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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你怎么來了?我正打算回京一趟,看看你和榮壽,還有昀哥兒……這就是昀哥兒吧?來,小舅舅抱一抱?!鼻睾If著,上挑的鳳眼里滿滿都是笑。 昀哥兒尋常是挺認(rèn)生的,不是熟悉的人,一概不讓抱,可今兒也不知怎么了,竟愿意讓秦海生抱。大抵秦海生和秦明月是一胞雙胎,雖如今乍一看去不太像,到底還是有些相似的。 這蘇州的廣和園和京城一樣,后面都有一片宅子用來住人。秦海生領(lǐng)著秦明月一行人去了后面,在正房的明間里坐下。 彼此互訴了一番近況后,秦明月道:“方才我和夫君無意之間看到了江南總督王銘晟王大人,沒想到王大人竟喜歡看戲,還來了咱們廣和園?!?/br> 秦海生正端著蓋碗喝茶,聽到這話,他手微微一頓,抬起臉笑問:“小妹說得是哪位王大人?” 祁煊簡直想跳起來暴打一頓這二舅哥,怎么唬人都不會。 他抱著茶盞直往嘴里灌茶,也沒敢插言。 “就是那個常年包下正對著戲臺那處雅間的人,怎么二哥你竟不知道?” 一個謊言通常需要無數(shù)個謊言的來圓,秦海生面上瞧不出任何端倪,詫異道:“沒想到那竟是王大人,這個二哥倒是不知。你也知道,我平日事多,也沒關(guān)心過這個……怎么小妹突然問起這個來?” “我就是有些好奇罷了。” 秦海生哦了一聲,道:“時候也不早了,我讓人去叫桌席面,咱們邊用邊說?!?/br> 話題這就被岔開了,等席面叫來,一家人坐在一處邊吃邊說。 秦海生是不飲酒的,所以也就祁煊自斟自飲了兩杯。提及祁煊和秦明月即將前往遼東之事,秦海生有些嘆息:“你們這一去也不知何時才能見面?!?/br> “所以我和爺特意繞來蘇州,就想看看二哥你。大哥如今已成婚生子,日子過得順?biāo)彀卜€(wěn),唯一讓meimei放不下心的就是二哥你了,就不知二哥什么時候給我娶個嫂嫂回來?”話到尾音,秦明月口氣戲謔。 聽到這話,秦海生有些失笑:“成親這事哪能一蹴而就,大哥是碰到了意中人,二哥呀……” “難道這么多年二哥就沒有碰到愛慕的女子?”秦明月問。 秦海生一愣后,搖搖頭,又笑道:“緣分這事可遇不可求,有大哥在前,二哥不急這事,小妹就不用擔(dān)心我了。” “可你孤身一身,總是讓人放心不下?!?/br> 秦海生臉上滿滿都是笑容,“怎么可能是孤身一人呢?這戲園子里這么多人,尋常熱鬧得緊。好了,吃菜吃菜,我估摸你們大抵不會在蘇州久留,就別說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了?!?/br> 說著,他持起酒壺,給祁煊斟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雖我不飲酒,但今日一別,也不知何時再能見,我就陪榮壽喝兩杯。” 秦明月不再說話,祁煊看了她一眼,便笑瞇瞇地端起酒杯和秦海生推杯交盞起來。 這一頓吃到黃昏時分,昀哥兒都已經(jīng)在秦明月懷里睡著了。 祁煊起身告辭,秦海生留他和秦明月:“若不今晚就在這里住下吧,在蘇州多留兩日?!?/br> 秦明月道:“我們本就是私下折道而來,還得趕往遼東,且此地不宜久留,就怕走漏了風(fēng)聲,惹來不必要的麻煩?!?/br> 秦海生沉吟道:“既然你們已經(jīng)有了章程,二哥就不多留你們了,待有合適的機(jī)會,二哥就去遼東探望你們?!?/br> “好?!?/br> 之后,秦明月他們也沒讓秦海生送,就從后門離開了。 回到船上,船很快就駛出蘇州城,秦明月坐在窗前,沉默地看著外面靜謐的夜色。 祁煊在她身邊坐下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二舅哥他……” 秦明月突然道:“罷了,說不定這一切只是我們的無妄之憂,我二哥從小喜歡唱戲,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個小戲樓供自己唱戲,無憂無慮,不用為世俗所困擾。其實(shí)這樣也好,他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br> 這種話,祁煊也不知該怎么接,只能在旁邊連連點(diǎn)頭。 秦明月站起身,來到窗前,手撫著窗欞,回頭笑看著他:“人啊,這一輩子太短,做喜歡做的事,看著想看到的人,就是一件極為幸福的事了?!?/br> 祁煊一愣,突然覺得這一刻的她很美,下意識問道:“那你最幸福的事是什么?” 她狡黠一笑,賣關(guān)子:“不告訴你!” 船繼續(xù)往前行著,這一去就是千里迢迢。 作者有話要說: 福建篇算是完了,下一章就是遼東篇了。 卷四·遼東篇 第107章 (捉蟲) ==第一百零七章 == 出了山海關(guān),就算是遼東的地界了。 打從前朝時, 為了抵抗外族侵略, 朝廷設(shè)遼東邊墻, 西起山海關(guān),東至鴨綠江,乃為九邊之一。 遼東與中原地區(qū)不同, 此地不設(shè)州縣,立衛(wèi),以兵戍之。再加上遼東戰(zhàn)事頻繁, 氣候寒冷,又素來是罪民流放之地, 所以此地的民風(fēng)極為彪悍, 一言不合就開打,乃是尋常之事。 像秦明月他們這一路上, 路過幾處衛(wèi)城, 已經(jīng)在鬧市中見到好多次這種斗毆事件。 其實(shí)起因也很普通,大多都是口角之爭。 可這里和南方不同, 若是在江南等地,即使有口角之爭, 也都是只動口不動手,世人以將對方辯倒為上層, 最好的是罵人不吐臟字,若是能引經(jīng)據(jù)典最佳,說明這是讀書人, 學(xué)識淵博。 誰若是動手會遭來圍觀者鄙視,哪怕你有理,也會被認(rèn)為是有失君子風(fēng)度,不是雅人的品行。可遼東不一樣,反正秦明月看過好幾次,都是當(dāng)事人還只是處于口角階段,就被旁人拱火拱得動起手來。雙方在中間廝打,而旁邊圍著一群看熱鬧的人,還有不少人在一旁叫好,甚至還有人當(dāng)街坐莊,押人輸贏。 若是產(chǎn)生口角的乃是兩撥人,那就更大發(fā)了,經(jīng)常是打得雞飛狗跳,眾人皆避。 哪家店若是攤上這樣的事,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經(jīng)常會店里被砸得稀巴爛,還沒人賠。俱因這屯兵城是沒有司務(wù)衙門的,只有衛(wèi)所,而軍爺才沒有時間管你這點(diǎn)子破事。再說了,即是叫屯兵城,生活在此地的人,大多是與‘兵’有牽扯關(guān)系。 真管上了,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酒肆并不大,里面只放了十來張桌子。 此時,前來喝酒用飯的客人俱都一哄而散了,有的趁機(jī)就擠開人跑了,更多的則是站在門外往里看熱鬧。 場中盤碗齊飛,桌椅板凳都被掀倒在一旁,約有十多人正你一拳我一腿的互相打著。 秦明月他們也正在用飯,卻沒想到竟碰到這樣的事,只能不用了,避開去了一旁。 昀哥兒被秦明月攬?jiān)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