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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宅宅有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

分卷閱讀10

    ,”我想起來,“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址?”

    事兒先生提著筷子的手一頓,“你發(fā)酒瘋那天......”

    我驚掉了下巴,“你跟蹤我”

    他打趣,“你喝得酩酊大醉,路都走不直了,萬一出點什么事兒,我不就成了嫌疑人?”

    “......”好像有那么點道理。

    “再說了,小區(qū)物業(yè)管理挺嚴(yán),我必須講出具體樓號和業(yè)主姓名,他們才肯幫忙查出你的門牌?!笔聝合壬侏M地笑,“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不是跟蹤狂?!?/br>
    “......”不是就好。

    離開的時候,事兒先生很鄭重地安頓,“千萬別再做這么危險的事情了?!?/br>
    我也很鄭重地祈禱——

    從今往后,千萬別再跟這爺倆打交道了。

    邵鵬鵬的電話來得非常突然。

    因為是陌生號碼,我根本沒想到是他。

    “宅宅?”

    四年了,第一次有人這么稱呼我。

    我呼吸一滯,瞬間辨出他的嗓音。

    記憶回到那個夏日,他孤寂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再次聽到他喚我“宅宅”,好像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世紀(jì)。

    “我是邵鵬鵬?!?/br>
    “我知道?!?/br>
    許久,我問:“什么事?”

    他好像輕笑了一聲,“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嗎?”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對于他,我總是不知道如何應(yīng)答才算得體,我總是那么慌亂。說多了,怕引起他的誤會,說少了,也怕引起他的誤會。

    時至今日,竟然連一點長進都沒有。

    他率先打破沉默,語氣似乎比方才還要輕松幾分,“你猜我剛才遇見誰了?”

    我靜默片刻,“你說?!?/br>
    “大樹爺爺來復(fù)查,是我接待的?!?/br>
    原來是這樣,我“哦”了一聲。

    腦子亂哄哄的。

    復(fù)查,接待。

    如此說來,他應(yīng)該是畢業(yè)了,確切一點說,他研究生畢業(yè),已經(jīng)上班了。

    “你不來看看嗎?”

    我自然要去。

    幾年前,大樹爺爺體檢時發(fā)現(xiàn)胃部早期病變。手術(shù)非常成功,不用放化療,定期復(fù)查即可。大樹爺爺是個倔老頭兒,最怕麻煩別人,總是悄無聲息地來,悄無聲息地回,從沒給我打過電話。

    邵鵬鵬繼續(xù)說:“大樹爺爺還認(rèn)得我,跟我聊了一會兒。你的電話號碼,還是他給的我?!?/br>
    我不再猶豫,“我這就過去?!?/br>
    一下出租車,我就看到邵鵬鵬,站在醫(yī)院門口。

    雙腿有點兒發(fā)虛。

    他正在低頭玩兒手機,直到我走近了才猛然抬頭,粲然一笑。

    “好久不見?!?/br>
    真的是,好久不見。

    我努力裝出平靜的樣子,回以一個大大的笑容,“嗨。”

    邵鵬鵬的俊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我這個人吧,心里藏不住事兒,不會說謊,更不會假笑。鬧鬧曾經(jīng)說過,關(guān)于假笑,有人虛偽,有人苦澀,有人燦若桃花,有人虛無縹緲,有人比哭還難看,至于我,屬于沒事找打型的,不如不笑,看著就來氣。

    笑完我就后悔了。

    有什么好笑的。

    事關(guān)邵鵬鵬,我分明笑不出來。

    高考結(jié)束后,我屏蔽了有關(guān)他的一切。

    他也在A城,臨床醫(yī)學(xué),本碩連讀。我從未想過去打擾他,就連幻想也是種奢侈——我們之間,橫著一道深不可越的鴻溝。

    老天待我不薄。

    我們竟有重逢的一天。

    哪怕只有一天。

    他在前面帶路,“大樹爺爺一眼就認(rèn)出我了,反倒是我,表現(xiàn)很失禮,回憶了好一陣子。你知道,畢竟很多年了......”

    鬧鬧和邵鵬鵬,一度是爺爺家的???。

    大樹爺爺能認(rèn)出他,不足為奇。

    即將走到電梯口,他突然駐足,“你現(xiàn)在,還好嗎?”

    嘈雜的醫(yī)院里,他的聲音很輕。

    但我聽到了。

    他從來沒用這樣的語氣對我說過話。遙遠(yuǎn)的,客氣的,卻又不失溫柔。他以前總是對著我笑,也對著鬧鬧笑,他笑得越肆意張揚,我就越喜歡他。

    苦澀從心里逐漸漫上來,一直漫進眼睛。

    我實話實說:“有陣子挺不好的,現(xiàn)在好多了。”

    我不想聊這個話題,也不想對他撒謊。

    我和他之間,什么都沒了。

    至少該保留一份坦誠。

    下一刻,電梯門開了。

    電梯間瞬間爆滿。

    他用身體護著我走進去,按下數(shù)字,逼仄的空間里,我們都沒有說話。

    我們離得很近,他的白衣上有消毒液的味道。

    第一次,很可能是最后一次。

    我會記住這個味道。

    電梯停在五樓。

    他走出電梯,低聲說:“我還有別的事,就不過去了。你朝這個方向,一直走到最里面,就能看到大樹爺爺?!?/br>
    我其實很想說點什么,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矛盾如我,同時期冀這尷尬的一刻趕緊結(jié)束,因為我實在不知如何是好,如何更好。

    很久,我聽到自己的聲音,“謝謝你?!?/br>
    三個字,用盡了我的全部勇氣。

    說再見太難了。

    絕非瀟灑轉(zhuǎn)身,揮揮手告別那么簡單。

    八年前,我沒能說出口。

    八年后,我依舊說不出口。

    他轉(zhuǎn)過身,背對著我,“我其實,只想再見你一面。今天這個理由,挺蹩腳的?!?/br>
    我知道。

    我也是,太想見他。

    我大可找個理由不來的。

    我聽到他離開的腳步,堅定,從容,毫不遲疑。他不曾為我停留,無論是八年前,還是現(xiàn)在。

    我覺得很好。

    大樹爺爺看到我,呆滯片刻,恍然大悟:“是那個小大夫告訴你的?我就說嘛,他怎么會要你的聯(lián)系方式呢.......”

    大樹爺爺不停抱怨,“那小大夫眼神兒也忒差了,比我這老頭子都不如。還是我先認(rèn)出他來的,這孩子,真是一點都不討人喜歡?!?/br>
    “他說你們這些年,一直沒有來往?你們上高中那會兒,不是玩得挺好來著么?你爺爺可是擔(dān)心了一陣子,怕那小子把你拐跑了。”

    我打了個哈哈,想蒙混過去,“那都是老黃歷了,高中畢業(yè)以后......我們就各奔東西了?!?/br>
    “你還別不承認(rèn),我當(dāng)初就覺得你們不對勁兒?!贝髽錉敔斎嘀掳停壑蟹汗?,“斷了聯(lián)系才好,不瞞你說,我和你爺爺,都沒看上他?!?/br>
    “那小子見天兒,又是唱歌又是跳舞,說話也油嘴滑舌,沒個正型兒的。男人生得那么花里胡哨,油頭粉面的,一看就不靠譜兒?!?/br>
    我心里默默反駁,大樹爺爺您的那個寶貝孫子,明明也生得花里胡哨。

    “剛才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