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1
八條腿整齊劃一地在土面上印下腳板花紋,松軟的縫隙之間倒灌滿璀璨的陽光。一如既往,他的手心干燥而溫暖,十指相扣之間,執(zhí)子之手的感覺就特別明顯。 “你為什么喜歡我???”顧悠悠問,“我一直挺奇怪的,你好像從第一次見面就對我別樣青睞?!?/br> 宗介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角,他的目光落在水中極深極深的另一頭,“悠悠,我們對第一次見面的界定,可能不太一樣哦?!闭f著忽然用力扯了她的手一下,田坎上獨木橋走得不亦樂乎的顧悠悠臉色巨變,來不及反應(yīng)就往一邊歪倒過去,空出的手在風(fēng)中徒勞地揮舞,卻沒有救命稻草出現(xiàn)。 “你干嘛啦!”她又驚又氣道。 身邊傳來的卻是一陣笑聲,始作俑者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亟幼×怂瑓s很享受她大驚失色的表情,眨眨眼道:“我怎么啦?”然后拍拍她剛好勾著自己褲腰帶的手,更加無辜地說:“你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垮我褲子?天哪,顧悠悠小朋友,你已經(jīng)饑渴到這種地步了嗎!” “我沒有!”顧悠悠趕緊縮回了手。 宗介吐舌頭作略略略狀:“那剛才拼命把我褲子往下拉的是什么?難道不是你的豬蹄子嗎?”他稍加思索,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面對啞口無言的顧悠悠得寸進尺道:“或者說你想把我推進河里殺人滅口?” 她翻了個白眼:“對啊,我把你殺了好繼承你那么多榮耀王者號。” “那你考不考慮讓我多活幾天,這樣我死后你就能獲得更多的榮耀王者和國服稱號了。”他討價還價,“畢竟我死了就沒人帶你打校際賽了,你一個人怎么帶的動?” 不小心的哼哼還是被聽得清清楚楚:“我難道不會去找阿夜幫忙嗎?” 猝不及防的擁抱令顧悠悠寸步難行,手機在褲袋里不依不饒地震動著,宗介還是俯在她身上一動不動。他的下巴剛好卡在她的鎖骨凹陷處,說不清是天氣熱還是身上熱。 “你可以去求助,但并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會幫你?!彼f這話的時候像個拿著棒棒糖宣誓的孩子,難以啟齒卻自尊而執(zhí)拗,“悠悠,對你有求必應(yīng)的人不會多,其中除開父母,我是最聽話的一個?!?/br> 這個平淡無奇的下午,忽然就因為這句話,在記憶里熠熠生輝。 莫婉然和霍夜辰相聊甚歡,菊花茶見底了一杯又一杯??吹缴坭た拷?,臉色不自覺地收斂,隨即打電話喊顧悠悠他們返程。不到五分鐘,就聽見狗脖子鈴鐺的叮咚在先聲奪人。緊接著一高一矮的身影出現(xiàn),地上還有個腿最短沖在前面。 乖乖趴在凳子地下的德牧忽然豎起耳朵,凝神細看,看到同類的到來,興奮地尾巴尖兒直打顫,兩只爪子把地上的草皮都翻得底朝天。但德牧是大型犬,根據(jù)規(guī)定不能隨意放養(yǎng),只能巴巴得等著二七往這邊跑。 兩只狗相見恨晚,很快抱成一團愉快地交了朋友。德牧的繩子本來綁在凳子腳上系了個活結(jié),摸爬滾打中自然散開。她黑屏等待復(fù)活的時候,邵瑜余光注意到了這一點,自己家的德牧也不是性情兇悍的那一類,又多時沒有出來如此開心地玩耍過,便想著并無大礙,沒有去管。 