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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些老百姓來說,甭管他們平時是如何罵那些貪官污吏,勛貴欺人的,在一致對外的時候,卻做得分外好。 那是同仇敵愾,義憤填膺。 平民老百姓們罵,一些文人學(xué)子們也罵。老百姓們罵頂多就是問候一下對方家中的祖宗和女眷,順道幫忙傳播一下這些紅毛鬼如何如何可惡至極,jian/yin擄掠,生吃活人都以訛傳訛出來了。 而那些文人學(xué)子們則是各種寫時文痛斥,并舉辦了各種各樣的茶會詩會,與同鄉(xiāng)同窗同好議論辯論,來表示自己忠君愛國之意,與敵視蠻夷之恨。 但毋庸置疑,這些話題中都有一個正面的角色,那就是帶領(lǐng)著福建水師不懼夷人,和他們打起來的安郡王。 時至至今,安郡王早年的毀譽如今早已是洗得一干二凈。 提起他,人們就會提起他賑災(zāi)之義舉,斬殺貪官之雷厲風(fēng)行,而如今又加了一樣談資,那就是揚我大昌之威,打得那些蠻夷抱頭鼠竄,哭爹喊娘。 甚至彼時福建水師在首戰(zhàn)敗退,人們的輿論也對他格外優(yōu)待。 都說了那些夷人是身高八尺,力大無窮,窮兇極惡之輩,安郡王不過是個凡人,會敗也是理所應(yīng)當。你看,下一戰(zhàn),安郡王一定不會輸。 及至之后福建水師大獲全勝,盡數(shù)殲滅那些侵犯我大昌海域的紅毛鬼,更是迎來了無數(shù)‘我說的吧,早就預(yù)料到了’等等贊聲。 老百姓們才不懂朝堂之上那些爾虞我詐之事,贏了就是英雄,英雄就該被夸贊。當日捷報送到京師,多少人在自家門口點了鞭炮。不光是尋常百姓家,一些商鋪門前也是鞭炮聲不絕于耳。以示祝賀是其一,順道博博眼球,打著為安郡王慶賀的招牌,有些商鋪不知多做了多少生意。 那真是舉城上下皆歡。 當然這不過是外城,內(nèi)城甚至皇城的氣氛就有些詭異了。 早說了,皇城根下,什么小道消息聽不到,朝堂之上許多官員彈劾祁煊的風(fēng)聲,也為許多人獲知。 到底朝廷沒下發(fā)任何政令,眾人只當是佞臣作祟。戲文里不都說了嘛,但凡功臣出世,必有佞臣作祟,誰都沒當成回事,只當朝廷自有公正??扇缃癫宦暡豁懙模部ね蹙突貋砹?,沒有大臣們出城相迎,沒有禮炮恭賀,沒有知會民眾夾道相迎,朝廷這是打算做什么呢。 無數(shù)人的腳步都停了下來,都默默地站在路的兩旁目視著這條車隊。 突然,人群中有人高呼了一聲:“安郡王楊我大昌之雄風(fēng),壯我大昌之江河!” 然后人群中類似這種呼聲接二連三都響了起來,直至匯集成一片聲浪,向遠處擴散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歷朝歷代,老百姓都是最容易被糊弄的,但也是最可愛的。~\(≧▽≦)/~ 推薦一下基友的文,同樣是不走尋常路的男主,→.→ 很好看的。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 整個外城都沸騰了,無數(shù)聽聞這一消息的人們蜂擁而至。 呼聲越來越高, 響徹天際, 無數(shù)老百姓跟在車隊兩邊, 簇擁著往前行著。而這個龐然大物正在不停的壯大再壯大,漸漸匯集成一條長龍,正逼近內(nèi)城。 外面都鬧成這樣了, 各家各府上,甚至紫禁城里,自然也收到了這個消息。 乾清宮, 惠帝今兒一天都有些坐立不安。