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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的說出來罷了。 一個小沙彌走過來,將一桶簽遞給洛云傾,笑著道。 “施主,要不要搖個簽?” “我命由我不由天。這命簽,不抽也罷。” 洛云傾這話說的頗有氣勢,難以看出是個十五歲的孩子,眾人皆驚,卻不知,這不過是她剛剛學來的,東施效顰而已。 一行人雖被洛云傾的話驚了驚,卻也沒在意,只當她年紀小,說說笑笑也就算了,只是沒有人想到,少女懷春,十五歲,也不算小了。 眾人都被洛云傾的事吸引了注意力,反倒沒人注意洛云溪,她一個人,與世隔絕了一樣的站在角落里,綠瑤嘆了口氣,找了個避人的地方,掏了掏她衣擺內(nèi)的大口袋。 綠瑤將洛云溪的手攤開,一小把瓜子瓤落在她的掌心,洛云溪盯著手掌看了半天,乖乖的將它們吃了。明明只是幾粒普通的瓜子,洛云溪卻感覺,有一股暖流在胸中緩緩流過。 “好了,咱們?nèi)コ燥埌伞!?/br> 趙姨娘說了一句話,眾人這才想起,剛才就該去吃的,被洛云傾一打岔,反倒都忘了。 凌云寺的食堂離大殿有一段距離,眾人跟著引路的沙彌一邊賞景,一邊走,到也沒覺得多久。 “前面就是了?!?/br> 沙彌手指向前方。洛云溪抬腳一步,差點踩到了什么東西,低頭一看,竟是一只梨子,綠瑤將它撿起來,用袖子認真的擦了擦,遞給洛云溪,洛云溪一臉驚訝,綠瑤這才反應過來什么,訕訕的收回了手。 “這里就是……” 沙彌的話卡在了嗓子眼,眾人面面相覷。 周圍的桌椅沒有一處完好的,滿地滾著水果、饅頭、菜肴,還有各式各樣打碎的碗盤,一片狼藉。那畫面真讓人……嘆為觀止。 佛門乃清凈之地,凌云寺又是國寺,得朝廷庇護,照理說不該有人敢來搗亂,可這事就在眼前真真切切的發(fā)生了。 那引路的小沙彌滿臉的不敢置信,他指著滿地的狼藉,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話。 就在這時,一個洛云溪無比熟悉的聲音響起。 “阿姐,阿姐,他們欺負我。” ☆、錯亂了 洛銘跟洛云溪很親近,甚至比自己的母親和親jiejie還要親近,平日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最先想到的就是洛云溪,所以,此時此刻,他第一時間,撲到了洛云溪的身邊。 洛云溪看著已經(jīng)挽住自己胳膊的嬌俏可人,一時間無語,趙姨娘與洛云萱顯然也很了解自己兒子弟弟是個什么德性,對他說的話,完全沒有當作一回事。 “哎呦、哎呦……” 就在這時食堂的角落里滾出了幾個人,嘴里□□著,有捂著胳膊的,有捂著腿的,再一看他們的臉,那叫一個……姹紫嫣紅。 “阿姐,就是他們,他們調(diào)戲我?!?/br> 洛銘看見出來的幾個人,伸出一個手指,而另一只挽著洛云溪的手更加的緊了。眾人看了看那傷了的幾人,又看了看洛銘毫發(fā)無傷,卻又可憐無依的樣子,一時間拿不準到底是誰欺負了誰。 那幾人中,當先一人身量單薄,一襲白色長衫,樣子素凈,但質(zhì)地上乘,如果忽略他臉上掛著的烏青,也是一個儒雅的書生模樣,怎么看也不像是仗勢欺人的人。 “這位小姐,在下只是邀你明日去踏青,你怎么說打人就打人,正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啊,不對,你是女子,可女子本該三從四德,怎可如此隨意?!?/br> “……” 眾人面面相覷,其實以洛銘的模樣長相,就是穿了男裝,也很容易被人當作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女子,但是被人看中確實還是頭一次。 “你才是女子,你全家都是女子。” 洛銘平生最討厭的事,就是被人說長得漂亮,當作女子,如今更疑似被人調(diào)戲,頓時起了脾氣,抬起腳就想踹那書生。 那書生想躲卻沒躲開,生生受了那一腳,疼的蹲在了地上,嘴里還不忘說著。 “小姐,你的這個脾氣實在是暴躁,莫非是得了什么急癥?下了山,定要去看郎中,莫要諱疾忌醫(yī)才是?!?/br> 若論氣人的最高境界,不過如此,偏偏氣你的人,還一臉認真,沒有所覺,讓你的氣無處撒,無處使。 “你聽好了,我剛才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我是男人,男人?!?/br> “小姐,莫要以為在下眼拙,你穿了身男裝,難道就真的是男人了嗎?” “噗嗤”最先笑出來的是綠瑤,緊接著,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只有洛銘,憋得滿臉通紅,那顏色,更顯得嬌媚,真真是個絕色美女的模樣,怨不得別人誤會。 “公子誤會了,這是舍弟,湘臨侯洛樊之子,洛銘,千真萬確是個男子?!?/br> 洛云溪忍住笑,對書生說道,要說洛銘在帝都,素有惡名,認識他的人不少,只因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會有東西被破壞,湘臨侯府每年光是賠別人家的銀兩,就要一掌之數(shù)。偏偏這個書生不識得,反倒把他當做女子,白白的挨了一頓打。 “他是洛銘?” 書生顯然是聽過這個名字的,反復又打量著洛銘,終是與傳言中的人物對上了名號,一時間羞惱的不知臉往哪里放,但他到底是個讀書人,雙手作揖,行了個禮,算是給洛銘道了歉。 只是經(jīng)過這么一鬧,這齋飯是吃不得了,一行眾人與那小沙彌又是賠禮,又是道歉的,終是下了山。洛銘因為沒吃到飯,滿臉的不高興,一路上不停的瞪著那個書生。 “也不知哪里來的睜眼瞎,男女都分不清?!?/br> 書生認錯了人,覺著自己理虧,本是低著頭一直沒說話,此刻聽見洛銘如此,一時間沒忍住,又搭了話茬。 “你這人說話怎地如此粗魯,正所謂‘人生在世,孰能無過’,我既已與你道歉,你又何必不依不饒?” 書生說話,引經(jīng)據(jù)典,及其迂腐,此刻又頂著滿臉烏青,直引人發(fā)笑。 “我粗魯?怎么粗魯了,你給我說說?!?/br> 這二人爭吵,你來我往,幼稚至極。眾人無人阻止,邊走邊聽,當個趣事。 “云溪可知,這位到底是何人?” 趙姨娘湊到了洛云溪身旁,小聲的問道。 “我也是今日才見過。” 洛云溪搖頭,怎樣也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清奇之人,直到后來,洛云溪遇見另一人,她才知道,世間之大,無奇不有,自己是孤陋寡聞了。 到了山腳,書生便與眾人道別,坐了他自己的馬車離去。 “我知道了,這人應是淵親王世子明瀾?!?/br> 洛云溪看著書生遠去的馬車,斷定。 “jiejie如何得知?” 洛云萱回頭問道。 “馬有四匹,必是親王的馬車,當今天下,親王只有兩個,禮親王與淵親王,世傳淵親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