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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是淡定如她,也不免有些驚詫。 號稱天下最難的玲瓏棋局,此刻正擺在陌清絕的棋桌上。 至少她去過的幾個位面里,極少有人能解這個棋局,可以說,幾乎沒人。 見千尋對自己的棋局感興趣,陌清絕也緩步走來,席地而坐,輕而易舉地便能俯視整盤棋子的布局。 千尋淚目:這就是身高差距……么? 她扭捏了一會,溜得一下鉆進陌清絕懷里,聲音清甜稚嫩:“美人哥哥,你抱我起來,我看不見。” 陌清絕微怔,“郡主,你可否換一個稱呼?美人哥哥,微臣實在是擔(dān)不起。” 千尋扯了扯他寬大的墨色竹子繡邊的衣袍,示意他將自己抱起來。 陌清絕微不可見地皺眉,隨后端著臉將千尋輕輕抱起,懸在半空,絲毫沒有讓她貼著自己的意思。 他似乎,不喜與人貼身接觸? 千尋默了片刻,氣呼呼地從他手上掙脫,又氣呼呼地去找了把小板凳放在陌清絕隔壁,這才站上去。 小小的身子,沉靜的面容,大有一副指點江山的氣勢。 她先是回答陌清絕剛才的話:“你長得好看,又年長于我,我叫你美人哥哥不是很正常嗎?還有,別叫我郡主,叫我千尋,或者尋兒?!闭f完,她又板著臉嚴肅道:“這是命令?!?/br> 陌清絕這樣性子的人,就是皇帝的命令他都不一定會遵循,此刻對千尋的話他完全可以不當(dāng)一回事,可看到這位小郡主有板有眼的模樣,他竟鬼使神差地應(yīng)道:“千尋?!?/br> 稍頓,他問道:“你認得這棋局?” 千尋靠近棋桌,手肘放在棋桌邊,用小短手支著下巴,小嘴一張一合道:“號稱天下最強的玲瓏棋局,曾經(jīng)在一位大師那里見過,可是對方?jīng)]能解出來。” 她說著,語氣里似有些遺憾。 天下會布玲瓏棋局的人雖寥寥無幾,但以戰(zhàn)王府的身份和威望,能見著幾位棋界大師也不足為奇,再加上戰(zhàn)王對幼女的寵愛程度,千尋能親眼見到,他無從懷疑。 只是…… 僅僅是見過,就能記住這是什么棋局。京中傳聞混世小郡主囂張跋扈,不學(xué)無術(shù),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他看向她,問出心中疑惑:“玲瓏棋局看似簡單,卻錯綜復(fù)雜,若非懂棋之人,何以能記住。千尋,可有老師教授你?” 只要陌清絕去戰(zhàn)王府求證,定然會知道她從小就是個不愛學(xué)習(xí)的孩子啊,不論是琴棋書畫,還是騎馬射箭,來一個老師,楚千尋就趕走一個,來兩個,趕一雙。 京中傳言,皆是事實。 千尋道:“沒有,本郡主是無師自通?!?/br> ――宿主,你要不要臉! 她繼續(xù)露出花一般的笑容:“美人哥哥,我厲害嗎?” 陌清絕望著眼前這張?zhí)煺娴男︻?,情緒也不由地被感染幾分:“世人說我是天才,我倒覺得,這天才之名應(yīng)給郡主你才是?!?/br> 千尋笑著擺手:“美人哥哥別謙虛,我們都是天才。” ――宿主,你太不要臉了喂! 她說完,低頭看向棋盤,玲瓏棋局她以前雖然解過,可每看一次,內(nèi)心都還是震撼不已。 能造出此棋局之人,必是心懷天下,容納百川,懂萬物之靈之人,棋局看似簡單,實則復(fù)雜;看似易解,然棋錯一步,滿盤皆困。 千尋突覺得自己不能再暴露太多,隨后下了小板凳,同陌清絕一般席地而坐,身下是柔軟溫暖的精致毯子。 “美人哥哥,妙音城不是一年四季都如春嗎,為何我來時,竟是大雪飄零?” 千尋剛剛就想問了,苦于沒有機會,現(xiàn)在正好提出,讓陌清絕解答。 ☆、第115章 這個國師不太冷(7) 陌清絕沉思片刻,眸光微閃,方才搖頭道:“妙音四季如春,今雪漫城池,乃百年來第一次,如此怪象,我亦不知為何?!?/br> 千尋不由陷入沉思,一般套路某個地方出現(xiàn)異象,必是命定之子出世了,例如女主,可現(xiàn)在劇情還沒開始,女主還好好地待在現(xiàn)代,那么……難道是因為她?也不對啊,楚千尋只是一個炮灰女配,時空與天道互不干涉,不會因為她的到來而改變既定軌道。 所以,是怎么回事呢? 明明是一張七歲小兒的稚嫩臉龐,卻露出與年紀不相符的神情來,那沉思的模樣就跟個小大人似的,陌清絕不由覺得好笑:“可想出什么來?” 千尋啊了一聲,回過神,笑瞇瞇道:“因為我啊。因為本郡主大駕光臨,這妙音城才有了另一番光景,開心么?” 陌清絕笑笑沒說話,直到很多年以后,他才發(fā)現(xiàn),這是他離她最近的一次,觸手可及。 晚膳時候,陌清絕與千尋同桌。 千尋坐在加高版的半圓椅上,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一面感嘆陌清絕有心,一面暗自垂淚:雖然這些是原主愛吃的菜,可她本人卻不是很喜歡。 動筷時,千尋與陌清絕不約而同地將跟前已經(jīng)盛好的湯里的蘿卜挑了出來,放在一旁的小碗中。 陌清絕見狀,不由挑眉:“這不是你愛吃的嗎?” 千尋跟著挑眉,“本郡主才不是小兔兔,不吃胡蘿卜?!?/br> 兩人是圍著圓桌相對而坐的,若是忽視他們的長相,兩人的動作竟如出一轍,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陌清絕微愣,稍轉(zhuǎn),語氣淡然:“吃飯吧?!彼焓忠A魚rou,千尋的手就已經(jīng)伸了過去,搶在他前頭將裝魚的盤子端到自己跟前。 此刻掀簾而進的姽婳正好看到這副畫面,忍不住出聲,語氣里帶了幾分埋怨:“嫻安郡主,皇帝陛下賜您這樣的稱號,必定是希望您嫻靜淑德,懂禮儀,而不是讓您在用膳時對主人如此不敬。” 或許公子看在楚世子的份上不會責(zé)備這位被寵壞的郡主,可她從小就跟在公子身邊,豈會讓他受一點委屈? 千尋慢慢抬頭,先前的甜美笑顏在此刻消失地一干二凈,她淡漠地瞥了姽婳一眼,沒有說話,而是低下頭,將盤子里的魚刺挑干凈,然后用一個空置的白玉碗裝好,放到陌清絕桌前,聲音淡淡的,細聽下,有一絲怒意:“美人哥哥,給你。我吃飽了,先下去了?!?/br> 她說完,不借助任何外力就從椅子上跳了下去,邁著小短腿飛快地往外走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珠簾之后。 陌清絕放下手中的筷子,發(fā)出極大的聲響,驚得姽婳心頭一顫。 他看著白玉碗,平靜的眼眸突閃過幾分怒意,聲音微沉:“姽婳,是我太縱容你了,從今以后,讓遙歌來伺候郡主的起居生活。沒我的命令,不準(zhǔn)踏入隱梅居半步?!?/br> 姽婳臉色霎那間變得慘白,公子這次真的是動怒了,那丫頭明明才來不過半日,公子就這般袒護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