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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這樣的場景,換湯不換藥,重復(fù)好多遍。 到最后,一看到他們驢車,啥都不用說,村民們的臉上就止不住笑意。 相信今晚過后,村民們的茶前飯后,第一個是公共食堂的消息,第二個是煞龍與大災(zāi)難,第三個就是葉家的大水缸舅舅。 等他們驢車到葉家大院,葉家全家上下,除去奶娃娃葉小五,都知道‘大水缸舅舅’的故事,他們帶著糾結(jié)得神情,站在院子門口迎接他們。 “老大家的,這驢是?”葉老爺子的目光瞥向毛驢。 “爸,媽,我們進(jìn)去再談。” 葉mama跳下車,吩咐葉安誠,把驢車?yán)^續(xù)行駛到院子里。 葉家院門很大,這驢車自是可以進(jìn)入,只是這不講禮,不符合葉mama的行事。 等驢車進(jìn)院后,葉mama將棉絮、稻草、樹葉取開—— 作者有話要說: 葉子:血槽已空。甘草片沒用,止咳糖漿試過,感冒藥天天吃,熱水不用多說,鼻涕流喉嚨還是癢…… ** 對比現(xiàn)在的小屁孩,葉子那時候好傻。 總是相信吃西瓜籽,頭頂會西瓜。 用手指著月亮,半夜它會開來割耳朵。 老師醫(yī)生的話一定是對的,比爸媽的話都有用。 鬼怪一定不怕紅色的東西,紅色天下無敵,抱著紅衣服,就能睡著,直到看到紅衣女鬼,葉子內(nèi)心崩潰~ 仙女們小時候有沒有什么‘相信’? 第62章 各憑本事唄 八月末九月初, 入冬前, 正是碧山村點胡豆的日子。 葉二嬸身為娘子軍的頭兒, 一天到晚, 村里頭三姑六婆瞎事吵得她頭疼, 這日子過得還真像泔水缸,哪缺補(bǔ)哪。 今天下午, 黃嬸婆家大兒媳生娃娃, 她就得代替她將地里頭的胡豆點完。 葉二嬸將田間的雜草除掉, 用鐵楸鉆成一個個行列整齊的小坑, 思丫頭跟在她后頭,在每個坑里頭放上兩個胡豆種子。 “媽!胡豆熟了,我可以有胡豆鏈嗎?” 思丫頭看著胡豆種子,喉嚨里使勁兒咽了咽口水,歪頭問道。 葉二嬸沒回頭,繼續(xù)麻利干活, 笑道: “你大伯娘今兒個趕集去了,聽說還帶回來什么‘大鍋飯’好消息,以后人人都有的吃?;仡^嘴甜點兒, 請她幫你煮五香胡豆哩!” 村里頭,家家戶戶的孩子都玩過胡豆鏈, 這是一種能夠吃的項鏈,丫頭們特別喜歡。 它是用針線穿胡豆,然后將它放在飯鍋頭上蒸熟,取出來掛在娃娃們的脖子上。 娃娃們帶著胡豆鏈, 一邊在村里頭嬉戲玩耍,饞了就將熟胡豆,一顆一顆捋下,扔進(jìn)小饞嘴里,香著呢!真是既好吃又有得玩。 點完胡豆,刨會兒糞,葉二嬸也沒急著回家,牽著思丫頭小尾巴的手,往村子?xùn)|邊土屋趕去開會。 還未進(jìn)屋里頭,大老遠(yuǎn),就聽到隊里小干部們 吵吵鬧鬧嘮著閑嗑。 隊里小干部都是村里人,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拐彎抹角都能攀上親戚。大家什么話都敢扯,什么嗑都敢嘮,時不時哈哈大笑,看來今天大家伙很精神。 “杏花嫂,今晚又把咱村里頭最小的干部,給拎來了??!”記工員瞟了一眼思丫頭,笑呵呵打趣道。 葉二嬸斜了他一眼,回道: “瞧你那瘦竹桿樣,信不信,我能一只手把你也拎起來哩!” 