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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總悶在客棧里十分憋氣,這不就帶你出來舒散舒散。瞧瞧這熱鬧,這種場景在京城可不多見?!?/br> 可不是如此,在京城里可見不到這種人頭攢動來看戲的熱鬧場面。也是南方富裕,老百姓安居樂業(yè)之外,難免會找一些娛樂慰藉。而京城那里,到底皇帝腳跟下,一國的政治中心,相對氣氛要顯得嚴(yán)謹(jǐn)許多。 要不怎么說江南富呢,這個富可不僅僅是指銀錢方面。 兩人一進(jìn)戲廳,就有伙計上前接了油傘拿去一旁收著,陳一根本沒來得及插上手。 “二位是秦老板請來的客人吧,位置早已給二位留好了,小的這便帶二位過去?!彼{(lán)衫伙計cao著一口帶著姑蘇腔的官話,半彎著腰恭敬地給三人引路。 三人隨著伙計一同往座位那邊走。 也是慶豐班今非昔比,秦明月受秦鳳樓所托,跟李老板打了聲招呼,李老板就特意給安排了三個正面靠前排的位置。其實這位置也是擠出來的,要不是如今‘秦海生’火得如日中天,李老板大抵是不會這么殷勤的。 到了座位,兩人沒料到會是散座,莫云泊倒還好,撩起袍子下擺就坐下來了,倒是祁煊這個別扭的又開始別扭上了。 他微微一挑眉,沖伙計道:“你們秦老板就給咱們安排了這么個座兒?” 伙計有些為難地看了看相對好說話的莫云泊一眼,這才堆著笑道:“兩位貴客可萬萬別嫌棄,這戲廳是咱們惠豐園最大且最豪華的一處戲廳。也是這大受歡迎,前來看戲的看客太多,座位實在供不應(yīng)求,以前咱這里還有雅間,現(xiàn)如今都是這種散座了。倒是有一處雅間,只是……” “只是什么?”反正祁煊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讓他跟著一眾平頭老百姓擠在一處看戲,讓他覺得格外不能忍。 那伙計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忙打著哈哈道:“那處雅間是咱們李老板常年不對外開放的,好像是招待什么貴客,小的也不太清楚。兩位貴客還是別為難小的了,小的這便去給二位上茶?!闭f著,伙計就離開了。 貴客? 祁煊睨了莫云泊一眼,不明說莫云泊都能明白他的意思,什么貴客有他們貴?要知道這里可是站著一位郡王。 “快坐下吧,咱們既然輕裝簡行,就不易招來風(fēng)頭。我倒是瞧這里不錯,你看多熱鬧?!?/br> 祁煊哼了哼,這才豪邁地一撩衣袍下擺坐了下來,旁邊的陳一心里終于松了口氣。萬幸這位爺沒惹出什么事來,他總算能明白以前安郡王身邊的隨從四喜,為什么總是一臉苦瓜相了,實在是這位爺太難侍候。 話不容多說,隨著時間的過去,漸漸廳中的座位都滿了。 正當(dāng)祁煊有幾分不耐煩之意,突然后方傳來一陣低低的議論聲。 三人側(cè)頭看去,便見到戲廳大門那處突然走進(jìn)來幾個打扮體面的丫鬟婆子,她們一走進(jìn)來,就背對著人群做以遮擋,很快從門外走進(jìn)來幾個衣衫華麗樣貌出眾的女子??礃用埠腕w征,這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夫人帶著家中小姐來看戲呢。 其中幾個一看年紀(jì)就不大的小姐,行走之間用手中的團(tuán)扇半掩著臉,雖只是一閃即過,也能讓人看出姿容不一般。 “總算見到幾個長得還算齊整的了?!?/br> 能在祁煊口中得到‘齊整’一稱,算得上是美人中的中上之姿。