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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從地上攙了起來。 “你這蠢貨,怎么我一會兒沒看見你,你又出事了!” 聲音有些熟悉,秦明月睜著模糊不清的眼睛看著對方,一時間有些恍不過來神兒。 “怎么傻了?我記得你說過‘我的意中人是一位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身披金甲圣衣、駕著七彩祥云出現(xiàn)在我面前’。爺是不是你的蓋世英雄,有沒有覺得爺今兒特別英偉不凡?” 明明是在哭,秦明月卻忍俊不住又想笑,同時也愣住了。 原來,她一直弄錯了她的‘蓋世英雄’。 * 一聽說慶豐班去了禮部侍郎李家唱堂會,祁煊就知道事情要不好。 別人不清楚,他可清楚那錢淑蘭是個什么樣的貨色。 那還是一次無意之間,因為錢淑蘭總是糾纏莫子賢,他就不免對她留了意。也是事情湊巧,錢家的老封君過壽,他和莫子賢都去拜壽,錢淑蘭借著地利之便,又去糾纏莫子賢,哪知卻被莫子賢接著幌子避了開。 之后席間他吃酒吃得熱,便在園子散散透氣,撞見了錢淑蘭打罵身邊丫鬟的場景。 那個下手,真是狠!毒! 雖祁煊從小在宮里長大,慣是見多了表里不一的女人,但還是有些詫異,畢竟那會兒錢淑蘭的年紀(jì)還不大,又一貫是天真純稚的面孔示人。 不過也僅僅是詫異罷了,反正又不管他的事,他也就當(dāng)做沒看到,不過之后就開始刻意去留意起這女人來。 后來總是能聽說暗中愛慕莫子賢的哪家貴女,在哪個府上丟了丑,或者發(fā)生了什么事,而每次都有那錢淑蘭在,祁煊更是對她厭惡在心,但也僅此而已。 時間久了也就沒那么關(guān)注了,而這次聽說慶豐班上了李府,祁煊當(dāng)即就回憶起這些事來。 要知道李家和錢淑蘭可有那一層關(guān)系在里頭。 也是為了以防萬一,祁煊找來了李府。 他點名要見廣和園的人,也沒人敢攔他。見到廣和園的人問起來,才發(fā)現(xiàn)秦明月被引去恭房竟多時未歸,他心道不好,便立馬往后宅里闖。 也幸虧闖了進來沒延誤,不然指不定這會兒看見的就是具尸體。 想到這里,祁煊嘴角噙起一抹冷笑。他恨不得捧在心尖尖上的人,今日卻被這么對待,今兒他要是饒了這兩個女人,他安郡王的名號不要也罷。 他拍了拍坐在地上的秦明月肩膀兩下,便站了起來,雙手環(huán)胸,斜睨兩人:“今兒這事,怎么說吧?” 因為有些心虛,李夫人臉上的笑容格外僵硬,“什么怎么說?本夫人還沒問問安郡王這強闖我們李府后宅到底何意?” 祁煊冷笑:“跟我裝傻是吧?這京城里誰不知道秦生是我安郡王罩的人,哪個給你們的膽子,讓你們動他。” 輸人不輸陣,都是要臉的人,尋常忌憚也就是在心里,真鬧到明面上要撕破臉皮來,哪怕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能慫。 李夫人冷笑連連,“早就聽說安郡王張揚跋扈,今兒算是第一次見識到,若論輩分,我還是你表姨母,你就是這么跟長輩說話的?” 可不是如此,李夫人的親娘是當(dāng)今圣上的姑姑,李夫人和圣上乃是同輩,論輩分祁煊確實要叫她一聲姨。 只可惜祁煊素來不是尋常人,他笑得可惡至極,一臉鄙夷嗤道:“你姓什么,我姓什么?你個姓陳的,來跟老子攀親戚,你怎么不去問問皇伯父認不認你這個表妹?。俊?/br> 祁煊這話說得非常難聽,也特別不男人,因為現(xiàn)當(dāng)下還極少有男人會這么跟一個婦道人家說話的,那簡直就是在往心窩子上捅刀子,但確實是實話。 長平公主雖身為圣上的親姑姑,卻并不受惠帝待見。當(dāng)年惠帝和一干不省心的兄弟們?yōu)榱藸幓饰?,鬧得京中一片血雨腥風(fēng)。那時惠帝急于需要為自己說話之人,按理說長平公主作為僅存的一位宗室公主,也是幾位皇子最直系的長輩,不管她說話有沒有用,總是表明一下態(tài)度??伤购茫姳藭r的二皇子四皇子勢大,就一直沒站出來,甚至私底下態(tài)度挺曖昧的。 惠帝并不是個心眼大的人,他要是心眼大,也不會登上皇位以后,使了那么多手段將自己的那些兄弟圈禁的圈禁,賜死的賜死,僅留下現(xiàn)如今的鎮(zhèn)北王,還是當(dāng)年支持他的好兄弟。 所以他即使沒拿長平公主怎么樣,也沒對她有什么好臉色,京中人都知曉惠帝不待見長平公主,而長平公主自打惠帝登了基以后,就緊閉府門,除了必要之時,極少在外面露臉。也是長平公主夠識相,又都生的是女兒,不然指不定后面還會發(fā)生什么事。 這一席話將李夫人損得是臉色泛白,捂著胸口搖搖欲墜,想要反駁卻又無從說起,只能道:“你這個不敬長的潑皮貨,我要進宮,我要去找圣上討個說法……” 旁邊一眾丫鬟婆子忙圍了上來,又是撫背,又是順胸口,又是為主擔(dān)憂地哭道讓李夫人別生氣,待自家老爺回了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祁煊冷笑地看著這一幕,老套的手段,用多了也不嫌煩。 見鬧成這樣,秦明月忍不住在身后扯了扯祁煊的衣袖,祁煊卻是安撫地拍了她一下,又道:“行了行了,裝什么裝,這種老套的手段,你們這些老女人能不能老拿出來獻丑。我也不跟你計較,不過你——” 他側(cè)首面向錢淑蘭,粗壯地手指指著她鼻子,“你今兒說破大天去,不給老子個說法,我就拎著你去找黔陽侯要說法去。” 錢淑蘭沒料到安郡王會把矛頭指向自己,臉色一片慘白,想笑笑不出來,“安郡王何意?這事兒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她還想遮掩,卻被祁煊戳破道:“她今兒出這事,你別說跟你沒關(guān)系。倒是生了張人皮,可惜沒長個人心,也不知道黔陽侯怎么教出來的女兒。敬亭侯家的,馬家的,田家的,還要不要我?guī)湍銛?shù)數(shù)?你以前為了莫子賢干出個什么來,沒犯著老子,老子就不跟你計較,也懶得搭理你,可你動了他……” 他沒有再說下去,冷笑兩聲,可這笑聲中的意思,錢淑蘭卻是再明白不過了。 一時間錢淑蘭冷汗直流,心中怦怦怦跳著很厲害。她之前做過的那些事,一直以為天衣無縫,也從未被人發(fā)現(xiàn)過,萬萬沒想到這安郡王竟然知道。 可她怎么可能承認,也不能承認,遂嘴硬道:“安郡王為了一個戲子竟然逼迫我一個小女子,這戲子與洪家的姑娘私會,跟我什么關(guān)系,難道是我讓她去的?”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驀地在大門那處響起。 “是誰說我女兒跟男人私會的?” 是個女聲,聲音中還帶了些許云南地方的口音。 眾人側(cè)首望去,就見洪夫人滿臉鐵青之色,身邊站著的正是方才被人強行請走的洪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