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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是提前收拾好的,唯一有火炕的那間給他留著,被褥俱是全新,仆婦聽說人到了,先把炕給熱上了,顧青竹帶著商陸進門時暖烘烘一片。 “真暖和!”商陸舒服的瞇起眼,迅速把從大營帶的衣裳歸置到立柜里頭,感慨道,“營里的帥帳點著碳盆子還是冷的人直跳腳?!?/br> 按理說,沈曇替沈?qū)④娬乒苘妱?wù),養(yǎng)傷也應(yīng)在營地,條件不好,勉強在營外的小鎮(zhèn)住下也說得過去,而這次因為范大人他們奉旨到京兆府,正好住在一起,不但商議要事方便,對他身體恢復(fù)也是極有利的。 這邊剛放下東西,沈曇他們后腳便進屋了。 劉郎中再看過沈曇腿傷后,也是大呼萬幸:“小將軍這腿,如果晚個十天半月,真是大羅神仙也救不過來的。” 程瑤喚來丫鬟添茶,自己則親自為郎中端了一杯,雖說盡量避開了,但仍不小心瞧見半邊的傷口,嚇得登時花容失色,也顧不上回避,唇色發(fā)白的抓住顧青竹的胳膊:“太嚴(yán)重了,都...都露了骨頭!” 顧青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只在屏風(fēng)外面站著,聽她這么說,忍不住也是一抖,心里真是抽的疼。 “待會問問郎中,吃些什么補身子好?!彼肓税胩斓?。 “對對,我去和丫鬟吩咐下,每日換著買新鮮的?!?/br> 程瑤反映似乎比她還大,是以顧青竹的態(tài)度可以算沉穩(wěn)了,范大人還安慰她倆了兩句:“夫人和顧小姐是見的少,營里能提拔上來的將領(lǐng),哪個身傷沒幾道傷疤,當(dāng)初老國公健在時,那傷簡直數(shù)都數(shù)不盡?!?/br> “老國公確實堪稱國之棟梁?!壁w懷信也屏風(fēng)后現(xiàn)身,接了話,對程瑤笑道,“我問過郎中,沈兄需多喝骨湯,入口的也沒太多忌諱,有勞嫂夫人打點了?!?/br> “這有什么,我跟來本就為著這個。”丫鬟伺候程瑤把斗篷披上,她看著趙懷信又道,“不止是沈公子,你也要好好補補了,最近臉色瞧著可不好?!?/br> 這么一說,顧青竹仔細打量了趙懷信,果真是臉上很難看出血色。說是都住在宅子里,他每日在衙門呆的時候太久,常常顧青竹睡下,那邊兒人還未回來。 趙懷信不甚介意的笑一笑:“我只是不大適應(yīng)西北氣候?!?/br> 話的真假顧青竹聽不出來,不過中午這頓囑咐廚房熬了羊骨湯,加上生姜紅棗,最能祛寒氣。 趙懷信對她的好,她并非感覺不到。 正是感受到,才一直隱隱不安的認為虧欠于他,想用別的法子去補償些。但一來二去,能想到做到的事兒,做多了會容易讓人誤解,故而顧青竹始終小心翼翼,到了今時今日,趙懷信對她的態(tài)度愈發(fā)溫柔體貼,幾乎像是忘記兩人的約定。 事情必須要有個交代了。 顧青竹決定這次歸家就和祖母坦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她老人家聽,無論有什么責(zé)備懲罰,她俱心甘情愿接受,而趙家若是想由他們退親,顧青竹也會欣然答應(yīng)。 這么想著,她抱著湯罐子敲了沈曇房間的門。 范大人他們又回去衙門,晚膳也是差仆從送過去在那邊用,宅子里頓時清靜下來。程瑤畏寒,天黑后顧明宏便盡量不讓她出門,這會兒子約莫洗漱好,已經(jīng)歇下了,顧青竹主動攬下送湯送藥的活計。 商陸在外間坐著打盹兒,聽見聲音揉著眼睛開了門,打了個哈欠道:“顧姑娘來啦?!?/br> 顧青竹嗯了聲,發(fā)現(xiàn)里屋似乎沒旁的動靜,壓下聲音道:“他是熟睡了么?” “開的藥里頭有安眠的,睡了一個時辰了?!鄙剃懲寂枳永镉腥粤藟K碳,幫她把湯罐子端到桌上,“公子乘馬車也沒休息多少,郎中說估計近兩天都沒精神?!?/br> 顧青竹心里頭一沉,知道這是體力透支太多,說是兩天,實際恢復(fù)起來沒兩三個月打不住。 “廚房里頭給你留的有飯,熱乎著?!彼钢笢拮樱拔医o他舀出來喝,你就別管了。” 沈曇不習(xí)慣別人伺候,商陸以前也只幫他做些雜事,如今傷著腿,好些事情不方便,商陸自己伺候,免不了耽誤飯點兒。他早快餓過了,高興的應(yīng)著就往外跑,臨關(guān)門時還咳嗽著道:“那個,我吃飯挺慢的,顧姑娘且多受累一會兒。” 窗外風(fēng)刮的愈演愈烈,城里大多數(shù)宅子都設(shè)著雙層的窗戶,里頭朝內(nèi)開,冬日好阻著些寒氣。顧青竹隨手將沒關(guān)嚴(yán)實的那扇關(guān)上,抱著罐子輕手輕腳走進里屋。 床上熟睡的沈曇眉頭緊鎖,一只胳膊還伸到了被子外頭,她找了找,將小爐上燒的水撤下,替換著放上湯罐子。一連串的動作之后,見沈曇還沒醒的意思,顧青竹側(cè)坐在床邊輕柔無比的托起他的手掌,握了下,才掀起被子幫他重新蓋好。 沒敢再做多余的動作,顧青竹直直的盯著他,仿佛看不夠似的,待眼睛都有些酸痛時,才不舍的揉了揉,心內(nèi)想著商陸估摸著要吃完回來了。 這時,沈曇忽然動了動,眼睛半開半合著就長臂一攬,把人拽的跌倒在床上,他隨意往后挪了幾寸,不等顧青竹反應(yīng),將人腦袋按在胸前,深深吸了口氣:“想的我快瘋了。” 顧青竹被這突然之舉嚇了一跳,但也提醒自己不能亂動,生怕哪兒碰著他那條傷腿:“你怎的知道是我,還抓個正好?!?/br> 沈曇闔著眼兒,似是凝神休息,好半天才說:“你進來我就知道了。” “......”她無言的低頭蹭了下,“裝睡啊?” “沒有,是真睡了。”沈曇用手掌撫摸著她的后腦,“但是藥勁兒太大,你又不是別人,自然接著再睡會兒?!?/br> 顧青竹心里頭軟的一塌糊涂,白天強裝的鎮(zhèn)定再裝不了了,順著他的腰死勁兒的摟上去,眼淚像開了閘一般,爭先恐后的往外頭涌:“你真的,以后別這么嚇我了,若是真的兩軍對峙,心里頭還有個準(zhǔn)備。不明不白的就聽說人沒了,找都找不到,天都要塌了,真的!” 她平素沉靜,猛地一下子癡纏著上來哭訴,沈曇怔了怔,知道這回是把她嚇的不輕,隨即捏著顧青竹的耳朵,放輕柔聲音:“我初到軍中,便是收那位副將照拂,他被人劫持當(dāng)然不能置之不理,且此次雖說危險,機會卻難得,一路探聽到他們不少消息?!?/br> “那也可以,換個更穩(wěn)妥的法子?!鳖櫱嘀衲税蜒劬?,難過道。 沈曇連聲應(yīng)著:“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