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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谷這挑剔的舌頭愣是什么都沒挑出來,最后捂著肚子躺在客廳的布沙發(fā)上,感嘆道:“嬸兒,你這手藝都可以開私家飯館了。” “還有這醬,味兒特正,不知道哪有得賣?” 不愧是美食家的舌頭。 江母被夸得眼角眼尾紋多了兩條:“唐先生太客氣了。這醬不值幾個錢,都是我平時無聊釀著玩,您要喜歡,我一會給您灌點回去?!?/br> “嬸兒,別一口一個唐先生的,您叫我小唐得了?!?/br> 唐谷吃到美食,端著的姿態(tài)立刻沒了,跟在江母身后一頭就鉆進了廚房,等醬菜。 江溪默默地給自己倒了杯檸檬水解膩,眼珠子轉(zhuǎn)都不轉(zhuǎn)地盯著地板。 江父一看閨女這模樣就知道碰到難題了,拍拍她腦袋,樂呵呵道:“小唐給你出難題了?” “爸,”江溪擰著眉,問:“如果有兩條路,一條路呢,平坦點,但到山頂?shù)挠脮r要長;還有條路呢,地上有刺,還有許多絆腳石,但很快就能到山頂了。您選哪條?” “閨女,爸呢,懂的道理確實沒有你們讀書人多,但有些事,經(jīng)得也不少。” 江父講了以前一段經(jīng)歷:“大概是五六歲的時候,爸帶你去市里玩。那時候還沒有現(xiàn)在的公交車,村里人都是都騎車去市里的。村里一條是抄近路,要過一段斜坡,走近路只要半個多小時;還有一段是大路,就咱們村口那條,要一個小時?!?/br> “爸想啊,不能來顛到我的小囡囡,就走了大路。沒想到啊,走到一半,下雨了,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可不是把你淋著了?要抄近路,早就到市區(qū),找到躲雨的地方了。那時候你一病,就病了大半個月,可把爸心痛的喲?!?/br> 江溪隱約有點印象。 小時候有一段時間天天被抱去村頭的衛(wèi)生站打針吃藥,病懨懨了很久才好。 “爸的意思是,就算是平坦的道路,也不能保證一定一帆風(fēng)順,所以……” 江父搖頭:“爸可什么都沒說,只是啊,這世上,就沒什么東西能保證一定沒出問題的?!彼锌f千,溪溪那時候出門,不也被拐子拐走了? 江溪點頭,嘴角微微翹起,笑得十分矜持:“爸你可真聰明!” 勞動人民的智慧。 江父被她逗笑了。 兩個小時。 “怎么樣?決定了嗎?” 唐谷拎著一大袋瓶瓶罐罐,手里叮鈴哐啷,就在江家呆了不到幾個小時,他就覺得喜歡上了這熱情質(zhì)樸的一家人。如果是他,也許不會想破壞原來的生活步調(diào),繼續(xù)安安穩(wěn)穩(wěn)地生活。 江溪送他到樓下。 路燈倒映在女孩晶瑩的瞳仁,仿佛里面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 唐谷認(rèn)得出,這是女孩內(nèi)里的不甘平庸的野心。 “我去?!?/br> 少女?dāng)S地有聲。 唐谷好像看到了她拼勁全力、不斷進取的未來。 “到底是個狼崽子,有血性。” 唐谷搖頭笑了笑,就這樣吧,他也跟著拼一把。 他的工作室,也該擴大了。 第27章 三千水 江溪從來不打無準(zhǔn)備之仗。 前世她既然能籌謀多年只為成功逃離魔窟, 今世就更加不會將性命隨隨便便交托給虛無縹緲的概率——尤其她如今父母健在, 生活美滿。 她還是先回房將作業(yè)按部就班地寫完, 等到全部完成, 已經(jīng)將近九點。 小鉛在一旁看得是典型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眼見江溪還在慢條斯理地收拾書包, 斗大的鉛印字跳得好像要從腦子里沖出來: 【宿主, 你今天做的決定非常魯莽。】 【魯莽?】 江溪笑了笑, 俯身將書包靠在桌角:【哪里魯莽?】 宿主難得愿意搭理它, 小鉛竟莫名生出一絲激動, 連方塊字都小了許多: 【你們?nèi)祟愅顿Y一個項目前, 都會反復(fù)地做風(fēng)險評估。這項買賣雖然投資回報率高, 可風(fēng)險值高達百分之七十, 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機會能勝出。】 小鉛一板一眼地解釋。 江溪嘴角勾了勾:【小鉛,賬可不是這么算的。】 她半瞇著眼,看著掌心越長越漂亮的菩心草, 翡翠作葉,白玉為枝,整棵都泛著琉璃似的光, 旁人看不見, 她卻能感覺到, 菩心草的根系越發(fā)有力了。 【阿心最終會長多大?】 小鉛沉默了半晌:【不知道?!?/br> 眼見宿主又從桌上抽了一張白紙寫寫算算,全是看不懂的名詞, 小鉛也神隱了。 唐谷在家舒舒服服地洗完次澡, 想想今天在江溪家吃的一頓大餐, 又將瓶瓶罐罐擺成一排拍了個全家福,配文“江嬸兒特制,胖子我第一回吃到怎么地道的醬菜,光拌飯吃,也能一頓五婉!”而后發(fā)到圍脖。 “三千水”秒回:“請留心您的啤酒肚?!?/br> 底下一群哈哈哈。 三千水,就是工作室為江溪注冊的圍脖號了,還順道買了二十萬的僵尸粉,以免看著太磕磣,頭像,是一只齙牙兔。 江溪剛回復(fù)完,唐谷的電話就來了。 “丫頭,還沒睡?” “唐哥?!?/br> 江溪叫了聲。 “既然沒睡,就討論討論接下來怎么辦?!碧乒纫才d奮地睡不著。 “唐哥還記得我那份規(guī)劃?” “記得?!碧乒葒@了口氣,“你那份規(guī)劃完全是按照之前的狀況排的,倒是可惜了。” “不可惜,道理……是通用的。”江溪想著措辭,“唐哥,明天安排我進檸檬果果的直播間,要第一首和最后一首歌的時間?!?/br> “那姑娘?還得頭尾兩首歌?” 唐谷提起有點頭疼,這果果算是現(xiàn)在工作室里最紅的女主播,唱功不算突出,剩在聲音甜美,人又會來事,男粉挺多。 “對?!苯煨斓穆曇袈爜恚褂幸还蓤远ǎ骸熬退?。?!?/br> 唐谷拒絕:“不成,果果性子急,而且吧……” 背后說人不是太道德,可不說也不成,“氣量呢,就跟針尖似的。你要去她平臺唱歌,那是虎口奪食,她非得跟你撕個天翻地覆?!?/br> 都要做唱歌這一塊,粉絲重合度很高。 江溪這行為,在主播界,叫拉粉,關(guān)系好點的也就罷了,不好的……那就是搶飯碗,分分鐘翻臉。主播界的撕逼比起娛樂圈要兜塊遮羞布不一樣,那是明晃晃地正面杠,能撕得你懷疑人生。 “唐哥,你可是老板,還壓不???” 丫頭片子的聲音從電話里聽著,又挑釁又欠揍,唐谷翻了個白眼:“得,你可別玩脫了。就剩四天,你就得用素人的身份去比賽了。” 是的,素人—— 畢竟光桿司令一個,不是素人,是什么? 比賽在S市舉辦,這周末,共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