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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她不由得浮起一絲輕蔑的笑意,沒多久她表情一斂,思緒轉了轉。 看來,她也該出點大招了,要不然她看上的男人很有可能就要被搶走了! 周悅景一路狂奔到住院樓的頂樓,果然看孫冬梅神情恍惚的坐在天臺邊,一群護士醫(yī)師正在苦口婆心的勸她下來。 護士長嚇得六神無主,一看到周悅景來了,她大大松了口氣^周悅景低聲安慰了護士長幾句,便緩步朝孫冬梅走去。 “周醫(yī)師?”孫冬梅看到他,吶吶的和他打了聲招呼。 高處的風力尤其張揚肆虐,孫冬梅骨痩如柴,身子不時隨風輕晃著,仿佛下一秒她的人就會被風給吹走。 風悅景口氣平常的問道,“怎么了?” 眼見周悅景也快走到天臺邊了,護士長的心都提到喉嚨口了,其他小護士則是嚇得用力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響會刺激到孫冬梅。 林曉微一路狂奔到住院樓這邊,樓下果然早已站滿了密密麻麻的圍觀者,大都仰頭朝上方指指點點著,她又趕緊坐電梯再爬樓梯到了頂樓,就見周悅景正在往孫冬梅坐著的位置靠過去。 頂樓上的風呼呼作響,一下又一下撞擊著她的心口,她被巨大的恐懼包圍,一陣頭暈目眩,她想叫周悅景不要再前進了,可是意識又是出乎意料的冷靜,她知道現(xiàn)在不能引起太大的動靜,要不然周悅景和孫冬梅都會有危險。 天臺的邊緣其實有欄桿圍著,最前方的欄桿外面為了引導雨天的水流,另外加裝了近半公尺的水泥板,水泥板的邊緣則裝了根白色的塑膠管,孫冬梅就險險的坐在那個毫無安全保護措施的水泥板上,雙腿則是懸在半空中。 “周醫(yī)師,你不要再過來了!”孫冬梅忽然回過神,像是制止又像是警告。 周悅景目測了下他和孫冬梅的距離,她坐著的地方距離欄桿還有幾十公分,他無法保證能夠越過欄桿直接抓住她,便順從的止住了腳步,無關緊要的閑聊道:“張阿姨帶了銀耳湯來要給你喝?!?/br> 張阿姨是孫冬梅隔壁床病人的家屬,相當熱心。 孫冬梅茫然的應了一聲,“張阿姨?” “嗯?!?/br> “張阿姨這么照顧我,我真是太對不起她了……我也對不起其他那些幫助我的人……”孫冬梅低下頭,忽然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 趁著她低頭的瞬間,周悅景移動了好幾步,他正要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回來,未料她忽然又扭頭過來,激動的警告道—— “周醫(yī)師,你別再過來了!” “好、好,我不過去。”他馬上又停下腳步。 “我生個病要連累那么多好心幫我的人,我不知道要怎么報答那些人……”孫冬梅戒備的猛地回頭,正好看到快要走到欄桿邊的周悅景,她又暴躁的喊道:“你別再過來了!” “你別緊張,我只要想告訴你我經(jīng)常會到這里來抽煙。”說完,周悅景在孫冬梅的注視下輕而易舉的翻過了欄桿,不過還是和她保持一點距離,好讓她安心?!澳阋玫姆较蛳耄饶愕牟『昧?,你就有能力去報答幫助過你的人,不是嗎?” 他一邊狀似和她隨口閑聊,一邊不動聲色的挪動腳步。 看著周悅景翻身躍到欄桿外面,林曉微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可是這樣的他又讓她跟著生出無窮的勇氣,她往前走去,大喊說道:“周學長,悠悠說她的實習報告要找你簽字,正在樓下找你呢!”夾雜著呼呼作響的風聲,她還是聽到自己的聲音抖得厲害。 孫冬梅果然也側半身來看著林曉微,倒是沒有留意到周悅景繼續(xù)朝自己靠過來。 “冬姊,你上次送給我的馬鈴薯我室友很喜歡吃,她要我跟你說聲謝謝。”林曉微見自己分散了點孫冬梅的注意力,凝氣屏息的又道。 “是嗎?馬鈴薯我家里多得是,你室友要是喜歡吃,我下次再多帶一點給你?!睂O冬梅的神色不知不覺緩和輕松了許多,甚至站起來打算往林曉微靠近一點,未料腳下一滑整個人便往外面摔去。 幸好這驚險的分秒之間,伴隨著身后傳來其余同事的尖叫聲,周悅景已經(jīng)飛撲過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這一幕教林曉微腦海里出現(xiàn)短暫的停頓,可是還沒來得及害怕,下一秒她已飛奔過去,隔著欄桿,像拽著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抓著周悅景的胳膊。 其他人鈍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一窩蜂的沖過來,七手八腳的要把周悅景和孫冬梅拽回來。 等到把孫冬梅送回到病房,確定沒有問題了,周悅景才帶著林曉微離開住院大樓。 林曉微大概是驚嚇過度,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也不說話,就這么跟在周悅景身后,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已經(jīng)沒事了?!彼此坪跏潜环讲诺氖聡樀搅耍妇蔚牡?。 “你的手……”她啞著聲音道。 被她這么一提醒,周悅景這才留意到白袍的左袖子被劃破了長長一道,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滲著血,剛才情況緊急他沒什么感覺,現(xiàn)在突然覺得一陣火辣辣的疼燒著他的手臂,但為了不讓她擔心,他強忍著不適道:“你先回去吧?!?/br> 林曉微吶吶的道:“你的傷口應該挺深的,先去包扎再說。” 他知道此時勸不動她,這才點點頭往急診室那邊走去。 到了急診室,周悅景正要把袖口往上捋,動作卻突然一頓,對林曉微說道:“我手機放在辦公室里了,你去幫我拿來,好嗎?” “等你處理好傷口我再去拿?!绷謺晕⒅浪窍胍ч_她,完全不為所動。 “周醫(yī)師,聽說那個孫冬梅是你收的病人?都已經(jīng)是晚期了,治療狀況應該不怎么樂觀吧?”急診室的醫(yī)師董杰和周悅景也在,說話時已經(jīng)手腳俐落的把周悅景的袖子捋了上去,隨即大驚小怪的道:“傷口劃得這么深,還有鐵銹,都已經(jīng)皮開rou綻了,你也真夠厲害的!” 周悅景手臂在拉住孫冬梅的瞬間就已經(jīng)被劃開了一道大傷口,接著又使勁拉著她,傷口當然越裂越大。 董杰算是個老醫(yī)師了,更嚴重的傷他也看過,只是這傷口深,周遭又沾粘了不少臟東西,這復雜的狀況就夠他忙的了,反觀周悅景本人,從一進來后就保持著無事人般的狀態(tài),好像這傷口是在別人身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