下了早朝后,就坐在東暖閣里, 也不召大臣們議事, 也沒有批閱奏章,沉默異常, 似有什么心事。 圣上這樣一副態(tài)度, 乾清宮御前侍候的宮女和太監(jiān)們個個謹小慎微,生怕惹來龍顏大怒。也就洪英還敢在惠帝跟前站著, 即是如此,他也宛如一尊石雕也似, 不言不語,連一絲多余的表情都沒有。 “咚咚咚……”座鐘綿長的響聲, 回蕩在偌大的乾清宮里。 這座銅鍍金福祿壽三星座鐘是安郡王從福建獻上來的,以前這種玩意下面也不是沒有進貢過,可惠帝素來不喜, 總覺得洋人的物什都長得怪模怪樣。再加上惠帝有些精神衰弱的毛病,瞌睡淺,容易醒,嫌這物太鬧騰。得了也不留,或是奉給皇太后,或是轉(zhuǎn)手就賞給其他宮妃。 可安郡王獻的這座卻是不同,惠帝得到后,愛之若寶,特意放在東暖閣里,命太監(jiān)日日擦拭。后來覺得聲音太響,就挪到了西暖閣。這座鐘敦實,聲音也洪亮,即使坐在東暖閣里,也能聽得到動靜。 洪英覺得這東西好,準時,比沙漏好使,什么時辰了,不用看,光聽聲響就知道了。 鐘聲猛地將惠帝驚醒,他恍過神兒來,下意識問道:“洪英,什么時候了?” 洪英正想回答,就聽惠帝又道:“原來都末時了,那榮壽應(yīng)該回來了。” 洪英在心里嘆了口氣,小心翼翼說:“安郡王應(yīng)該到京了?!?/br> 惠帝眼色復(fù)雜了起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隨著這聲嘆息,他整個人似乎蒼老了許多?;莸鄣哪昙o并不大,也就知命之年,可最近幾年也不知怎么了,衰老的速度極快。似乎也就眨個眼的功夫,頭發(fā)胡子都染上了霜色,臉上的細褶也密了起來。 他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后,越發(fā)顯得腰背也佝僂了。眼睛注視著金磚地面,來回踱了幾步,才扭頭去看外面。突然,又是一聲嘆息:“朕……愧對他……” 至于這個他是誰,惠帝不說,洪英自然也不敢問。 不過他心中有數(shù)。 還能是誰呢?自打朝堂上因為福建那邊鬧騰起來,圣上就顯得心事重重的。在惠帝身邊服侍了這么多年,洪英不敢自稱是其肚子里的蛔蟲,但對圣上的心思,也是能琢磨出幾分來。 圣上這是忌憚了,再加上那些朝臣們?nèi)杖赵诙呥哆?,多少還是聽了些進耳朵里??上牟粔蚝?,卻又偏偏喜歡為難自個。洪英每每都想說一句,這又是何必呢,可惜這話打死他都不敢說。 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jiān)急急從外面走進來,過門檻的時候差點沒摔出去。洪英緊皺著眉,正打算訓(xùn)斥,就聽這小太監(jiān)道:“陛下,安郡王到京了……” 惠帝仿若未聞,依舊看著外面,沒有說話。 洪英正打算讓這小太監(jiān)退下,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就這聽這小太監(jiān)又道:“外面鬧了很大的動靜,許多老百姓聽聞安郡王今日要回京,都去永定門那邊迎去了。不光如此,現(xiàn)在外面很多人都在說,朝中佞臣橫行,欺壓忠良。安郡王為國為民,赴湯蹈火,可朝廷卻是在寒忠臣的心……” 他本就走得急,心里慌,再加上一口氣兒說了這么多話,差點沒被自己口水嗆著。急喘了兩下,才又掐著嗓子道:“還有一些學(xué)子也上街了,聚集了很大一群人,方才那些話就是那些學(xué)子們說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