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甜甜則是真的有些小害羞，在葉奶奶懷里，跟個泥鰍一樣，扭來扭去。

    只是，她那不自覺向上彎起的小嘴巴，顯露了此時非常享受的愉悅心情。

    “啊——”

    葉奶奶很有耐心。

    “啊——呀？”

    這是搗亂的奶娃娃葉小五。

    好吧！

    對著親愛的奶奶，大姐大也是可以妥協(xié)的！

    “啊——”

    葉甜甜配合地將小嘴巴張的老大。

    “甜妹兒真乖！”

    葉奶奶湊近親親她的小臉蛋，然后瞇起一雙老花眼，仔仔細(xì)細(xì)檢查她口中，又尖又白的小米牙。

    什么都不懂的曉丫頭，也把臟兮兮的頭湊過來，傻兮兮地跟著檢查，卻被葉甜甜嫌棄地用小手掀開。

    個性大大咧咧的她也不生氣，撓頭傻笑。

    真傻！

    葉甜甜嫌棄地看了她一眼。

    看在替她打過架揍過人的份上，以及奶奶的面子上，她以后就罩著點(diǎn)這傻丫頭吧！希望她不是豬哼哼隊(duì)友！

    確實(shí)有些紅了！

    葉奶奶滿臉心疼地碰碰她臉，輕輕吹氣哄道：“奶奶給呼呼，甜妹兒不疼，甜妹兒最乖！”

    葉甜甜小臉蛋羞得通紅，在葉奶奶懷里扭啊扭，蹭啊蹭！

    這邊的氣氛非常溫馨，但院子另一邊的氣氛，就有些緊張了。

    沒有人阻止的張爺爺，刷的一下，就把小二黑的臟褲子全部脫掉，露出雪白雪白的小屁股蛋，上面確實(shí)還有兩個淺淺的牙印兒。

    不得不說，他的屁股蛋，跟露在外面的小手小腳小臉，完全是兩種顏色。再仔細(xì)一瞧，小黑臉上的五官，還是挺秀氣耐看的，就是被他擠成各種搞怪的表情。

    張爺爺雖然看起來兇狠，但也不會真的用那根長木棍，打壞孫子。

    “你能耐啊，欺負(fù)三歲女娃娃，還跟女娃娃打混戰(zhàn)！打不贏還好意思告狀，上次你答應(yīng)我什么……”

    大巴掌接二連三就拍下去，他嘴里還不斷厲聲訓(xùn)斥著。

    從他翻出的長長一疊舊帳來看，這個小二黑絕對是個小慣犯！

    啪！啪！啪！

    手掌與屁股親·密觸碰的清亮聲音。

    葉甜甜彎了彎唇角，幸災(zāi)樂禍一笑，繼續(xù)抓著葉奶奶的手掌，摸向小圓臉蛋，撒嬌道：

    “奶奶，臉臉也有點(diǎn)疼，‘屁屁’也有點(diǎn)疼！”

    屁屁二字又稍微著重出來。

    小二黑緊閉著嘴巴，咬牙不支聲，臉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羞得，還是痛的。

    其他男孩們，情不自禁地揉揉自己的小屁股。

    他們已經(jīng)預(yù)料今晚回去的場景，打屁股還是好的，肯定就是一頓竹筍炒rou。

    見小二黑光著屁股挨打，兩個女孩害羞得臉紅，用雙手把眼睛捂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低著頭不敢看。

    曉丫頭跟她們的反應(yīng)完全不一樣，她叉腰大笑，嘲笑道：

    “噗哈哈哈，小二黑屁股白，兩只耳朵豎起來，啪啪啪哭——不出來！”

    得！

    自家也有個熊孫女！

    于是，葉家奶奶終于將注意力，從葉甜甜的身上，轉(zhuǎn)到張家爺倆的身上。

    她先是上前一步，一手抓過曉丫頭，制止她繼續(xù)熊，接著轉(zhuǎn)頭勸道：

    “張老爺子，咱們都是一個村的，小孩子難免磕磕碰碰，長大一些就會聽話了，你可別打了。再打下去，老婆子我就生氣了！”

