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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直接把蘇金牙給悶暈了。 眼神可勁兒眨巴上下對著祁煊打量,須臾之后,才一副半信半疑地樣子:“弄條船?這要花的銀子可不少。” “你忘了爺是作甚的?說吧,需要多少銀子?!逼铎訐蹞坌渥樱桓迸e足若輕的模樣。 蘇金牙在心里估算了下,“五萬,不,少說也得七八萬兩白銀。” 祁煊先是一愣,緊接著擺擺手:“七八萬兩不是問題。” 蘇金牙忍不住道:“這銀子不過是買船的銀子,有船不行,還得有貨?!?/br> 祁煊淡定道:“貨這事兒好辦,這你不用管,把船給爺弄來就行了” * 即使蘇金牙心中再多的不信,可祁煊再三催促他去辦,又隨手扔給了他五萬兩銀票的‘訂金’,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接下來的十多日里,蘇金牙整個人都消失了。 除了祁煊和裴叔還能安之若素以外,連秦明月都忍不住猜疑這人是不是拿著銀子跑了。 又過了三四日,蘇金牙再度出現(xiàn)。 整個人看起來比之前更瘦更黑了,卻滿臉的亢奮,一進門就道:“齊爺,您托小的辦的事已經(jīng)辦成了?!?/br> 祁煊正在和秦明月喝茶,見此招手讓他過來坐下,“來,坐下說。” 蘇金牙坐下后先灌了一通茶,喘了口氣后,才道:“具體小的就不細述了,總而言之小的既然敢夸口,這事就一定能給您辦成。三日后,您帶著銀子跟小的去交接船?!?/br> 祁煊忍不住道:“真的?” 蘇金牙一臉得意地謙虛:“當然!我蘇金牙在廣州城雖算不上什么人物,但上可通天,但凡這一片兒的事找小的準沒錯。咱們這又不是一錘子買賣,小的還指望以后能從您這兒賺些小錢花花。先說好了,您這頭一趟也就算了,上面人說了,您這是大宗的買賣,第一趟的所有費用全免,不過這以后可就沒這種好事了。” 祁煊忍不住看了秦明月一眼,兩人對視一眼后,他一臉笑呵呵的:“那鄙人在這里就先謝謝金牙兄了?” “好說好說?!?/br> 三日后,一大早上祁煊他們就跟著蘇金牙出發(fā)了。 這一趟蘇金牙并沒有限制祁煊帶隨扈之人,也因此除了留了四喜和兩個護衛(wèi)在秦明月身邊,其他的人俱都被他帶了去。 這一趟路途遙遠,一直走到快中午的時候,才到了地方。 從外表看去,就同一般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jīng)]啥區(qū)別,看模樣像似一個小村子,遠遠就能看見一座座或是磚瓦或是茅草的屋頂若隱若現(xiàn)。等再走近了,就能發(fā)現(xiàn)還是與一般的村落有所不同,靠正中的位置有一大片磚瓦建筑,正臉有一座高大門樓。 只是這么一眼,祁煊就看出這是什么地方了,這大約是當?shù)氐那羲?/br> 果然再走近了,見那門樓上寫著幾個鐵鉤銀畫的黑字,大青山千戶所。 蘇金牙并未引著一行人進入千戶所,而是繞道從一條土路上繼續(xù)往后行去,越往前走,屬于海風的濕潤和那種讓人有些不舒服的海腥味就越濃厚。 這里臨著海。 很快就到了一片巖石林立的地方,馬兒已經(jīng)不能走了,一眾人棄馬步行。 繞過一塊兒偌大的巖石,眼前豁然開朗,就見臨著岸邊沒多遠的地方停著一艘大船。 此船樓高三層,船首尖,船尾寬,兩頭上翹,底尖上闊。它的兩舷向外拱,兩側(cè)都有護板,并有五根高大的桅桿??雌饋砀叽笪《?,氣勢不凡。 就是有些舊了,各處都能看出使用多年的舊痕。桅桿上高掛的船帆灰突突的,甚至能憑rou眼看到上面有幾個破洞。越是往近走,看得越是清楚,這艘氣勢不凡大船就像似一個美人兒進入了遲暮之年,顯得有一種人近黃昏的可憐。 似乎也看出祁煊有些不悅,蘇金牙摸了摸鼻子道:“齊爺可千萬莫嫌棄,您隨便出去打聽打聽,造一艘這樣的船出來,少說也得數(shù)十萬兩白銀,且還不是用的什么好木料。你看這船貌不驚人,實則船體俱是用最上好的樟木所制,不光如此,這船所用的木材在使用之前,都需浸以桐油,曬干后再浸,如是這般幾回才能使用。而這船的龍骨,也是……” 其實不用蘇金牙介紹,祁煊也知道這船用什么做的,因為這船正是水師標配的戰(zhàn)船。又稱福船,乃是福建官營造船廠所造。 雖然這船如今已經(jīng)進行修整掩飾過了,但在一路上都在研究水師資料的祁煊眼里,卻是怎么也瞞不過去的。 這樣的戰(zhàn)船,從伐木開始,前前后后需要三年以上方可造出,所花費的人力物力加起來,又何止蘇金牙所言的十萬兩白銀。 好,真是好??! 這些個蠹蟲竟然都敢將朝廷的戰(zhàn)船都搗騰出來買了,還有什么他們不敢做的。 打從接下這福建水師提督的位置,祁煊就知道這一趟的差事難之又難。早先他就聽人說過,這一攤子早就爛到了根子里,可沒人敢動,也沒辦法動,更不敢前來沾染。 因為牽扯太多。 連驍勇善戰(zhàn)南征北戰(zhàn)多年的南寧公,當年在受命接下這一位置,不過是前腳剛到,后腳就以氣候不適,致使多年沉疴復發(fā)而匆匆離去。自那以后就龜縮在京中養(yǎng)老,可以想見這其中的復雜,祁煊所能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因為事前就有心理準備,所以祁煊才會一路喬裝打扮而來,就想看看到底能爛成什么樣子。 實際上比他想象中的更為嚴重,蘇金牙不過是一牙行小小的牙儈,就能弄到水師的戰(zhàn)船出來。像蘇金牙這樣的人,廣州城甚至福州城里肯定不少,經(jīng)由他們這么一道手又轉(zhuǎn)一道手的搗騰,如今水師里能下海的船還有多少? 怪不得濠鏡當?shù)氐霓狙瞄T被海盜沖擊,水師提督莫大海竟然裝死,寧愿拼著被撤官,也不出動水師去剿寇。 不是不想打,而是根本沒船可下海。 那么皇伯父所說的董文成還能信?要知道那董文成乃是水師總兵,在福建水師浸yin多年,本身又是當?shù)厝?,恐怕這個人也不干凈。 不過是一瞬間,祁煊腦海中浮光掠影閃過許多念頭。 他再一次慶幸自己走了一步對棋,沒有直截了當去福建,而是先折道來廣州看看情況。 思及當初給自己的出這主意的秦明月,祁煊突然想起自己當初所言婦道人家不懂這事的話。她確實是個婦道人家,可所思所想皆讓人嘆為觀止。 “那這船爺怎么弄走?” “當然是從海上開走了?!?/br> 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讓祁煊錯愕之余,不禁心中更是怒焰滔天。 且不提這禁海之令到底是對,還是不對,朝廷下發(fā)的政令,這下面一眾人卻視若罔聞。說得是片板不得入海,實則這么大一艘船明晃晃打從海上過,竟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