難, 說不定遼東缺糧之事就可以解決了。 為此他找來了許多關于農(nóng)書,從、,到一些鄉(xiāng)野雜記,但凡有關農(nóng)事的書, 以目前人力能找到的,都找了來。 他開始悉心研究這些,不光他看,秦明月也跟著看。 同時,他在秦明月的點醒下,在黑河衛(wèi)當?shù)卣业綆讉€擅長農(nóng)事的人。從有耕種經(jīng)驗的老農(nóng),到被充軍到此地的工部官員。 尤其一個叫做杜昌明的人,本身曾是工部主管農(nóng)事的一名郎中,因為被小人坑害,落了一個撤官流放的下場。按理說,以他所犯的事,本是不會流放至遼東,可彼時邊線兵力吃緊,再加上有人故意坑害于他,便來到了這蠻荒之地黑河。 原本是要上戰(zhàn)場的,可天無絕人之路,他到了此地便大病了一場,因此錯過了那場戰(zhàn)事,一直滯留至今。其實也是此人年紀不小,一個干巴巴的糟老頭,用來當炮灰都顯得寒磣。 祁煊找到此人時,這杜昌明過得還算是滋潤,已經(jīng)是管著百戶罪民的保長了。 提起這個就要說說了,由于黑河衛(wèi)被充軍而來的犯人太多,而當?shù)匦l(wèi)所兵力有限。為了管理這些人,衛(wèi)所特意設定了嚴密的管理制度。以十戶為一甲,十甲為一保。這一戶中,一人為一戶,一家數(shù)口人也為一戶,層層管理,實行連坐制度。也就是說若是一戶之中出了什么事,先找本人或是戶主,另甲長、保長也有連帶責任。 杜昌明之所以能坐上這個位置,歸咎于他在農(nóng)事上的專精。此人不光擅農(nóng),更是擅長辨認植物,每次由他帶隊出去跟著大部隊外出漁獵,他總能從野外找到各種各樣的能吃的東西,哪怕外面是一片冰山雪地。 有這么一手本事,愿意附庸他之人特別多。畢竟光憑著分到的那些吃食,頂多也就保證個餓不死的地步,甚至到了冬季缺糧之時,餓死幾個人也不是什么罕見事。 當然這種滋潤僅只是對這些被流放的罪民們而言,與衛(wèi)所里的官兵還是沒得比,也因此當祁煊這個指揮使找上門,杜昌明格外的受寵若驚,自然使出渾身解數(shù)寄望能幫到祁煊,以達到能留在他身邊得到重用之目的。 杜昌明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沉默寡言,只顧沉醉于農(nóng)事之間的杜昌明了,這一番大起大落瀕臨絕境,讓他變了許多。 不得不說這杜昌明還算是有幾分本事的,經(jīng)由他的指點和教導,讓祁煊明悟了許多東西,因此更是確定自己的想法大有可為。 時間匆匆,轉眼間到了年關。 這期間有兩個車隊來到黑河衛(wèi),一個是以鎮(zhèn)北王妃私人名義而來,所送之物大多都是保暖御寒的衣物和各種藥材以及許多的吃食,從風干的雞鴨魚rou到米面菜等物。其中以糧食最多,另有數(shù)十壇子各種醬菜。 看來鎮(zhèn)北王妃也知道這黑河衛(wèi)最缺的是什么。 不過這些東西可不是給祁煊和秦明月的,鎮(zhèn)北王妃點名說是給昀哥兒。 說是這么說,昀哥兒哪能吃掉這么多東西,更不用說那些衣物其中有不少根本就是祁煊和秦明月的尺寸。 收到這些東西后,祁煊整整沉默了一天。次日更是有干勁,帶著杜昌明和一眾屬下外出勘查地形,整整連軸轉了近一個月。 至于另外一個車隊則是秦明月和祁煊商量過后,命人外出去采買回來的。他們?nèi)缃癫徊铄X,認真來說是富得流油,沒道理虧待了自己。 只是沒想到,鎮(zhèn)北王妃會提前送來了這么多東西。 因為手里的糧食充裕,除夕這一日祁煊特意拿出糧食設粥棚放粥。 此舉是針對被流放此地的罪民,大昌人最重視的就是這一天,就當是過個好年,來年的日子會越過越興旺。 甭管是真的假的,這不過是一種預期與寄望,人總是要多點美好的東西,日子才能過得充滿希望。 只是礙于人太多,只能放粥了。 即是如此,當捧著粥碗,喝著那香濃可口的白粥之時,很多人都熱淚盈眶。 或是在懺悔自己曾經(jīng)犯的錯,或是因為其他別的,這個除夕,黑河衛(wèi)過得意外平靜。 * 黑河的春天總是來得格外晚,到了三月中旬,大地才見了些許綠意。 每逢到了這個時候,黑河衛(wèi)總是特別的忙碌,甭管糧食是不是欠收,可能不能過去這一年,都得看這個時候。 要不怎么說一年之計在于春呢。 黑河衛(wèi)現(xiàn)有耕田約一百頃,換算成畝大約是一萬多畝地。這些地對農(nóng)戶而言,多到簡直不敢置信,可對于整個黑河衛(wèi)來說,卻是極少。更不用說這些地還是貧瘠之地,用大昌計量耕田等級來算,不過只是最下等的三等田。 其實從表面上來看,這些田都是極為肥沃的,可就是不出糧食,所以氣候才是關鍵原因。 不過杜昌明倒是找到另外一個致使糧食減產(chǎn)的隱因,這是他來到黑河這么多年來,用自己的經(jīng)驗判斷猜測所出,不過還需要佐證。 提起這個就要說說了,黑河除了窮山惡水還有一怪,那就是黑河的耕地極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