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捏捏她的手心關心一下她的心情狀況。倒有些過度緊張她的意思。

    許栩一度被南渚的反應弄的摸不到頭腦，只能憑著猜想回應他，“沒事，你別擔心我，我真的不暈機?！?/br>
    南渚緊抿著唇線，攬住許栩的肩膀，滿臉擔憂地嘆著氣。

    許栩沒想多，只當他是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天的大姨夫駕到，稍微多愁善感了些。

    兩人坐上了司機的車，一路上南渚與司機大叔相談甚歡，大多都是南渚在詢問父親這些年的狀況，從身體狀況問到工作狀況。司機大叔一一作答，許栩偶爾會插幾句話，大叔回答后，也會將許爸的狀況和她稍微提幾句。

    原來許爸這幾年，大部分時間都喜歡在家里養(yǎng)養(yǎng)花溜溜鳥，偶爾和南渚父親一同處理幾個合同，商討商討公事。

    許栩對此倒是感到好奇，“我爸他不是一直很忙的么，我記得從初中那時候開始，他經常忙的幾天幾天見不到人，全國各地到處跑?，F(xiàn)在居然有閑情逸致來養(yǎng)植物養(yǎng)動物了？倒也稀奇。”

    司機大叔笑了笑，沒再說話。

    許爸住的地方，距離市中心并不近，一個經濟開發(fā)區(qū)的高檔小區(qū)內。聽南渚說，這些年為了工作方便，互相有個照應，兩人的父親就住在同一棟小區(qū)內。許栩曾經一度覺得二老的感情十分要好，簡直比她和南渚還要……好。

    到了小區(qū)，上了電梯后，許栩才知道，兩人的父親其實不僅僅在同一棟小區(qū)內，而是要再縮小下范圍，住隔壁。真是將革命友誼進行到底的好基友……

    出來接許栩和南渚的，正是南渚的爸爸。和印象中沒太大的差別，只是頭上長了幾根白頭發(fā)，身材也比從前看起來要圓潤些。

    南渚是拉著許栩的手和南爸打招呼的，無論許栩怎樣紅著臉掙脫，都掙脫不開。他還得意洋洋地說，“爸，我把許栩帶回來了，我的女朋友?！?/br>
    南爸笑逐顏開，親切地拉著許栩的手說，“我早在你小的時候就知道，你會是我家的兒媳婦?！?/br>
    許栩難得羞澀，咧著嘴對南爸笑的一臉尷尬。這是她第一次以女朋友的身份去見別人的家長，真是比想象中的要害羞呢。

    幾個人又客套了好一會，許栩一直面帶微笑地看著南渚與南爸親切地聊著天，南渚很久都沒有笑的這么開心了。他在自己面前一直是個大人的形象，雖然有時候毒舌傲嬌，但絕大多數(shù)都像個大人一般成熟。而現(xiàn)在，他完全變成了一個小男孩，甚至背靠背讓許栩幫忙看看他跟南爸誰的個子

    更高。

    然而，下一刻，南渚像忽然想起來什么事情一樣。斂了斂笑容，走到許栩面前問，“我們現(xiàn)在去見許伯父？”

    南爸爸也笑不出來了，他皺了皺眉，單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真的是糊涂了，我跟南渚六年沒見了，實在太興奮。把更重要的事情給忘了，老糊涂了?！?/br>
    南爸爸和藹，平易近人，很難看出這是位追求自主創(chuàng)業(yè)，在追求自己的夢想中真正實現(xiàn)。并且在職場里混的風生水起的大老板，許栩撓撓頭，“都是來探親的，和爸爸在一起親近都是重要的事。”

    “你爸他想到今天要見你，興奮了好幾天。他早上還跟我說，昨晚一夜都沒睡著。他還在家買了很多你愛吃的零食，就等你來了?！?/br>
    許栩愣了一下。

    *

    許爸家的裝修風格居然和家里有七分相似，許栩一進門居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乳白色的鞋柜，巨大水晶吊燈，和客廳一角擺放的魚缸。都是家中有的東西，許栩有一瞬間的慌神。

    她手中還拎著來時穿在身上的厚外套，進了屋子后，便開始四處徘徊。原來許爸真的養(yǎng)了兩只鳥在家中，大大小小的綠植映入眼簾，每一盆都被養(yǎng)的很好。許栩左手拎著衣服，右手去輕輕觸碰那些小小的葉子。

    南渚和南爸爸倒是在這時噤了聲，站在不遠處互相看著對方不做聲，似乎在用眼神交流著什么。

    “是許栩來了么？”

    廚房里忽然傳來許爸的聲音，緊接著是一下一下有韻律的輪子聲。許栩停下手中的動作，站起身來，朝著聲音的發(fā)源處望去。

    只看了一眼，她便驚在原地。手中的外套也不受力掉在了地上，氣氛一下子冷凍住了，耳邊是客廳掛鐘滴答滴答走動的聲音。

    許栩只覺得渾身血液的流速都變得緩慢了，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良久，許爸笑了笑，又朝許栩這邊挪了挪，道，“傻孩子，愣著干什么？快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br>
    “你……”許栩指著許爸的腿，不可置信道，“爸，你的腿怎么了？”

    許爸隨著她的目光向下看，映入眼簾的是一條淺色的毛毯，蓋在雙腿之上。而他整個人，正坐在輪椅之上。

    第43章

    南爸爸和南渚識相地先離開了, 只剩許栩和許爸面面相覷。

    許栩用了很長的時間, 都沒能接受眼前的事實, 她就站在原地站了很久, 無論許爸喚了她多久，她都毫無反應。

    直到她以為半個世紀要過去了, 整個人才宛如呼出一口壓抑在胸口的氣一般。許栩有反應了, 第一反應卻是走到許爸面前, 伸手摸了摸他蓋在毯子下的腿, 顫抖著聲音問道,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許爸好像早就已經預料到許栩的反應了，一直笑容和藹, 他拍拍許栩的肩膀，“不要緊, 都已經過去很久了?！?/br>
    “我問你這是什么時候的事？”許栩的聲音稍微大了些，重復問著剛才的問題。

    許爸終是嘆了口氣，“在我第一年沒回家的時候, 就已經這樣了?！?/br>
    “所以, 這就是你不回家的理由？”許栩指著許爸的雙腿，眼圈泛紅, 聲音沙啞。她在極力隱忍著內心的情緒, 不過這情緒太過洶涌，也許下一刻就會爆發(fā)。

    “嗯, 你是不是在怪我沒有和你說過？”

    “當然！”許栩頓了頓, 把目光移開, 再次開口道，“出了這種事你怎么能不告訴我？怎么能連續(xù)幾年都沒見過我，沒回過家？你把我當成你的女兒了么？為什么你明明可以回家，我明明可以照顧你，但你卻要瞞著我?。　弊詈笠痪湓?，許栩是吼著說出來的。她再也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幾乎是一瞬間的事，她直接崩潰。雙手捂臉，蹲在了地上。

    許爸沉默了好一會，很多的解釋在這時都顯得無用。事情發(fā)生很多年了，再想挽回根本就是無濟于事。他只能垂眸默默看著蹲在地上痛哭的女兒，心底的酸澀叫人無法承受。

    “瞞著你是為你好，我還要賺錢，還要為你的將來鋪好路。不想因為這點事情倒下，我之所以沒告訴你，就是怕你擔心難過，然后抗拒我再出來工作?！?/br>
    “好一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