服務(wù)員從遙遠的服務(wù)臺把他們點的零食放在桌上,其中有一盤香氣四溢的醬香鴨舌,是紅透半邊天的明星產(chǎn)品。市中心的那家分店排隊得排一兩個小時,還限量購買。但是舌吻狂魔顧悠悠是鴨舌的忠實粉絲,Ruin戰(zhàn)隊晚上在市中心聚餐結(jié)束后,宗介專程去跑了一趟。 看到鴨舌的顧悠悠臉上樂開了花,舔舔嘴唇像是口水都要掉下來?!梆捸垉骸!弊诮槠沉怂谎?,把她手里的手機按到桌面上,“你掛機去吃鴨舌吧,我把下面的打完就行了?!?/br> 如獲大赦的顧悠悠當(dāng)即拿了一根鴨舌,放到嘴里并不文雅地啃起來,還含混不清地問宗介:“你要不要我給你把rou里出來你邊打邊吃?” 宗介往旁邊閃躲,避開飛濺的唾沫星子道:“不了,我暫時沒有吃你口水的打算?!?/br> 或許是食物的香氣無法抵擋,兩天追逐狂打的狗也安靜下來,乖寶寶似的并排坐在桌子前面,水靈靈的眼睛聚焦在零食上,哈喇子噼里啪啦往下掉。然而鴨舌有演,他們并不能吃。 “你們不能吃的,我去給你們找找別的東西吧?!鄙坭そ忉尩?。=,忽然想起來德牧今天出門前沒吃早餐份的狗糧,便起身到后面的包里去翻找狗零食給他們解饞。 就在這時,她背后響起男女混合的驚呼,聲音里滿是恐懼,然后是塑料凳子翻到在地的悶響。再回過頭時場面一片混亂——莫婉然和霍夜辰驚魂未定地站在旁邊,而圓形插傘的桌子屁股朝天,桌面與地成六十度角,食物零零碎碎散落在周圍的地面上。 顧悠悠手里啃得正香的鴨舌早就飛出老遠。她本能地低下頭,把自己的身體從頭到腳打量了個徹徹底底。沒有任何的痛楚,甚至沒有劃破皮膚的瘙癢,只是跌坐在地上的臀部隱隱作痛,她整個人陷在一個柔軟的懷抱里,被包裹地分毫不差,而宗介一手環(huán)住自己的腰,另一只手橫攔過她的手臂擋在她身前。這樣一來,他就把她完完全全拉進了自己保護范圍內(nèi)。 而他皮膚很好,光潔的手臂還是光潔,只是多了兩個洞,正在汩汩往外冒著鮮紅的液體。 不到半米處,德牧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不知所措只能原地打轉(zhuǎn)兒,發(fā)出抱歉的嗚咽聲??吹缴坭まD(zhuǎn)過身來,忙不迭吐掉了嘴里吃到一半的鴨舌。 【小劇場】 智障是一種會傳染的病。 霍夜辰在訓(xùn)練基地里粗聲粗氣地和老媽通電話,眼看著訓(xùn)練時間快到了,慌慌張張要掛電話。已經(jīng)交代到最后幾句,他卻大驚失色:“媽!媽!我手機找不到了!” 說的跟真的一樣,手還在柜子上面到處亂摸。于是他mama義正言辭地批評兒子:“跟你說了東西要放好要放好!現(xiàn)在掉了知道哭了吧!” 關(guān)鍵是旁邊攤在沙發(fā)里喝可樂的瓜某人還補了一句:“馬上,我給你看看沙發(fā)上有沒有?” 第46章 Chapter 43 醫(yī)院純潔的白和鮮紅的血色特別相配。宗介半坐在病床上, 如是想。德牧的牙齒像針管一樣扎進自己的手臂里,奇異的是皮rou被割開時并沒有強烈的痛覺, 后來的火燒般的煎熬請另當(dāng)別論?,F(xiàn)在他已經(jīng)處理完傷口了,創(chuàng)口被一塊方型的后紗布擋住, 還用繃帶綁成十字型。 “這狗下嘴沒省力啊。”護士評論說,提醒完他一會兒到三樓打狂犬疫苗后就出了病房。臉上的表情并不熱情好客,似乎有點兒嫌棄他們因為皮外傷而占掉了緊翹的病房名額。 邵瑜家的德牧,威力確實不容小覷。事故發(fā)生時,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