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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水, 有請!” 投影燈驀地從半空投射下來, 輕煙似的籠罩住一個人。 女子高而瘦, 皮膚極白, 因此顯得眉目格外齊楚, 唇角因詫異微微綻開, 繼而迅速反應(yīng)過來, 嫻熟地掛上客套的微笑, 提著裙擺走到了會館中央。 唐谷腆著肚子站在外圍, 眼前是一片烏泱泱的人頭, 踮起腳也看不見江溪, 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被才趕來的林雨霏霏聽到: “胖子,擔心?” “可不?” 唐谷掏了掏口袋, 還沒掏到煙,前面已經(jīng)開始搖號。 江溪動作快,伸手一探, 就捉住了一個黃色小球。李默接過去一看, 立刻笑了:“七十九。” “誰是七十九號?” 一連叫了三回都沒人應(yīng), 李默聳聳肩:“看來今天這七十九號是沒福分了,我們再抽?!?/br> 楚天吁了口氣。 韓琛插著兜安靜地站著, 他人高, 透過中央層層疊疊的人影, 依然能窺見女孩雪白的皮膚和嫣紅的嘴唇。 楚天叼了根煙站在他旁邊,韓琛問他,態(tài)度隨意: “小天,你還喜歡她?” 楚天沉默了一會,深深吸了口煙,才道:“哥,你還記得五年前我丟給你養(yǎng)的那只波斯貓嗎?” “藍眼?” “對?!?/br> 楚天吐了口煙圈,“哥你知道的,我向來沒什么長性,當初稀罕藍眼稀罕得不行,還不是到手了兩三天就嫌煩了。 “這三千水嘛,我也就圖個眼前稀罕。” “小孩子瞎裝什么深沉?!表n琛拍了他腦袋一下。 楚天摸著頭險些沒跳起來,“哥,我都大了,你也別老打我頭?!?/br> “大了就要知道好歹,”韓琛幫他把煙攆了,頓了頓,又道:“那丫頭,你別碰?!?/br> 楚天梗脖子不認,叫囂道: “哥,但凡你說一句喜歡,我楚天二話不說,不跟你爭?!?/br> 韓琛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我喜歡大點的。” “那你還……” “一零零一!一零零一來了沒有?”李默重新唱起了號。 楚天“嘿”地樂了一聲,他記得—— 等低頭一看,頓時傻眼了,他記得自己這號就是一零零一,怎么紙條上一下子變成了一零零二? “哥,哥,咱倆的是連號對吧?——你看看你幾號?” “一零零一?!?/br> “哥,哥,你不是喜歡大點兒的嘛,把號讓了弟弟我——”楚天話還沒落,就見方才說“喜歡大一點兒的”韓哥長腿一邁,迅速地撇開人群,跑到了會館正中的三千水身邊。 動作別提多利索,空氣中只余下一句淡淡的警告:“小天,你可是簽了保密協(xié)議的,記得,以后別碰人小丫頭?!?/br> ——不是不喜歡這樣小的嗎? 楚天有點鬧不懂了。 江溪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排開重重人群站到身邊,韓先生? 她皺起了眉頭,抬頭往遠處一看,果然就見楚天愣愣地站在不遠處,往自己這邊看。 李默征了怔,他也沒想到,就這么一唱號竟然招來了這么一位出色人物,跟三千水站一塊也能平分秋色,忙打了個哈哈: “這位先生抽到了一零零一號?” 韓琛拈著紙條遞給了江溪。 聲音壓得低: “又見面了,江小姐?!?/br> 果真是一零零一。 江溪默不作聲地遞給李默,李默核對了下,笑道:“看來今天我們有眼福,開場舞就由這位先生與我們的冠軍一起表演?!?/br> 話音剛落,夜場的燈在一瞬間暗了下來。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江溪只聽到耳邊響起一陣低沉的嗓音: “江小姐,得罪了?!?/br> 右手就被準確地牽了起來。 成熟男人身上極富侵略性的氣息幾乎在一瞬間通過薄薄的布料沁入她的皮膚,江溪深吸了一口氣,可被牢牢桎梏住的右手卻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 “你——” 就在她忍不住要甩開對方時,韓琛輕輕放開了她:“真遺憾,江小姐?!?/br> 鎂光燈,在一剎那又亮了起來。 江溪下意識地想遮住臉。 卻發(fā)現(xiàn)眼前一片昏暗,男人憑借身高和體型優(yōu)勢將她虛虛攏在身前的一片陰影里,仰頭看去,那雙漆黑的瞳仁被夜場迷離的燈光映照成了一片琉璃色的琥珀。 江溪突然發(fā)現(xiàn),韓琛有一雙澄澈的眼睛,孩子似的。 “江小姐不想露餡的話,就抓緊韓某的衣服?!?/br> 音樂響了起來。 慢三步交誼舞曲,節(jié)拍簡單。 江溪舒了口氣,韓琛將她虛虛攏在身前,并不直接觸碰她皮膚,兩人擺了個跳舞的架勢,指尖、肩膀、腰稍稍隔了一段距離——夜場迷離曖昧的燈光下,沒有人發(fā)現(xiàn)這一點。 “謝謝?!?/br> 江溪垂頭,細白的脖頸處,紅色的疹子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越來越多的人,下了舞池。 男男女女交頸鴛鴦似的膩在一塊,江溪和韓琛兩人混入人群,漸漸不再顯眼。 “江小姐有疑惑?!?/br> 韓琛語氣篤定,他“帶著”她似模似樣地轉(zhuǎn)了一圈,女孩乖巧地“貼”在他懷里,不過韓琛很清楚地知道,這人只是暫時性收起了鋒利的爪牙。 “是,我很疑惑。” 江溪聲音鎮(zhèn)靜:“韓先生為什么幫我?” “江小姐很聰明,何不自己猜一猜?” 轉(zhuǎn)圈時,江溪帶著白手套的指尖不經(jīng)意碰到了對方的,起了層電,她顫了顫,韓琛立刻說了聲“抱歉”。 “是……為了你那朋友?還是別的?” 韓琛看著女孩兒疑惑地歪了歪腦袋,模樣嬌俏可愛,無聲笑了笑,眸中歡快:“半對。” “楚先生權(quán)大勢大,我不過升斗小民,避都來不及,哪里對付得了楚先生。” “此一時彼一時也。” 韓琛比江溪高了大半個頭,半低著頭認真看人時,在外人看來極其寵溺,兩人一個仰頭一個低頭,遠遠看著,就像一幅畫。 只是這幅畫,討論的話題不怎么愉快。 “未來如何,誰也說不準。萬一江小姐將來有能耐……” “韓某只想討個情,將昨天的一頁揭過去,小天那我也會看著不讓他繼續(xù)sao擾江小姐,如何?” 江溪沉默地盯著腳尖,固執(zhí)地不肯回話,只默默隨著眼前人擺動腰肢。 她原先以為,這人昨夜救她,是因為存著一點善心,可眼下看,恐怕大部分是擔憂那姓楚的朋友犯下大錯,繞個大圈來彌補。 江溪感覺有一點失望。 雖然這失望很淺。 她不自覺地收回手,卻被韓琛扯住了一雙白手套的指尖,她掙了掙,沒掙開,“你做什么?” “江小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