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3
提步往隱梅居里走去。 陌清絕還坐在棋盤前,墨袍籠罩下的身體修長,即便是坐著,背都挺得筆直,豐神俊朗中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與清雅,他宛如天神,讓人覺得高不可攀,卻又渴望靠近。 這才是陌清絕,陌家下任的家主。 “公子?!?/br> 對他,遙歌有一種敬畏,即便她跟了他多年,她仍舊看不懂眼前之人。 陌清絕輕掀眼簾,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聲音清雅而帶著幾分淡漠:“說?!?/br> “……”遙歌將在余府發(fā)生的,以及他們討論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轉述給陌清絕聽,最后總結道:“嫻安郡主,不像表面那般純良無害,恐怕在盛京的惡名,也是裝出來給世人看的。” 陌清絕垂眸,盯著棋盤上那枚千尋動過的棋子,他微微揚起嘴角,唇邊蕩著令人目眩卻冷漠的笑意:“溫春暖夏惹寒雪,簇星擁月跌隕壇,逃荒原野裁新歌,滄海一粟誕日影。” “公子,這不是陌家上任家主犧牲自己占卜出的預言么……”遙歌想到了一個不可能卻又可能的念頭,她猛地抬頭,眼里浸染著不敢置信:“莫非,是指嫻安郡主?” 陌清絕微微側頭,他緩緩閉上眼,淡淡道:“下去吧,不可對外透露半分?!?/br> 遙歌垂下頭,極力掩飾臉上的震驚,恭敬道:“奴婢告退。” 陌清絕望著窗外落了一地的梨花,心有悵然之意。 她不過一個七歲孩子,如何能毀了陌家?也許,是預言出錯了也未嘗不可。 ☆、第122章 這個國師不太冷(14) 青竹閣。 千尋端坐在梳妝臺前,一方圓形銅鏡映襯出她淡漠的小臉,她就這么坐著,什么也不做,如同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 直到窗外傳來一聲清脆的鳥叫聲,她才晃過神來,拿起梳妝臺上不曾用過的胭脂水粉,將柔和的眉眼修飾得更為凌厲。 隨后起身,踱步向書案走去,提筆,行云流水地寫下四字,低頭輕輕吹出一氣吹干,復而將其折疊好壓在食案上的精致青花壺下,露出信的一角。 從衣柜中翻出一套按照她身形量身訂做的紅色云錦換上,這是她從戰(zhàn)王府帶來的,還不曾穿過。 大哥當時還笑話她,一個小孩子穿這么紅干嘛? 她其實想問答:“殺人啊。” 她以前很討厭紅色,因為是和血一樣的顏色,可后來,不知為何,她開始偏愛紅衣…… 像罌粟花一樣的顏色,美艷卻帶著致命的誘惑。 …… 陌府大門。 守門的侍衛(wèi)只覺得眼前突然有一個紅色殘影閃過,但仔細看去時,又什么都沒有,他嘀咕道:“也許是錯覺吧,昨晚沒休息好?!?/br> 千尋來到余府,也不說客套話,直接向州府大人提出要求:“給我一輛馬車,送我去東州城?!?/br> 現(xiàn)在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余州府說話也不似先前那般有諸多顧忌,東州城太子的人,有兩個,“可是韓……” 千尋微笑,“還有楊家?!?/br> 余州府沉重地點了點頭,“郡主此行危險,不然讓微臣派些人保護您?!?/br> 千尋出聲拒絕,“那幾個老頭,我還是能解決的,人多不宜我行動?!彼騺砹晳T了獨立行動,帶著別人,反而會阻礙她的步伐:“還是多謝州府大人的好意?!?/br> “也罷?!彼宄@位郡主說一不二,便也不再勸說,招呼著下人去備馬車:“要好的,快去!” …… 一輛低調的馬車從余府的后門緩緩向東州城前行,車外一馬車夫,車內(nèi)一個七歲小娃,還有暗間里一個自以為隱藏的很好的十歲少年。 千尋小步走到暗間前,手握成拳,敲了敲木板,“有人嗎?” 一聲弱弱的少年聲音從里邊傳來:“……有?!?/br> 千尋輕笑了兩聲,“出來吧?!?/br> 她退回,坐到后邊,懶懶地靠在柔軟的墊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少年心虛地從暗間里走出來,“……老,老大?!?/br> 馬車里有種迷之氣氛,余海砂咽下口水,在千尋對面小心翼翼地坐下,緊張道:“老大,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br> 被他這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逗笑,千尋輕咳了兩聲,問道:“你爹知道你跟著我跑嗎?” 她這話本沒什么意思,聽在余海砂耳里卻是,跟著跑=私奔。 他微微紅了臉,“我,我爹不知道……不過有老大罩著我,我爹一定不會責備我的?!?/br> “這話我愛聽。”千尋用手托著下巴,笑道:“這次去東州城,本郡主可是去殺人的,你怕不怕?” 余海砂低著的腦袋突然抬起,顯然愣住:“殺、殺人?” ☆、第123章 這個國師不太冷(15) 余海砂明明心里害怕地要死,但表面上還要裝出一副“我不怕其實我很厲害”的樣子,“老大,我,我當然不怕了!你說,你要去殺誰?” 少女嘴角弧度不變,保持著先前托下巴的動作,眼神里覆上幾分似笑非笑之色,“朝廷命官。” “……???”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余海砂的屁股也跟著震了一下,配上他的語氣神態(tài),像及了一只被挑·逗的幼獸:“這不好吧?朝廷命官……是隨便可以殺的嗎?” 千尋往后靠了靠,姿態(tài)慵懶,她緩緩閉上眼,像是在懷念什么,“你爹,將你保護得很好?!?/br> 余海砂還想問什么,但見千尋已經(jīng)闔上眼,一副要休息的姿態(tài),便將疑問留在了心底。 他緊張的神色慢慢地放松下來,殺人啊……就算他害怕那有什么關系,能和千尋一起,在她旁邊,他也覺得安心。 半日后,千尋和余海砂抵達東州城外的一個小客棧,天色已晚,兩人打算在此留宿一宿。 一個晚上,余海砂都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和老大去殺人時一定要淡定、冷靜、不怯場。 然而千尋已經(jīng)悄悄,也不能說悄悄,只能說余海砂這個只有半吊子花拳繡腿的人沒發(fā)現(xiàn)罷了。 沒發(fā)現(xiàn),千尋已經(jīng)去了東州城,來到了韓家。 韓明升,于原著中,親自帶人抄了戰(zhàn)王府,沒收無數(shù)錢財,大半收為己用。所謂證據(jù),也是他與外敵通氣,模仿戰(zhàn)王字跡捏造“事實”,換言之,他才是那個叛國小人。 此人好美色,因此府上被太子塞了不少美人,環(huán)肥燕瘦之流,個個能歌善舞。 門外,千尋聽著屋內(nèi)傳來的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不由冷瞇著眼,“媽的,也不怕精[盡]人亡!” 她實在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上面,確定了韓明升的位置之后,她手中的劍像是找到了目標一樣,橫沖直撞,破窗而入,直刺韓明升咽喉。 他身下的赤[裸]女子在劍從韓明升咽喉里抽出,被血濺了一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