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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寵她愛她,讓她做一個最幸福的人??墒侵钡剿M了門,他才知道原來最幸福的人是他。 她一進門便將他身邊的事打點得妥妥帖帖,便是他身上的一個荷包,都是她親自驗看過,才許人替他掛上的。 而祖母、父母親那兒,她更是千依百順、體貼入微地伺候著,家中仆婦又被她治得服服帖帖,家中便沒有一件不如意的事! 想到這些年珠珠對他的付出,他便覺得一句辛苦根本不夠。他心里熱乎乎地,將整張臉埋進了崔瑾珠的頸窩,雙手摟著她,聲音輕柔地說道:“珠珠,你能嫁給我,真好?!?/br> 崔瑾珠被他抱著心里也是軟綿綿的,便也低頭輕輕吻了吻他的額角。 沈俾文被她吻得呼吸急促起來,微微抬起頭看著她,最后還是沒忍住將她撲倒在了榻上。 他直到崔瑾珠出了月子一個多月之后,才在崔瑾珠的默許下近了她的身。從那之后他便一日都離不了她,便是在上職時都時刻想回家。可她卻一旬才允他幾回,還讓他去找丫鬟。 憋得他,最后只能不要臉地找上了沈母,才讓沈母好說歹說,終于讓崔瑾珠松了規(guī)矩。 只是沈母一出門,崔瑾珠便拿著雞毛撣子狠狠抽了他一頓。沈俾文至今都記得她那羞紅臉的樣子,這輩子大約也只有那么一回,能讓他看到她這樣了。 從那以后,崔瑾珠雖依舊三不五時催他納妾,卻再也不曾推拒過他。只他如今已是美人在懷、心滿意足,哪里還愿意碰那些無干之人。 原先那次抬房的事,也是心里憋著股勁瀉不出來,才答應(yīng)了下來的。 抬房那晚他坐在那屋子里,心里想的卻全是珠珠,覺得哪里都不對。屋子里的擺設(shè)不對,茶的口味不對,那女人的香味不對,最重要的是,人不對! 她一靠近他身邊,他便覺得汗毛直立,心中卻又是說不出的委屈,最后還是沒忍住摔杯子走人了。 可是珠珠那時候卻是那般狠心,仍舊把他趕出門讓他回去,他能去哪里?他的家、他的屋子、他的妻子都在那里!于是他便只能躺在地上裝瘋耍賴了。 總算后來這事兒還是解決了,他回想當(dāng)初,覺得自己那時候是真的傻,憋了火想泄憤,才賭氣同意納妾,最后遭殃受罪的卻還是自己。 他后來總算是想開了,不管以前如何,最重要的還是當(dāng)下。他能在當(dāng)下?lián)碇橹槿霊眩阋咽侨松笮伊恕?/br> 崔瑾珠任他胡鬧了場,直到他饜足地側(cè)躺在榻上手腳并用地繼續(xù)纏她,她才伸手推了推他。 沈俾文不舍地稍稍松了手,卻依舊將臉埋在她發(fā)間,聞著她身上那股讓他安心的味道,過了會兒之后,他才說起正事來,“大伯讓我明年回一趟川陽,將一部分族人送回去?!?/br> “形勢有這般險峻?”崔瑾珠轉(zhuǎn)頭問道。 “大伯的意思是,還是得有個準(zhǔn)備。西邊的褚家狼子野心,一直在縱容西戎的搶掠,陛下為了將西戎徹底趕回去,已是派遣了京畿二十萬兵馬前往西邊拒敵??墒潜钡冶R卻依舊在與北邊兩都司捉迷藏,北狄新可汗用兵神出鬼沒、難以預(yù)料。僅憑著現(xiàn)在京畿的二十萬人馬,恐怕不一定能萬全。 頓了頓,沈俾文又接著道,“大伯的意思是讓我回去就先不回來了,可是你們在這兒我也不放心,便只去一趟送一些人回去,過幾個月便回來了?!?/br> 崔瑾珠聞言便皺了眉頭。