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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 “別的呢?”她震驚之余, 憶起瑞和縣主不為人知的那面, 莫名不安起來。 頌平見頌安和她使眼色,方知自個兒辦了錯事, 趙家大公子畢竟是趙懷信的哥哥, 且這事兒跟趙懷信還有瓜葛,真真兒是剪不斷理還亂。 趙家小輩只這兩個尤為出眾,卻接連退親,總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把陳年舊事挖出來參評一番, 顧青竹自然就難以幸免了。 “我也沒聽到再多的?!表炂今R上改口道,“前院來來往往都是人,兩個管事說了一嘴,便岔開話了?!?/br> 頌平和外人打交道時機靈,在她面前便不會說個謊話,這陡然轉(zhuǎn)開話鋒,顧青竹知道她心里頭顧慮,也沒繼續(xù)問下去,只輕輕嗯的一聲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若有其他動靜再說罷。” 瑞和縣主暗中對她做那些推波助瀾的小人行徑,頌安頌平還被蒙在鼓里,若不然聽到這,早就拍手稱快了。 而正因為如此,顧青竹才沒和她倆詳談,以前待字閨中沒適合的人去商量,為難也要強撐,但眼下嫁給沈曇,夫妻間同為一體,心里頭有事當然是先想到了他。 眼瞧著快正月,皇宮外頭宣德門的彩棚開始搭建,城郊縣地的百姓成群結(jié)隊的入城購置年貨,潘樓街和御街白日熙熙攘攘,車馬若想從這兒過那是舉步維艱。于是彩旗竹竿之類的物件均是趁著夜里從金水門送進來,堆在巷道兩邊以供他日使用。 沈府離西宮墻近,運送貨物的車馬幾乎是圍著院墻繞到潘樓街的,加之三省居又在府邸的北端,每逢戌時能隱隱聽到車輪碾壓地上積雪的聲響,配合著偶爾起落的馬鞭,做其他事尚不影響,但讀書卻有些困難。 好在沈曇什么苦都吃過,西北大營震天響的嘈雜聲中還能捏起卷書讀個兩頁,這點兒動靜可以忽略不計,不過顧青竹卻掐著時辰送夜宵過去,一舉兩得。 沈曇的書房除了家中長輩,只有魏姑姑和商陸、沈靖三人能進,如今雖未指明不讓頌安她們踏足,顧青竹還是自覺的守著規(guī)矩,在垂花門前便接過托盤,打發(fā)頌平回去,自個兒端著進了屋子。 幾盞油燈將書房映的亮堂,三尺桌案后掛著幅絹帛制的疆域圖,文房四寶依次擺在右手邊,書桌一側(cè)放著個半人高的廣口圓瓶,瓶身上頭畫著魚戲蓮花的圖案。 佛說蓮花是出五濁世,無所染著之物;而金魚是堅固活潑,解脫禳劫之物,俱是寓意吉祥。 顧青竹掃了一眼,看到沈曇正半躺在竹椅上闔眼凝神,于是先把托盤放下,走過去在他肩頭推了下,輕柔道:“看書乏了就回去歇息吧。” “我是專程在這等你而已。”沈曇沒睜眼,十分精準的抓到顧青竹的手腕,將她拉到身邊。 顧青竹看了看竹椅,不解道:“為何?” 沈曇抬眼笑了笑,另一只手指指自己:“任君采擷?!?/br> 對于他時不時的調(diào)戲之舉,顧青竹也有些心得,越是害臊忸怩,沈曇越得寸進尺,故而她咬唇從邊兒上拉出個毯子,鎮(zhèn)定自若的蓋在他膝間:“屋里就這竹椅最涼,你還愛躺著。” “思路會更清楚?!鄙驎因v出位置讓她坐下,然后轉(zhuǎn)身掀開湯盅上的蓋子,一股子香味撲鼻而來,“今兒是雞湯?” 顧青竹拿起湯匙幫他舀出一小碗,頷首道:“加了參須,雞肚子里頭還有香菇絲和玉蘭片,上次煲出來的吃著油,我就先撇了油花出去,你嘗嘗怎么樣?!?/br> 對于從小放養(yǎng)的沈曇來說,這段時日過的仿佛神仙般逍遙,顧青竹將三省居打理的井井有條,特別是飲食起居,差不多睜開眼便琢磨起當日的菜色。 沈曇偶爾都懷疑自己是上輩子積攢了多少功德,今生才遇見她了。 他低頭喝了一口,慢慢品了道:“咱們可以考慮開間酒樓,別的不用,只消煲湯這一條就能賺的盆滿缽盈。” 顧青竹嘴上說他油嘴滑舌,心里頭卻很受用,看著他用過夜宵,這才邊收拾碗筷,邊問起外面關于瑞和縣主的傳聞。 沈曇看她一眼,沉吟道:“你那丫鬟在外面聽說的?”為了不讓她心煩,三省居的下人們都得了命令,一概不許亂嚼舌根,是以只可能實在院外無意中探聽到了。 也沒有什么好瞞,顧青竹便如實答道:“只聽得趙家大公子要退婚,其他原因還不得而知,所以來問問郎君?!?/br> “還好,知道來找我?!鄙驎蚁肫鹚宰髦鲝埖哪屈c兒事,隨即先耳提面命道,“以后照著這樣才好?!?/br> 沈曇專注于備考,并沒放松其他事務,商陸和沈靖是他的左膀右臂,其中沈靖負責消息,不管開封府還是京兆府,但凡有風吹草動均逃不過他的眼睛。 更別提沈曇在李淑造謠中傷顧青竹后,就想方設法在景王府安/插/進了眼線。 要說趙懷禮和李淑退親,還要先說說瑞和縣主此人的秉性。 李淑自視甚高,其他世家閨秀根本入不得她的眼,但因為從小接觸到宮中那些爾虞我詐的手段,小小年紀就善于藏著心事,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她也并非一味圓滑,閨秀圈兒里頭都見識過縣主和朱鳳珊對峙的陣仗,正是如此,才很少有人能想到,縣主背地里竟做出那么些荒唐事。 前段兒顧青竹風光嫁入沈府,十里紅妝引的閨秀們羨慕不已,李淑心里頭不服氣,總以為她都是退婚兩次的人,竟還走運得了沈曇的青睞,簡直天理不容。 恰好在她心情不大好的時候,外頭又瘋傳趙懷信對紅樓草堂的深秀侍者情根深種,要幫她贖身了。 這可觸踩了她的痛腳,即使對趙懷信已沒什么念頭,心里也不許一個青樓女子入他的眼,于是動用關系打探到深秀姑娘的背景,想要尋到把柄,或許將來用得上。 深秀本是罪臣之女,想要查她的底細并不難,瑞和縣主收到查探得來的一頁紙,驚喜的發(fā)現(xiàn)這女子竟有位老相好,且斷斷續(xù)續(xù)還有聯(lián)系。 那書生家境普通,明年要參加科考,先前偶爾去紅樓草堂見深秀幾面,最后因囊中羞澀,便一心一意溫書備考,想要闖出個名堂將心愛的姑娘救出水火,兩人再敘前緣。 瑞和縣主頓時坐不住了,一個毫無背景的妓子而已,她壓根兒沒放在眼中,擇日不如撞日,派人去威脅深秀認清楚自個兒身份,別用那狐媚手段勾引趙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