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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崔瑾珠發(fā)愣。 見崔瑾珠拿著藥碗要起身, 他也趕緊又掙扎著想起來,卻被崔瑾珠一巴掌拍回了床。 他有些暈乎乎地躺會床上,卻一個機(jī)靈伸手拉住了崔瑾珠的一個衣袖,死死拽住不肯放。 崔瑾珠也沒想要走,只是坐久了腰上難受,便站起來立了會兒。 轉(zhuǎn)頭看他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她,她看著便心里不痛快,掀起被子便將他頭臉都蓋住了。 太醫(yī)此時才被喚來,看著床上臉都被蓋上了的皇帝,嚇得差點要暈過去。 崔瑾珠無奈,伸手將被子拉下來,卻又看到了他臉上一臉的笑意。 崔瑾珠懶得搭理他,可心中卻依舊有著掩不住的喜悅,尤其是在太醫(yī)兩個時辰里把過幾次脈后,說是已經(jīng)無礙時,她臉上都也忍不住帶出了笑意來。 可是轉(zhuǎn)天楊越之再次醒過來之后,卻忽然誰也認(rèn)不出來了,傻呆呆坐在床上,別人誰也不許靠近,自己也不下床,最后竟然還生生尿在了床上。 崔瑾珠被一臉慘白的之問再次拖著來到宮里時,就看到這這幅情景。 她不可置信地快步走到床邊,就看到了床單上洇出的那片深色水漬。 床上的楊越之也直愣愣盯著她許久,倒也并不像之前那般發(fā)瘋似的將人趕開,反而猶豫了下,試探著朝她爬了過來。 崔瑾珠看著他臉上懵懂的表情,下意識張開手扶住了他。 終于爬到她身邊,楊越之癟了癟嘴,卻是一臉委屈地小聲道:“我餓?!?/br> 在幾任太醫(yī)把完脈之后,竟一致得出了結(jié)論:皇帝燒傻了! “你們昨天不是說沒事了嗎?”崔瑾珠一邊拿著帕子替身旁吃得滿臉都是湯汁的楊越之擦嘴,一邊卻怒視著他們道。 “這——這可能是昨晚又燒起來了,卻無人發(fā)現(xiàn),便把人給生生燒壞了!”一個花白胡子的太醫(yī)一臉為難地說道。 “皇帝身邊怎么能沒人!”崔瑾珠氣得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地上砸,嚇得身邊的楊越之就是一哆嗦,連飯都不敢吃了。 太醫(yī)們見這架勢,站在一旁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反倒是一旁的宮人們,早已知機(jī)地跪在了一旁,額頭貼地不敢吱聲。 隨后太子殿下便帶了一批人來將殿中所有人都帶了走,又走到崔瑾珠身邊與她說道:“這下壞了。父皇傻了,那些朝臣便要壓不住了?!?/br> 楊越之心思深沉,手中又有兵,再滑頭的老臣都不敢再他面前過多地耍心機(jī)??墒侨羰撬恍辛?,讓年輕的之問上臺,卻又是兩回事了。 先不說那些老滑頭,就是原先皇帝手下乖巧聽話的能臣們,楊之問都不一定使喚得動。 “你父皇手下原先的那些人呢?都沒交給你?”崔瑾珠伸手拍了拍撲到她懷里撒嬌的楊越之,又抬頭問道。 “父皇手下武將多,在朝事上卻不怎么說得上話?!敝畣栆荒槥殡y地說道。 頓了頓,他看了看崔瑾珠的臉色,才又開口說道:“為今之計——” 崔瑾珠皺眉看著他,開口道:“都這時候了,你吞吞吐吐作什么?” 之問咬咬牙,最后還是開口說道:“恐怕還得父皇出馬,起碼不能讓他們看出來父皇傻了?!?/br> 說完,兩人都轉(zhuǎn)頭看向正抓著崔瑾珠的手指數(shù)指頭、一臉癡傻的楊越之,又都有些絕望地轉(zhuǎn)開視線,彼此對望了一眼。 隨后兩人就開始想盡辦法訓(xùn)練楊越之,起碼讓他能拿出一副正常的表情去應(yīng)付外人。事實上這訓(xùn)練很成功,唯一麻煩的是,他無論去哪里都要黏著崔瑾珠。 崔瑾珠一離開他身邊,他就會害怕地躲到角落,誰也不搭理。 半個月過去了,楊越之都沒能恢復(fù)到能欺騙住外人的程度,而朝堂上的重臣們在皇帝抱恙太子監(jiān)國的這段時日里,已經(jīng)開始忍耐不住地蠢蠢欲動起來。 先是今年的賦稅收上來得特別慢,之后便是江南首先有人冒出頭來說是有了水患,要延期上賦,還要朝廷賑災(zāi)。之后各地大大小小報災(zāi)的報災(zāi),鬧事的鬧事,幾乎讓人以為整個大秦都生靈涂炭了。 眼看著大秦就要亂起來了,崔瑾珠在宮內(nèi)都能感受到人心惶惶。 最終崔瑾珠,在之問的再三懇求下,無奈穿上了嫁衣,成了大秦史上的第二任皇后——也是第一任垂簾聽政的皇后。 事實上只要在崔瑾珠身邊,楊越之就表現(xiàn)得非常聽話。在兩人的不斷訓(xùn)練下,他能非??斓馗鶕?jù)崔瑾珠給他的暗示,適時地在朝堂上做出反應(yīng)。 至于小朝堂上,一些大事由之問決定好之后再一字一句教給他,他也能將事情復(fù)述清楚,還能惟妙惟肖地模仿之問的表情和語氣;而一些小事,則崔瑾珠就能直接當(dāng)堂決定,楊越之只要做出附和的樣子就可以了。 很快,在皇帝和皇后的共同努力下,那些此起彼伏冒頭的投機(jī)分子就被再次打壓下去了。 可是崔瑾珠卻被困在了他身邊,寸步不能離。 就是連睡覺,只要她不在,他就不能安安生生睡。據(jù)他身邊的宮人回稟,他基本都是躲在床角睜眼到天明,直到第二天早上崔瑾珠過來找他,他才能稍稍靠在她身上瞇會兒眼。 就這么過了許多日,直到他一日差點在朝堂上昏死過去,才嚇得崔瑾珠再也不敢讓他獨自一人睡覺了。 這可把他樂壞了。 就跟之問小時候一般,躺在床上時刻不安生,緊緊貼在她身邊,還要雙手環(huán)住她的腰,把臉貼在她臉上才能消停。 崔瑾珠一開始還十分緊張,生怕他有什么不軌舉動。直到他摟著她發(fā)出呼呼酣睡聲,她才輕輕舒了口氣,稍稍挪動了下身子,也跟著閉上了眼。 而一旁的楊越之在睡夢中,又有些緊張地朝她靠了靠,直到再次將她摟得緊緊貼在自己身上,才滿意地在睡夢中翹了翹嘴角,呲呲酣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