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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起架來不要命,從沒輸過。 而且她受不得一點氣。 我受氣,她更忍不了。 她的脾氣火爆,惡名在外,沒人敢欺負她,更沒人敢欺負我。 如果趙興不是她喜歡的人,她能咽得下這口氣,我能把手里的玻璃杯生吞了。 肖明齊陷入了沉思。 “肖警官,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你認為,鬧鬧和趙興并非戀人?”我很不解,“莫非兇手為了轉(zhuǎn)移視線,專門給我發(fā)那些PS過的照片和截圖,好讓我相信,鬧鬧為情所困,不想活了?” 肖明齊點頭,“很可能是這樣?!?/br> “不可能?!蔽曳穸怂南敕ǎ凹幢隳侵皇謾C里的信息全部是偽造的,答辯那天,鬧鬧和我的對話,要怎么解釋?” 肖明齊表情嚴肅,“你仔細回憶一下,她與你的最后一次對話,確實有提過趙興這兩個字么?” ☆、第四十九章 我用了大約十分鐘,原原本本向他復述當天的對話。 “也就是說,余小于只提到‘雙生樹’,并沒有提到趙興這個名字?”肖明齊揉著下巴,“易歌,你恐怕被誤導了?!?/br> 我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你的想法合情合理。”肖明齊分析,“第一,趙興是‘雙生樹’的導師,也是除了余小于之外,唯一與‘雙生樹’有關(guān)的人物。第二,余小于告訴你,她戀愛了。第三,你收到了手機,手里的男主角是趙興。綜上所述,你得出結(jié)論——她喜歡的人,是趙興?,F(xiàn)在的問題是,手機里的主角并非他們兩人,而是另有其人。僅憑前兩點,你能否得出趙興就是余小于的戀人這一結(jié)論?” “你......是說,鬧鬧喜歡的人,不是趙興?”我反問他,“你有什么證據(jù)?” “余小于這邊,我晚些會給你答案。但是趙興,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他不喜歡余小于?!?/br> “他自己說的?” “我們找他談過,他對余小于,完全是導師與學生的關(guān)系——或者說,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guān)系?!?/br> “他承認了?”我不信,“怎么可能?” 承認利用,等于承認了剽竊。 承認剽竊,等于放棄了他目前所擁有的一切。 金錢,事業(yè),名譽,家庭。 他瘋了么? “你把他想得太堅不可摧了?!毙っ鼾R嗤笑,“人命關(guān)天,他的嘴沒那么硬。前幾天因為柳萌,他已經(jīng)被詢問過一次。這次是二進宮,人還沒進審訊室,他就軟一灘爛泥,被我們拖著坐到椅子上,才問了兩句,就尿了褲子,惡心死老子了?!?/br> “......” “他一聽是關(guān)于余小于的事,知道事情敗露,幾句話就全招了?!?/br> “......” “除了他的口供,還有另外一個事實,可以佐證他的說法?!?/br> “什么?” “柳萌?!?/br> 柳萌? 肖明齊若有所思,“關(guān)于柳萌,舒選跟你講過什么?” “她是班花,吳樺喜歡她,”我回憶了一番,“還有,當年有個保送大學的機會,他讓給了柳萌?!?/br> “就這些?” “嗯,就這些?!?/br> “畢竟同學一場,他留了口德?!毙っ鼾R似乎稍有猶豫,幾秒后,“不如我再補充幾句。” 柳萌是個孤兒,身邊只有一個相依為命的jiejie。姐妹兩人原本是北方人,在肖明齊讀高一那年的下學期,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轉(zhuǎn)學進入他們的班級。柳萌自幼家貧,性格孤僻。初到南方,因為口音不通,經(jīng)常受到同學們的嘲笑和捉弄。每每受到欺負,吳樺都會挺身而出,幫她護她,久而久之,他喜歡上了這個來自異鄉(xiāng)的漂亮妹子。 柳萌學習刻苦,成績優(yōu)異。高三那年,學校有一個保送名校的機會。單論成績,她和事兒先生不相上下。但事兒先生參加過不少全國性的知識競賽,有獎牌在手,柳萌并不是他的競爭對手。 事兒先生和吳樺關(guān)系很鐵,對柳萌的家境亦略有耳聞。那個保送名額,不但意味著她可以自選專業(yè),甚至還能免去學雜費,重要性不言而喻。是以事兒先生想都沒想,就把名額讓給了柳萌。 因為柳萌的經(jīng)濟來源,是jiejie。 jiejie是做皮rou生意的。 肖明齊點上一支煙,靜靜吸了一口。 “柳萌這個女孩——姑且說她是女孩吧,”他斟酌了一番,“事實上,論心機和手段,我們誰也比不過她?!?/br> 她選擇了建筑專業(yè),半工半讀,從大一就開始兼職。 為了減輕jiejie的負擔。 打工期間,她“有幸”認識了另外一所大學的建筑學教授,憑借自身出眾的外貌條件,很容易就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這個教授就是趙興。 從某種角度而言,柳萌是成功的。 趙興為她提供了更加穩(wěn)定且收入不菲的工作機會,還通過自己的關(guān)系,確保她順利讀研、讀博、甚至出國深造。 她留學的城市與顏亦初一致——紐約,甚至連時間段都差不離。 個中深意不必多言。 沒有人知道,柳萌愛不愛趙興。 趙興自己都不確定。 至于趙興對她,也算不上愛情。 得知她的死訊,趙興的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害怕,害怕他的地下情曝光,害怕警察找上門來,害怕夫人跟他離婚——趙夫人娘家的權(quán)勢滔天,他根本招惹不起。 柳萌跟了他整整十二年。 趙興對著鋪了白布的柳萌,不曾表現(xiàn)出絲毫的憐憫,更別提悲傷了。 “你別說,這兩人還真是——婊.子配狗天長地久?!毙っ鼾R啐了一口,“真不知道樺子看上她什么了?!?/br> 我被他這一席話徹底繞暈,“你的意思是,這么多年來,趙興只有柳萌一個......呃,外遇,是么?” “他們倆個,算是各取所需。柳萌只求名利,不求身份,趙興則是圖她年輕漂亮——如今柳萌年過三十,他的新鮮勁也過了,所以感情一日不如一日?!毙っ鼾R嘆了口氣,“他們的關(guān)系隱藏得很深,若不是柳萌出事,趙興的老婆到現(xiàn)在都還蒙在鼓里,就連樺子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傻子似的等到現(xiàn)在?!?/br> 說實話,我很困惑。 肖明齊說得對,我確實被誤導了。 鬧鬧所指的“雙生樹”,到底是誰? 我再次來到陵園。 時光荏苒,笑容未改。 我盯著鬧鬧的眼睛,“無論你用什么方式,給我點提示吧。” 她沒有回答我。 晚上十一點。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于鬧鬧而言,趙興徹頭徹尾就是個打醬油的。我記恨了他整整四年,很難接受這個結(jié)果。 越想頭越疼。 事兒先生還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