這廝看女人,就是兩個類別,齊整或者不齊整,當(dāng)年他有次參加某戶人家的賞花宴,人家好好的一個貴女,被他評頭論足說是不齊整,為此鬧出了很大的笑話,事后那貴女羞得差點(diǎn)沒懸梁。 也因此祁煊在世人口中得了一個荒誕無稽的名頭。 那戶人家在京中勢力不小,要不是祁煊得惠帝寵愛,打小在京中就是一*霸王,在宮里也深受皇后和皇太后的喜愛,別人知道惹不起他,不然指定出門就被人大卸八塊了。 莫云泊已經(jīng)習(xí)慣祁煊的為人處事,只是輕輕一搖頭,道:“君子不可隨意對女子評頭論足?!?/br> 祁煊惡形惡狀往椅子里一靠,一副‘老子愿意’的樣子,“老子啥時候說自己是個君子了?” “你啊!”莫云泊搖頭一笑。 這不過是個插曲,隨著這戶人家的夫人小姐進(jìn)入拉起了序曲,很快又來了不少富貴人家的女眷。又差不多等了一刻鐘的樣子,直到祁煊簡直想甩袖子走人,方才響起一聲清脆的鑼聲。 “這戲有什么好看的,娘們兮兮,哭哭啼啼,說個話像是哭,哭得時候還是哭,明明是高興的場面,還是在哭,讓人心情不美?!?/br> 好吧,這‘水磨腔’在祁煊這廝嘴里成了哭腔了,也是這廝是牛嚼牡丹,實在不懂欣賞。 莫云泊已經(jīng)放棄治療這廝的嘴賤,也不說他,只是道:“開始了?!?/br> 燈光突然暗了下來,而同時戲臺子那里卻燈光大作起來。 暗紅色的簾幔緩緩拉開,露出之后的景象—— 只見戲臺子上被布置成臥房的模樣,有幾有榻,有屏風(fēng),場中有三人。一人臥倒在地昏迷不醒,另有兩名女子,一人白衫,一人青衫,白衫的那個女子正抱著昏迷的那個男人痛哭不已。 正是演到許仙被現(xiàn)了原形的白娘子嚇?biāo)?,白娘子醒來后傷心欲絕,小青追問是不是她喝了雄黃酒現(xiàn)了原形,將許仙給嚇?biāo)懒恕?/br> 白娘子被問得肝腸寸斷,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 突然一陣哀婉的樂聲響起,只見秦明月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捻起一個蘭花指,輕蹙著眉唱了起來:“三杯酒迷了本性,雄黃害我現(xiàn)原形,閨帳里紅粉變蛇蝎啊啊啊,落帳內(nèi)嚇壞我夫君!氣若游絲弱啊,三魂去二魂啊,是我無意將他害啊,說什么婚配為報恩……” 一眾看客或是同悲,或是心疼美人兒哭得傷心欲絕,大家全副心神都投注在劇情上,這時場中突然響起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這什么破戲,人都快沒命了,怎么還在這里唱起來了!” 第20章 ==第二十章 == 戲廳中十分安靜,只能聽見哀婉悠揚(yáng)的配樂聲,以及秦明月淺白易懂的唱腔。 突然響起這么個聲音,顯得特別突兀。 幸虧秦明月在現(xiàn)代那會兒演戲時見多了各種嘈雜的場面,練就了處事不驚的態(tài)度,只是聲音低了一度,讓人幾乎察覺不出來,只是往這邊看了一眼,繼續(xù)又唱了起來。 有人四處張望想看到底是誰這么不識趣,而莫云泊已經(jīng)撩袖子上了,直接拿手將祁煊的嘴給堵住。 他壓低著嗓門,“你看戲就看戲,嚷嚷著什么?!?/br> 祁煊就想辯解。這時臺上又起了變化,只見白娘子恢復(fù)了正常說話的狀態(tài),說要前往瑤池求得仙丹來救許仙,而小青卻道仙丹不易得,恐有危險。白娘子不為所動,依舊堅決要去,她去一旁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