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zhì)，沉穩(wěn)、冷靜，而又令人覺得信賴、可靠。因為她是ICU醫(yī)生的關系？

    不知為何，他隱約覺得松了口氣。

    也許是柳晗事先做了工作，這頓飯的氣氛還算不錯，除了韓mama問了兩句譚睿的工作，后來的話題都集中在柳晗和韓冰身上，家長們甚至還討論了現(xiàn)在的醫(yī)患關系。吃完飯已經(jīng)八點多鐘，外面處處亮起了燈光。

    到了小區(qū)門外，付小紅說想去旁邊的超市看看買點東西，柳凡便陪她去。柳晗把車停好，跟哥哥一起往家走，剛到樓道口，只見鄰居小王從里面走出來，伴隨著小女孩的呼喊：“爸爸！”

    譚?；仡^一看，是小王的妻子帶著女兒也剛回來，孩子三四歲大，穿著紅色的小棉襖，帶著兔耳帽子，張開雙手搖搖晃晃朝爸爸跑過來。

    “慢點慢點，你看爸爸不是來接你了嗎？”女人小心地跟在孩子后面，看著丈夫抱起女兒在空中轉(zhuǎn)了個圈，小女孩高興地咯咯直笑。

    柳晗輕輕推了譚睿一下：“看別人的孩子這么專心干嘛，趕緊自己生一個去……”

    譚睿醒過神來，瞪了弟弟一眼：“瞎說什么呢。”

    “我怎么瞎說了，”柳晗理直氣壯，“我們醫(yī)院跟你差不多歲數(shù)的，孩子都上小學了。我就搞不懂你怎么想的，為什么不帶何妍姐回家？等你們結了婚，何妍姐要是給你生個姑娘，肯定是個小美人?！?/br>
    譚睿臉色一沉：“沒你的事，別胡說八道的。”

    柳晗被他嚴肅的表情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觸了霉頭，也不敢吭聲了。

    假期一晃而過，眼看譚睿又要離開家回去上班，柳凡專門和他談了一次：“那時候我跟你媽都做好了照顧你一輩子的準備，不是開玩笑的?？墒悄憧矗阒辉诩倚菹⒘艘荒?，就自己出去上學、上班，我們想幫你都幫不上，什么都是你自己解決了。柳晗要結婚是他的事，讓他自己處理就行。你已經(jīng)做得夠好了，我們都知道……”他想著這個孩子當年是從怎樣的打擊和痛苦中走出來的，不由長長嘆息了一聲，“是生活對你不夠好?！?/br>
    譚睿默默地搖了搖頭。

    我已經(jīng)足夠幸運，有這樣的親人，這樣的愛人……

    我想對你們更好，可是做不到。

    作者有話要說：　　在帝都認識的人里有ICU的醫(yī)護人員，于是就這么設定了韓冰的職業(yè)。

    雖然在虐但還是預祝大家新年快樂，健康平安。

    ☆、第十八章 決定

    春節(jié)假期之后譚睿忽然變得異常忙碌起來。沒完沒了的加班，仿佛永遠忙不完的工作，回到家里只剩下疲倦和沉默。

    何妍起初并太不在意，可是這么過了一個多月，到了他們重歸于好滿一年的日子，正好是周五，何妍暗暗期待了一天，下班回到家面對的卻是冷鍋冷灶，譚睿還沒回家，更別說給她做飯或是請她吃飯了。

    他居然完全忘了這事？

    何妍給譚睿打電話，那邊卻一直無人接聽。她賭氣似的叫了份外賣，心不在焉地吃了兩口，靠在床頭邊看電視邊等著譚?；貋?。

    晚上快十點鐘，何妍都歪在靠枕上打起了瞌睡，鑰匙開門的聲音終于響了起來。她揉揉眼睛，推開臥室門走到客廳想沖他發(fā)火，可也許滿腹的氣惱和委屈都被這等待消耗的差不多了，一時又覺得自己幼稚得可笑。

    最后她只是懶懶地問了一聲：“回來了？這么晚?！?/br>
    “加班呢，沒辦法?！弊T睿疲倦地搖了搖頭，“家里還有飯嗎？餓死了?！?/br>
    何妍抿了抿嘴，欲言又止，轉(zhuǎn)身去廚房看了看，“沒什么了，前天剩的餃子還有點。要不打電話叫外賣？”

    “算了，”譚?？戳艘谎劭蛷d的掛鐘，“這么晚了……幫我煎幾個餃子就行?！?/br>
    何妍看著愛人的臉，僅有的一點不滿也都化成了心疼：“好好好，你趕緊先去洗個澡，等下出來就能吃飯了?！?/br>
    兩個人坐在桌前，本來何妍晚上就沒吃飽，面對著一盤煎餃不免咽了咽口水。最后等她反應過來，多半餃子都已進了她的肚子，譚睿根本沒吃幾口。

    “哎你看看我……真是，大晚上的吃這么多，又該長胖了。你吃飽了沒有??？我再給你做點別的？”

    “不用了，我也沒什么胃口。早點睡吧?！弊T睿溫柔地看著一臉抱歉的何妍，“我不嫌你長胖的，能吃能睡都是福氣。”

    何妍怔了怔，看著譚睿眼睛下面的青影，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譚睿，你最近怎么了？以前、以前你忙起來也不會這樣……是不是我爸他……”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父親在單位給譚睿穿小鞋了。但是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父親如果真的有心如此，早就這么做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

    “哪有，別胡思亂想的?！弊T睿望著她的眼睛，“項目有點不順，過了這一陣子就好了?！?/br>
    何妍并不完全相信這個解釋，卻也不愿在這時繼續(xù)追問下去。兩個人一起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何妍想的是他們的感情、能否成真的婚姻，譚睿想的卻是何國華十幾天前的一番話——

    “公司在S市新建的研究所，實驗條件、福利待遇都比這邊更好，現(xiàn)在缺一個有經(jīng)驗、能管事的人，上面有意把你調(diào)過去，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這個調(diào)動算是升職，考慮到作為父親何國華堅決反對何妍和他交往，這大概也是作為院長他能拿出的最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案了。把兩個人分開，從事業(yè)上也沒有對不起譚睿的地方。

    可是……

    這天夜里何妍睡得并不安穩(wěn)，凌晨時分迷迷糊糊醒來，發(fā)現(xiàn)譚睿不在。她以為他去洗手間了，裹了裹被子又閉上眼睛。

    何妍再次醒來時，譚睿仍然不在。她忽然覺得不對勁，抓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四點五十分，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小時。她知道有時候譚睿腿疼得厲害睡不著，又怕翻來覆去會影響她，就一個人睡在客廳的布沙發(fā)上。她早晨醒來，還能在茶幾上找到水杯和止痛片。

    但此時正是陽春三月，天氣逐漸轉(zhuǎn)暖，最近又都是晴天……何妍一邊想一邊掀開被子，踩著拖鞋出了臥室。

    客廳里是黑的，卻閃著一點點極微弱的——火光？何妍心里一跳，摸到了壁燈的開關，“啪”地一聲，暖黃的燈光照亮了半個客廳。

    譚睿手里的煙還燃著，怔怔地盯著何妍：“你……”他趕緊把煙頭放在煙灰缸里摁熄，想找個借口解釋，“我、我就是睡不著起來坐會兒……”

    何妍眼圈都紅了，幾步走上來，蹲下身子攥住他的手：“你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告訴我??！譚睿你別嚇我，你別這樣……”

    她不知道他是何時醒來，又一個人在這里坐了多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