隊里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會議,大家都很隨便,有盤腿坐地上的,也去倉庫搬糧食袋子的,蹲著的……葉二嬸見有一空位,一屁股坐下,再把思丫頭抱起來。 她算是明白啦,隊里頭開會沒想象那么嚴(yán)肅,大家伙兒都是為村人們干活的。 “聽說你家大嫂,從鎮(zhèn)上帶了十多個大水缸哩!”記工員笑嘻嘻吐槽道。 葉二嬸捏捏自家閨女的肩膀,翻了個白眼道:“你咋不說說,咱嫂子的哥哥,還送她一頭驢呢!” 對面的出納員,抿嘴笑道: “我見過那頭驢,看起來挺瘦,聽說脾氣犟得很?!?/br> 葉二嬸點點頭道: “你還別說,這頭驢精得很,家里頭只認(rèn)安小子一人,除了他,誰都使喚不得,就連咱嫂子的二哥,也不能騎它呢!看起來,當(dāng)初他一早就想把驢留下,這才是疼妹的好哥!” 眾人想到那驢,有聯(lián)想到今天同村人路上遇到的煞龍衣,立即嘰嘰喳喳討論起來,各有各的說話,說得是神乎其神,一只螞蟻也能被吹成螞蟻精。 屋門口,張隊長摸著下巴聽了一小會熱鬧,才清了清嗓子,嚴(yán)肅道:“安靜,安靜,大家伙兒準(zhǔn)備開會!” 聊得正歡的隊員們,漸漸收了玩鬧,也抬起頭,認(rèn)真看向張隊長。 “杏花同志,這瘦驢聽說只聽安小子的?看來以后磨白面豆粉的活,他得包下哩!小紀(jì),你記一下,以后到了使磨的時候,若忙活的是安小子,按照大人來記工分。” 張隊長一開口,就說得人迷迷糊糊,兩眼迷茫。 瘦驢磨面記工分,這跟葉家小子有啥關(guān)系? 見大家伙疑問的眼神,張隊長輕咳一聲,開始解釋道: “大家伙應(yīng)該聽說‘公共食堂’的事兒,以后隊里的人一起干活,一起做飯。大隊上傳來消息,各家各戶鍋碗都得砸了,養(yǎng)的家畜都得充公,還有家里頭的糧食都得上交,有的家菜窖也躲不過。” 碧山村屬于南邊,過冬的菜窖不是各家各戶都有的。之前若是遇上豐收年,那么這些小菜窖大多都是入冬前現(xiàn)挖的,用來存放糧食。 每到了春天,大多數(shù)人的菜窖也就填了,來年有豐收重新再挖新的。 大隊里的大菜窖倒是還在,但里面空空如也,一到夏季,因為涼快,很多娃娃們都在里面跑來跑去。 不過因為離倉庫遠(yuǎn),今年收成不錯,據(jù)說又要挖新的。 聽到這消息,隊員們開始鬧哄哄討論起來,畢竟第一次遇到這事兒,新鮮有、緊張有、擔(dān)憂也有。 張隊長暫時不說話,等大家伙討論的差不多了,又下了一劑重藥: “你們也知道咱家村里頭來了三位高中生新同志,上頭需要煉鋼,那些鐵鍋鐵爐鐵鎖菜刀鋤頭鍋鏟……統(tǒng)統(tǒng)當(dāng)作廢鐵上交,反正都在公共食堂吃飯,家里也不燒火了,這是公社里頭傳達(dá)的意思?!?/br> 鐵鍋當(dāng)廢鐵? 年紀(jì)最長的龐老漢,坐不住了,他搖頭道: “隊員們恐怕不肯交,那些子可都是好東西??!” 張隊長嘆息一聲,“龐叔,我也知道這個。但是這事兒,還輪不到我來做主。公社大隊都會出人,成立監(jiān)督小組,挨個村挨個村檢查。先是讓我們把村人們聚集在一起,我們要跟著他們?nèi)ヒ患乙粦羲褨|西?!?/br> 要說他一人負(fù)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