沈大老爺?shù)囊馑紤?yīng)是想護住沈家三房一脈,可是之問還不滿一歲,即便是三五歲的孩子,都不適合長途遠(yuǎn)行,她實在不放心帶著他一起陪沈俾文去川陽。 可如果把之問留在京城,她就更不放心了。 沈俾文看她沉思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便笑著說道:“我就是怕你多想,才拖到現(xiàn)在與你說。我原本就不打算回去。若是真的國破,我如何能躲到一旁看著那些蠻子屠戮我大梁子民?要送回去,也是把那些十來歲的孩子送回去。我這次的職責(zé)便是在此。” 其實他倒是真想把祖母、父母親和珠珠都送回去,只是祖母年邁,珠珠離不得之問,而他父母親也已是一口回絕了。 如此,他便只能將幾個最放心不下的人留在了京城,在春暖花開之時帶族人回了川陽。 只是出行人數(shù)眾多,行程拖沓,直至七月才成行。 只是等他回來之時,一切已物是人非。 大梁境內(nèi)戰(zhàn)場形勢在四月突變,北狄人馬竟不知如何躲過了北邊兩都司及京畿守備軍加起來的總共四十萬人馬,在四月初圍困京都半月,后竟有如神助般一夜間攻破城門直入皇宮,在宮中一陣燒殺搶掠。 那晚崔瑾珠將之問交給了沈母和被接入沈府的崔家人照顧,自己在帶著小廝仆婦和族中青壯一起守衛(wèi)沈府。 當(dāng)夜還真遇上了一小股流兵沖擊沈府大門,但沈家早有準(zhǔn)備,集齊了人手與他們纏斗了許久。 只是終歸是良民對悍兵,沈家人漸漸就有所不敵,就在沈家大門即將被攻破之時,卻另有一隊人馬沖了過來,將所有北狄兵剿滅在沈家大門前。 隨后這批人馬又從沈家大門開始朝外清剿,終于將一條街清理了干凈。 而在沈家這條街外面,尤其是達(dá)官貴人們聚集的城東,卻有很大一部分人家成了人間地獄。 而最為凄慘的莫過于皇宮內(nèi)。 那夜之后竟還是遼東和大寧的人馬先到一步,將北狄人殺了出去,最后京畿守備軍才姍姍來遲。 只是彼時宮中已是一片狼藉,除了太后娘娘被人藏在了藏書閣里躲過一劫,上到皇帝下到皇嗣,甚至包括了皇家遠(yuǎn)遠(yuǎn)近近所有血脈,竟都被北狄人擄掠而來一把火燒死在了北極殿。 兩大都司的人馬發(fā)現(xiàn)這情況均傻了眼,卻又不約而同地在京畿軍到來前,將宮門關(guān)了個嚴(yán)實,又將京中能主事的內(nèi)閣文臣們請了來。 而以梁峰為首內(nèi)閣輔臣們一見到北邊兩大都司的領(lǐng)兵之人,心便都沉了下來。 這哪是單單褚家一家狼子野心啊,大梁危矣! 最終從宮中傳出來的消息,讓京中所有官員們都驚掉了下巴。 大梁皇族乾家族滅,太后及內(nèi)閣輔臣和幾位躲過一劫的長公主們,均一力推舉安華長公主之子——平都侯楊越之繼任皇位。 那些在蠻族在宮中燒殺搶掠時都瑟瑟躲在屋中不敢出來的文人們,聽聞此事均紛紛走出來破口大罵朝廷荒唐。 文官中有那些固執(zhí)之士也在朝堂上厲聲反對,連血跡都還沒擦干凈的太極殿轉(zhuǎn)眼成了菜市場。 梁峰冷眼看著他們吵鬧,作為支持者的他卻是一聲不吭,可見心中也是有不滿的。 等到沈俾文得到消息快馬加鞭趕到京城,京中已是毫無破城時的景象,所有文臣武將像是見到了腥的貓,都在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