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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就是上面調(diào)來幫忙的,”馮啟說,“省里要了多少次了,他死賴著不走,也不知道為什么?!?/br> “走走,馮隊(duì),很快就走。”孟浩說完,看了宋暖一眼。 她已經(jīng)做完熱身,正準(zhǔn)備練拉弓。 孟浩走到宋暖身邊,看著她后背,問了句:“怎么樣,后背還疼不疼?” “好多了?!彼闻χf。 “我看看。”孟浩說完,手覆在宋暖左后肩處,按了兩下,“還可以,不是那么僵硬了。” “嗯。”宋暖點(diǎn)頭。 高萌萌湊過來,“咱們市唯一一個左手弓,一定要保護(hù)好?!?/br> “去你的!”宋暖笑著推她,“還不去訓(xùn)練,一會兒又該挨訓(xùn)了?!?/br> “怕什么,有你墊背呢,誰不知道,馮隊(duì)最不舍得罵你了?!备呙让扔终f,“我就很奇怪,你吃飯右手拿筷子,寫字也是右手,怎么拉弓就左手拉?不可思議?!?/br> 孟浩笑著說:“我看宋暖應(yīng)該是左右手都會,是不是?” “嗯,小時候就左手,后來看大家都用右手,就強(qiáng)迫自己用右手,可是,一有突然事件,還是左手為先,誰知道拉弓也是,右手也可以拉,不過沒左手有力氣,也沒左手更穩(wěn)。” 孟浩聽了:“這就是了?!?/br> 這時候,馮啟轉(zhuǎn)了一圈,又轉(zhuǎn)回來,走到宋暖身邊時,停下來,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昨天回家了?” “是。” “哦,那就好。記住啊,不準(zhǔn)談戀愛。”馮啟囑咐道。 馮啟說完,孟浩的臉突然紅了。 可是,宋暖沒注意到孟浩的變化,因?yàn)樵隈T啟說完這句話時,她突然想到一個人。 那個人有一雙特別好看的眼睛,眸子漆黑漆黑的。 那個人講話的聲音很好聽,不過,冷颼颼的。 那個人的手覆在她的手上,眼睛看向她的時候,宋暖覺得自己什么也不怕。 她只想到了一個人,那個小叔叔,路昂。 可是,為什么就想到他了呢。 不,應(yīng)該是又想到了。 高萌萌見宋暖在發(fā)愣,立刻拿手輕推了她一下。 宋暖回過神,看到馮啟正皺著眉盯著她。 “是,知道了,馮隊(duì)?!?/br> 聽了宋暖的保證,馮啟這才眉頭舒展。 可是,宋暖又溜號了。 她看到馮隊(duì)皺著的眉,又又又想到了路昂。 他的眉頭似乎不會舒展開,微皺已經(jīng)成了他的常態(tài)。 舅舅說他有病,可是,他有什么病呢,看起來,很好啊。 宋暖溜著的號被高萌萌的驚呼聲叫回來。 “孟隊(duì)醫(yī),你怎么,怎么流鼻血了!” 第16章 路昂把冰島的事情處理完回裹,已經(jīng)是一周后了。 重回祖國的懷抱,路昂這次直接去了路健民家。 路健民不知道從哪知道路昂要回國的事情,每天一封郵件的催他,也不打電話,只發(fā)郵件,郵件里也只有四個字:何時回家。 路昂在冰島,每天都會收到這雷打不動的郵件,這四個字在路昂看來,似乎沒什么感情,冰冷冷的,但又帶著路健民的執(zhí)拗,路昂一直沒有回,路健民還是百折不撓的發(fā),這就是他們家的相處模式,在路昂看來,沒有任何感情牽絆,隔著網(wǎng)線,流著相同的血液,卻又都各懷心事。 路昂走進(jìn)這個建了很多年的小區(qū),小區(qū)建的久了,在外面看上去,有些破敗。小區(qū)沒有名字,是A大建起的教職工宿舍,路健民和鄒紅結(jié)婚的時候,就住在這里,所以,這里承載著路昂童年所有的記憶。 雖然是宿舍,可后來大家住習(xí)慣了,開始認(rèn)購,那時路健民也花了所有的積蓄,才買下這一室兩廳。 路昂沿著小路走進(jìn)來,上到六樓,最頂層。 他拿著鑰匙,插進(jìn)鎖孔一擰,門就打開了。 路健民還沒回家。 路昂走進(jìn)房間,看了看。 路健民的生活和他想象的一樣,像一盤不放鹽的水煮青菜一樣,過的甚是清苦。 但路健民卻喜歡這種生活,性格使然。 作為A大的大學(xué)教授,路健民是一個十足十的學(xué)者。 路昂似乎也遺傳了路健民這一點(diǎn),在學(xué)術(shù)研究方面十分嚴(yán)謹(jǐn),只不過,作為年輕人,路昂比路健民會享受生活,不像路健民一樣,過著苦行僧的日子。 路昂走進(jìn)臥室,臥室里亂糟糟的,到處扔著換洗的衣服。皺著眉看完,也沒有幫忙收拾,只是輕輕的把門帶上,又重新坐回沙發(fā)。 茶幾上照例是一個茶杯,幾本書。 沙發(fā)對面,連個電視機(jī)也沒放,電視柜上落了一些灰塵,上面也是雜七雜八的摞著一些書。 路昂窩在沙發(fā)里,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快六點(diǎn)了,路健民也該回家了。 不一會,上樓的腳步聲便響起。 路昂聽得出是路健民的聲音。 他坐在沙發(fā)上,心臟突然狂跳個不停。 上次見路健民,已經(jīng)是兩年前了。 路昂聽著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聲,眉皺的更深。 他聽清了,那腳步聲,越來越沉重。 路健民的確老了,連腳步聲都變的悶起來。 路昂突然想起他小的時候,坐在這個位置看電視,還豎著耳朵聽路健民回來沒有,每次路健民都是跑上來的,一口氣跑到六樓,都不帶喘。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那輕快的腳步聲,變的這么沉重,像抬不起腳一樣,每一步似乎都在挪,很費(fèi)力。 鎖眼轉(zhuǎn)動的聲音很清晰,路健民在開門。 推門進(jìn)來,路健民很顯然吃了一驚。 他發(fā)了那么久的郵件,路昂一封也沒回過,這時候,他突然又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路健民拿著鑰匙的手抖了抖,臉上的詫異也瞬間變成了驚喜,然后又消失,重新回到故態(tài)。 他把鑰匙往鞋柜上方一放,換著拖鞋問:“什么時候回來的?!?/br> “剛下機(jī)?!?/br> “哦?!?/br> 路健民哦了一聲,趿著拖鞋往臥室里走,進(jìn)去沒多久,又重新出來,看著路昂問:“吃什么?” 路昂沒有回答,只是問了一句:“你找我有什么事?” “沒什么?!甭方∶裾驹谏嘲l(fā)旁邊,“我聽王教授說你要回國做調(diào)研,所以想問你什么時候回來?!?/br> “哦。” 路昂沒什么表情,突然站起來,“還有事嗎?” 路健民似乎有點(diǎn)惱火,可畢竟兩年未見,面對路昂,他總是心里愧疚,所以怒火壓下去,路健民聲音很低:“吃完飯?jiān)僮甙伞!?/br> 路昂搖搖頭,“算了。” “你……”路健民不滿意的看著路昂,只覺得頭疼欲裂,有很多話要說,可看見路昂的那張臉,路健民把所有的話又都吞了下去,最后只說了一句:“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