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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舊事,她就啞巴了。 聽了這話,二丫低眉,有些委屈的樣。 章濤細細打量了她一番。 印象里的杜豌,學生時期有點土,眉眼間也沒現(xiàn)在這樣婉轉(zhuǎn),永遠素面朝天。 她垂著眼,兩道烏黑的眉,睫毛小扇子似的顫啊顫,看的章濤腦子一熱,忽然對她說道:“當年那事,我欠你句道歉?!?/br> “挺不懂事的,不該當班里同學說那句話,讓你下不來臺?!?/br> 原本這件事在二丫心里是個結(jié),見不到章濤還好,見了面,心里有怨,可聽到他這么說,她又釋然了。 她還是之前低眉小媳婦的樣:“嗯……” 這一聲嗯,當真是百轉(zhuǎn)千回,讓章濤心神蕩漾! 他想借著酒勁親她一下,二丫知道他想什么,心里咚咚打鼓。 要推開他,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就又僵了,不推,她又不太情愿。 胡唯撞上的,就是這個時候。 那一聲杜豌,當真叫的二丫魂兒也飛了,酒也醒了,臉漲得通紅。 活了這么大,第一次在外頭和男人鬼鬼祟祟卻被抓了個正著,二丫羞的恨不得鉆進地縫里。 胡唯倒是淡定的很,站在不遠處跟她點了點頭:“來吃飯?” 二丫局促地扭著手指:“同學聚會?!?/br> 胡唯還是抄著褲兜站在那里,先是看了看章濤,又看了看她,一臉欲言又止。 章濤因為喝酒的緣故,襯衫扣子松了兩顆,領帶歪歪扭扭,被二丫推開,還靠在墻邊滿臉疑惑的樣。 尷尬撓撓眉心,胡唯盡量挑著合適的詞兒:“完事了就……早點回家?!?/br> 話罷,他假裝什么都沒看見抄兜走了。 二丫心中哀嚎,捂臉默罵自己,可真是丟死人了!丟死人了! 胡唯從洗手間回來后,和孟得裴順順又坐了一會,快到十點鐘時才散伙,出了飯館大門,孟得說順路,要打出租車送裴順順回招待所,胡唯落了單,獨自去停車場取車,待走到附近,胡唯心里罵了句娘。 不知道誰的寶貝坐騎,直接橫停在他車頭前,把路堵死。 風擋玻璃前也沒留個聯(lián)系電話,胡唯只能再回飯館,向前臺服務員打聽:“麻煩您幫我問問,在這吃飯的有沒有7171 的車主。” 等服務員去里邊問的功夫,胡唯在外頭倚著車門點了支煙,邊抽邊等。 煙抽了小半截,有個女人穿著高跟鞋從飯館大門走出來,朝胡唯一揚手。 “嘿!不好意思啊,久等了。” 女人打扮的很時髦,大冷的天,黑色羊毛緊身裙,高筒靴,露著一截腿。哪怕是耽誤了別人,她也走的不疾不徐,優(yōu)雅風情。 胡唯彈了彈煙灰,懶洋洋將目光移到別處,拉門上車。 沒想到他能無視自己的歉意,女人微訕,心中十分不快。 “小春兒,怎么了?”有人扶著大門探頭出來問,應該是和她一道的朋友。還頗為不善地瞪了眼胡唯。 女人連忙按了下遙控器:“沒事,我挪個車,擋著人家了?!焙藓拮M駕駛座,她咕噥著掛了倒擋,心中十分不快:“不就堵著你了嗎,破大眾,牛什么啊……” 紅色跑車向后倒出一小塊距離,很刁鉆,給胡唯堪堪留出位置,如果他手法生疏,剮蹭在所難免。 胡唯看向車里的女人,未等,只覺得腦仁“滋”地一下,像扯到了哪根神經(jīng)似的鉆心疼。他一蹙眉,再看這個女人—— 女人還朝他一聳肩,表示“我水平也就這樣,過不過隨便你”。 胡唯緩過腦仁這陣疼,擰動汽車,尾燈亮起,不曉得多囂張地離去。 女人朝他離開的方向做了個大鬼臉,也不記仇,直接把跑車停在他剛才空出來的地方,哈著冷氣小跑回飯館。 沒跑兩步,忽然從前方胡同的陰影里走出一個人:“小春兒!” 女人嚇了一大跳! 她撫著胸口謹慎看著前方,厲聲問:“誰?” 只見原本和孟得早就應該離開的裴順順從陰影里踱出來,滿面春風。 被叫做小春的女人似乎和他是老相識,走近后嗔怪著砸他一拳:“裝神弄鬼的,你嚇死我了。怎么還沒走?” 裴順順笑嘻嘻沒個正行:“我這不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嗎,你那幫狐朋狗友,鬧起來可什么事兒都干的出來?!?/br> “少來了你?!蓖砩巷L寒,吹得這名叫小春的女子卷發(fā)飛舞,鼻尖發(fā)紅,吹得裴順順心里滿是憐惜。 她搓搓手呵著熱氣?!澳氵@趟不是來找岳叔的——” 話還沒說完,飯館里又有人出來催:“小春兒!跟誰說話呢你!” 被打斷,小春姑娘不悅皺眉,呵斥道:“催什么催!老子娘等我接生哪?” 裴順順倒不介意,還是那樣隨和地看著她:“沒事兒,你先進去吧。等回去了找機會再聊。只是你為人醫(yī)表,在外頭可要注意點形象?!?/br> 小春姑娘什么都好,只是愛應酬,喜煙酒這個習慣讓順順心中微詞。 不信你聽聽她那把沙啞嗓子,指不定今天抽了多少煙!喝了多少酒! “少管我,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管我?!迸伺懦獾匕櫭?,“我先去了,剛才沒說完那話,改日再聊?!?/br> 小春姑娘裹著外套又小跑著回去了。 留下順順在原地哀傷,小春啊小春,殊不知你關心你惦念那人,在剛才就已經(jīng)見過了呀! ☆、第10章 第十章 雁北歸 二丫已經(jīng)提心吊膽好幾天了,說不出來為什么,總是沒由來的心慌。 她起初以為自己是餓的發(fā)虛,可噎個面包下去,還是慌。 姚輝路過她的工位,走過去,又走回來,拽著她椅子把她拉近自己:“你干嘛呢?” 二丫正對著鏡子往眼皮上貼白紙:“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我這幾天運氣不好,沾張紙讓它白跳?!?/br> 姚輝撇撇嘴:“封建迷信要不得?!?/br>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br> 二丫拿著一疊資料去復印機復印,在復印機咔嚓咔嚓走紙的時候,她忽然想明白自己到底在慌什么了。 她在慌胡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