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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看黑子動作敏捷?!澳悄憔蛣e告訴它。” 這地方,要是走一個人,狗總是比人更傷心。 黑子還叼著球炫耀似的朝著胡唯的方向搖頭擺尾,胡唯拍拍手上的灰,轉(zhuǎn)身離開。 在離開之前,胡唯要去一個地方。 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只屬于他自己的秘密基地。 傍晚,車沿著萬福路七拐八拐地開進一片老城區(qū),這片老城區(qū)是雁城規(guī)劃了很多年但遲遲沒拆遷的地方。高樓,矮樓,胡同,院子,錯綜復(fù)雜地分布在各個地方。 胡唯把車停在一個巷口,然后熟門熟路走進巷子,右拐。 是一個小院,院子里有幾個平房,約么住著三四戶人家。門口堆著各式各樣的花盆,摘菜的板凳,還有洗好晾在外面的床單。 胡唯直接向院子?xùn)|邊的屋子去,他低著頭,腳步很快,正從兜里拿鑰匙,想開門。 忽然他腳步一頓。 臺階上,二丫穿著毛衣,正抱著腿在那里等。也不知等了多久,頭歪在小屋前頭的承重柱子上,目光空洞。 見到胡唯回來,她訥訥站起來。 胡唯眼中驚訝,似乎沒想過這地方能被人知道???,也就那一瞬間。 接著,他鎮(zhèn)靜越過她,伸出手將鑰匙轉(zhuǎn)進鎖眼。 開門—— 就在胡唯即將進屋的時候。 二丫忽然從他身后重重抱住他,像小時候摟著自己心愛的大玩具一樣,眼里依賴,含著淚,含著nongnong地不舍。 她的臉貼著他的背。 然后是一聲讓人聽了心碎地。 “別走——” ☆、第19章 第十九章 稚始鳴 每個男孩在向男人過渡的時期, 都有一個秘密基地, 他們對片領(lǐng)地有著絕對的控制權(quán)。是不可被人侵犯的,不能被外人發(fā)現(xiàn)的。 這個地方可能是他們幼年藏在哪個樹坑下的彈弓, 玻璃球;哪個埋過蜻蜓,蝴蝶的草叢;可能是上學(xué)書包里藏過漫畫書,漂亮封面女郎的夾層;也可能是哪個上了黃銅舊鎖,藏著游戲機和香煙的抽屜。 后來,時代在發(fā)展,社會在進步, 這個絕密領(lǐng)域伴隨著高科技的出現(xiàn)開始變?yōu)殡娔X里的硬盤, 手機里的儲存卡;再漸漸演變?yōu)楠殞儆谧约旱能?,房?/br> 總之,這個地方用一句話來概括, 就是用來滿足自己絕對的精神自由。 這個隱藏在萬福路上,灰禿禿破敗待拆的小院子, 就是胡唯的精神領(lǐng)地。 看他對這里熟門熟路的樣子,就知道他應(yīng)該常來這里。 但胡唯怎么也不會想到,這兒會有被人知道的一天。 二丫死死抱著他, 臉貼著他的背,手摟住他的腰,一聲近乎懇求地“別走——” 這聲別走, 帶著誠摯懇求, 帶著婉轉(zhuǎn)媚骨, 嗚咽著叫碎了人心! 像一個垂髫小兒誤闖戰(zhàn)爭城池, 她仰著頭,站在雄渾高大的城門前扳弄著那把鎖,對里面的戰(zhàn)爭何等慘烈,河山又是何等遼闊渾然不知。 她只想闖進去看一看,滿足自己強烈的好奇心。 城門不開,她想盡辦法,對著城墻上的士兵掐腰稚嫩示威:“喂——” 士兵神情如鋼鐵堅毅,對她的呼喚視而不見。 垂髫小兒難過萬分,在這城門前繞來繞去,這里摸摸,那里摳摳,她靈機一動,學(xué)著童話故事里的樣子,摘下路邊野花,作為獻禮,將手攏在嘴邊,對著那把鎖輕輕說。 “你開門呀。” 這一句話,軟了城中將軍的心。 那把鎖應(yīng)聲而開,門縫里,是千里萬里的壯烈,黃沙漫天,軍旗吶喊,遠處是層疊青山;這一切,偏偏在這一刻,向這個持花的天真小兒泄露了威嚴河山的一道嫵媚風(fēng)光。 自此,本是可憐無定河邊骨的邊疆土,也為她生生留了猶是春閨夢里人的溫柔心。 二丫已經(jīng)在這兒蹲了胡唯好幾天了。 自那天從醫(yī)院探望杜希后,二丫就存了想找胡唯的想法,杜希臉色蒼白的躺在那,一言不發(fā),嘴上說著挺好,可二丫明白,他是在為胡唯傷心。 整個杜家,都為了他倆籠罩在一層淡淡的憂愁之中。 可他白天在上班,單位在哪里她又不知道,下了班他就守在醫(yī)院,醫(yī)院那么多的人,又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眼見著離胡唯要走的日子越來越近,這可急壞了二丫。 她想,他走之前,總要回家收拾收拾東西吧。她開車去杜希家樓下堵他,人還沒下車,就見他拿著行囊從樓道里出來。 鬼使神差地,二丫就一路跟他到了這。 夜黑風(fēng)高地晚上,她跟著胡唯輕手輕腳地在這片老城區(qū)里繞啊,轉(zhuǎn)啊,她躲在巷口看他進了一個院子,鉆進一個屋子,然后屋里的燈亮了。 燈映出胡唯脫衣服的影子。 當(dāng)時二丫驚心動魄地想:這這這這這,這是金屋藏嬌?。。?! 可,藏嬌,怎的把人藏在這么破的地方。 二丫躲在院子門口,揪心往那屋里望,想他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胡唯出來了,衣褲整齊地穿在身上,沒見什么異樣,然后鎖上門。 還要把人鎖起來?? 二丫汗毛都豎起來了,把自己想找胡唯說話的事兒也忘了,嚇得撒丫子就跑,那一夜都沒睡著覺。 她痛苦地想,小胡哥那么端端正正一個人,怎么能是個喜歡把人鎖起來的變態(tài)。 二丫掙扎啊,害怕啊,強烈的好奇心促使她白天又偷偷摸摸去了一趟。 這回,白天的小院多了些人來人往,自行車在巷子里滴鈴鈴地過,老人搬著一把椅子在外頭曬太陽,全都是過日子的煙火氣。 她找到那間屋,踮起腳往里面看。 可窗戶鑲的都是毛玻璃,什么也看不見。 忽然身后有個和藹大娘問:“姑娘,你找誰啊?” 二丫迅速轉(zhuǎn)過身,一副被抓了現(xiàn)行的慌張:“我,我,我找胡唯!” “嗨,找小胡啊。”大娘把臟水潑進對面的露天池子里,“他不常在這,有時候一周能來一回,兩回,你找他,給他打手機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