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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離開。 忽地甘芳兒諷刺一笑,這世事真是無常啊。本以為得到了魏縝,便占據(jù)了女主的位置,可是馮懷霜女主的光環(huán)依然不散。即使不是魏縝,卻還可以是魏染。馮懷霜與魏染已經有了牽涉。如果魏縝永遠不醒來,那么馮懷霜女主的地位,是不可能更改的。 “哦想起來了?!痹陂T口轉回身的馮懷霜,扭頭沖甘芳兒揚起一抹奪目微笑,“芳兒meimei,我似乎看見你父親了。如果你離開的話,我可以叫你們父女二人一同走的?!?/br> 見她說完就走,甘芳兒哪容得她離開,沖上前截住她,“馮懷霜,你是什么意思?我爹爹現(xiàn)在哪里,不是在趙凝挺的手中嗎,為什么你會看見他,你與趙凝庭是什么關系?” 一連串的問題,沒有換來馮懷霜的回答,卻只得到她惜字如金的回復,“看你的選擇?!?/br> 眼看著馮懷霜離開,甘芳兒擰緊眉頭,心里掙扎一番,終是沖著她的背影叫道,“我離開,現(xiàn)在就走,你準備好報酬還有我父親。就在侯府的后門,你讓我們父女團聚!我乖乖走!” 馮懷霜沒回頭,漸漸地身影消失在院內。 甘芳兒不知道她聽見沒有,在這侯府之內,也沒有好收拾的。甘芳兒喝了口水,又跑到廚房,拿了點干糧,便跑到侯府的后門。 在小門處守著的老奴見到她,“咦”了一聲,有些奇怪道,“甘姑娘這是做什么,府里忙碌得很,你這是要出遠門嗎,侯爺可知道么?!?/br> “嗯?!备史純悍藗€眼皮,只當沒聽見這話。 “不對呀。你怎出現(xiàn)在此?侯爺馬上要去參加宴會,可是要帶甘姑娘一出前去的,你這是……宴會穿的衣服?” 甘芳兒沒理會他,在后門轉悠了一團,最后沒見著父親的人影,更沒有馬車,也別說是盤纏。 莫非是馮懷霜騙了自己? 扔下一包袱的干糧,甘芳兒轉回院子,正好與沐浴完畢穿著錦麗華袍的魏染相遇。 “你究竟跑哪里去了,快點回來更衣!” 魏染二話不說跑過來,在他動作之前,四下的奴仆已經截住甘芳兒,將她帶到近前。 隨即魏染將所有人都摒退,扯著甘芳兒往旁邊的屋子走去,反手將門關死,他捏著甘芳兒手臂,低聲警告,“這次是趙凝庭的宴會,所以小泥巴,你最好安份一些。表現(xiàn)出你與魏縝相親相愛的樣子。不要讓趙凝庭發(fā)覺,知道嗎?” “那你呢?你還要假扮魏縝?” 甘芳兒無視他的威脅,只靜靜望著這張曾與她纏綿一夜的俊美臉孔,“魏染,你為什么要假扮魏縝?,F(xiàn)在的你,完全可以與趙凝庭……” “你傻嗎!” 魏染氣急敗壞地抱緊自己,沖甘芳兒大斥,“我現(xiàn)在說我是魏染,誰會信?只要我出去吼一聲,外頭魏縝的那些人第一刀就切在我脖子上!趙凝庭會信嗎?我現(xiàn)在的這張臉是屬于魏縝的,不是我自己的!縱然他是我的親人,也不會相信我!你懂什么啊?” 趙凝庭一直在盯著魏縝這玉旒侯之位,不僅如此他也在盯著魏縝的性命。 但甘芳兒卻捕捉到一條隱蔽的信息忙問,“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這具身體是魏縝的,并不是你的?這張臉不是魏染的臉?” 一直以來甘芳兒都認為魏染擁有童年,魏縝擁有青年。兩個人各占一半。 但現(xiàn)在,完全顛覆。 就像曾經魏縝嘶心裂肺吼出的話一樣,多余者從來都是魏染,不是他魏縝。 這樣看來,是魏染占據(jù)了魏縝的身體,并侵害了魏縝的童年。 如此,應該消失的是魏染,不是魏縝。 “為什么不回你自己的身體里面去?”甘芳兒凝眉,冷冷地看著面前這張熟悉的臉,還是魏縝的臉,卻表現(xiàn)得多么孩子氣,多么不沉著,多么怯弱! 這便是魏染,一個鬧脾氣的孩子,一個以為做了任何事都可以不負責任的孩子! “呵呵呵呵呵……” 回答甘芳兒的是魏染一連串的冷笑。 這是第一次從魏染臉上看見除了純粹的笑容之外,還兼有其他內容的微笑,他的笑很冷卻涼薄,仿佛被深深傷害過,卻又強硬挺過來的堅決。在這種堅持中,他絕不輕易認輸,也不會善罷甘休! 甘芳兒不由地伸手輕撫上他俊美的臉頰,苦澀勸慰:“染兒,你是個善良的孩子,為什么,為什么不離開呢?你不愛侵占別人的東西,更不愿意使用別人的身體為自己所用。你會感到不舒服,你的良心也不會安寧。你應該離開的,讓一切都歸復原位。這樣趙凝庭的宴會,你不用去參加,把那充滿殺戳的宴會,交給魏縝,把一切都還回去,好么?!?/br> 聽到這番話,魏染怒睜的鳳眸漸漸灰黯下來,想到被暗殺,想到面對光怪陸離的可怕宴會,還有趙凝庭。 這一切他都承受不來的,他為什么要承受呢。 他好想回原來的世界,可以安靜下來,不再理會這個世界的喧囂吵嚷,不如歸去。 可是…… “魏縝欠我的!” 一瞬間魏染甩開甘芳兒,慌亂大吼,捂著自己的胸口,倒退數(shù)步,以一種恐怖的眼神對甘芳兒筑起厚厚防備的墻,“小泥巴,你別管這些!這是我與魏縝間的事,不是他欠我,我不會來!” “你以為就憑你輕輕松松的幾句話,我就甘愿引頸受死?不可能!” 甘芳兒想問,魏縝欠了什么。 魏染并不欲再說下去,一揮長袖,“你換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換好衣裳,與魏染一前一后上了馬車。 甘芳兒與他安靜地坐于馬車中,而馬車后面還有一輛小的精致的馬車,里面坐著馮懷霜。 想了一整個換衣服的時間,甘芳兒弄懂了一件事。 問題并不是出在魏染這里,癥結在魏縝那里。 沒有魏縝,就不會有魏染。 魏染是魏縝的第二人格。 究竟是因為什么事,魏縝這樣的男人,這樣的心智與毅力,竟會在他的身上孵化出第二人格? 這件事必定與魏縝的經歷息息相關。 甘芳兒想到魏縝那被父親鼎烹的母親,原著書里面對此述寫不多,不過幾個字而已。甘芳兒不記得,她也沒有多問魏縝那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