    張爺爺也順著她的臺階，停了下來，氣呼呼地訓(xùn)斥了幾句。

    然后他逮著自家孫子的小胳膊，跟葉奶奶告辭：“葉家嫂子，我也帶這熊猴兒，回家教訓(xùn)去了啊！”

    “回家還教訓(xùn)什么，你都打孩子多少下屁股啦！”

    “你不知道，這熊猴兒不打不得勁兒?！?/br>
    簡單交流了一下孩子經(jīng)，張爺爺帶著小二黑，起身離開。

    其他小男孩小女孩們，也跟在他們身后一起各回各家。

    整個碧山村就這么大，消息傳的很快，打架的兩個小男孩，回家肯定少不了打罵，一個一個垂頭喪氣。

    走到院門口時候，小二黑突然紅著臉，回過頭，霸氣外漏宣布道：

    “葉曉曉，葉甜甜，我一定要讓你們知道誰是咱們村的頭兒——”

    話音剛落。

    啪！啪！啪！

    “你小子還敢搞不良風(fēng)氣，看我今天不削掉你這身皮兒！”

    張爺爺這次才是真的氣狠了。

    他直接變成拎著小二黑衣服后領(lǐng)子，快速往家里趕去，一邊趕路，一邊訓(xùn)罵！

    路上還遇到不少村民，大多數(shù)都帶著笑意指指點(diǎn)點(diǎn)。

    小二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

    今天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甜妹兒你個壞女娃，我黑老大記住你了！

    ……

    頭兒？

    不管在哪個村，她都是一定是大姐大！

    葉甜甜微微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她猛地轉(zhuǎn)頭，像是要把脖子扭斷一樣，牢牢盯著曉丫頭。

    她嘴里不禁念叨出聲：

    “葉曉曉？”

    曉丫頭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學(xué)著葉奶奶的神情，滿臉慈愛？地嘆道：

    “甜妹兒乖，要叫jiejie！”

    忽然，一直安安靜靜吐泡泡的葉小五，終于不干了。

    他先是開始在背上動來動去，然后眼睛里先是有淚珠兒在打轉(zhuǎn)，緊接著大聲嚎哭：

    “哇哇哇——”

    “小五最乖了，小五不哭！”

    葉奶奶左晃晃、右晃晃，哄著背上的葉家老幺。

    而聽到葉曉曉全名的葉甜甜，則憑借慣性，牽著葉奶奶的衣角，也跟著搖搖晃晃走動，整個人陷入迷迷糊糊的當(dāng)機(jī)狀態(tài)。

    好像生產(chǎn)隊(duì)里的那一群小鴨子！

    曉丫頭看著很有趣，也學(xué)著她的步伐，跟在葉甜甜光屁股后面，一搖一晃走著。

    葉家的氣氛意外和諧溫馨。

    ***

    不到六十歲的葉奶奶，是個閑不住的勤快人。

    她身體壯實(shí)、精神抖擻。在生產(chǎn)隊(duì)賺得了工分，回到家?guī)У昧撕⒆?，村里誰家有紅白之事，還能幫一下忙，日子過得忙碌而實(shí)在。

    只是，當(dāng)有些事集中在一塊兒，還是相當(dāng)累人的，尤其是帶一群孩子。

    背上背著一個不滿周歲的奶娃娃，身后還跟著一個牽衣角的光屁股小尾巴，時不時還要瞪一眼六歲多的熊猴子。

    長嘆一聲，她往西邊角落的簡陋廚房走去。

    葉家的廚房不到八平方你，是用粗木頭簡單搭建起來，屋頂用厚厚的稻草搭成。

    廚房里有兩個大木柜，放碗筷與糧食用，土灶另一邊對著一些干柴火。因?yàn)楸晨看笊?，這柴火倒是一點(diǎn)都不缺。

    煮飯則用的草鍋，至于生火嘛，火柴那種精貴的東西還是省著點(diǎn)用好。

    葉奶奶準(zhǔn)備去不遠(yuǎn)處鄰居家借個火。

    不多遠(yuǎn)路，也廢不了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