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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她真的還要繼續(xù)走下去嗎? ※ 明明是快快樂樂的放假日,可楊心躍的心情卻因為這場談話跌倒了谷底。她沒精打采地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踏著飄忽的步子飄了出去。 “心躍!” 清亮的男聲打破了她的茫然,楊心躍如夢初醒的“啊”了一聲,扭過頭看去,只見鐘可就站在樓道拐角處,肩膀上還替她背著書包。 “你怎么沒走?”楊心躍沒發(fā)現,自己在見到鐘可的身影時,原本已經全線飄紅的大盤指數,稍稍往上拉回了一點。 “不是說好了一起走嗎?”他笑。 “要是老師一直找我談話談到晚上,你也在門口等我等到晚上?”她歪頭看他。 鐘可搖頭:“我不會等那么久的。” 楊心躍“切”了聲,剛想說“男生果然沒耐心”,就聽鐘可說道:“要是再過十分鐘你還不出來,我就打算直接敲門進去,讓老師把你還給我?!?/br> 還還還。楊心躍心想,“還”什么“還”呀,她又不是他的。 鐘可走在她身邊,兩個小朋友肩并著肩。楊心躍個子矮,只到男孩的肩膀,她側頭看他時,只能看到他的下巴與半張側臉。 從她的角度看去,男孩下巴的弧線很好看,干凈利落,在腮骨處有一個干脆漂亮的折角,讓他的臉型顯得極為英俊端正。他有著高挺的鼻梁與淡紅色的薄唇,明明是很凌厲的五官,可眉眼里的溫柔卻讓他整個人的氣質顯得很柔和。 別人眼里的鐘可,友善又謙遜。而他的溫柔與體貼,全都給了身旁的女生。 楊心躍想拿回自己的書包,鐘可不讓。 “我自己拿!”楊心躍說,“我才不是那些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呢,書包再沉我也背得動?!?/br> 鐘可隨手在自己的書包側兜里一撈,撈出了一盆小小的生石花,塞到了楊心躍手心里。 “那你幫我拿這個吧,這個也挺沉的。”他說。其實哪里會沉呢,連盆帶土還沒有半斤重。 生石花小小一株,孤零零地埋在土里,看起來像是顆顏色詭異的鵝卵石。只是這顆鵝卵石中央裂開一道縫隙,而自那縫隙里探出一支小芽,小芽的頂端是一個指甲大的花苞。 楊心躍一看那花苞,眼神便亮了:“花劍!這是花劍吧?!” “嗯。”鐘可點頭,“它快開花了。” 不知怎的,楊心躍忽然想起了繆斯斯同她講過的話——生石花的花朵狀似雛菊,生石花開花時,就像是一朵雛菊頂破石頭,鉆了出來。 而雛菊的花語,是初戀。 ……這是一朵,從其貌不揚的石頭身上,旺盛生長的初戀之花啊。 楊心躍覺得手心里沉沉的,她捧著這朵還未綻放的花劍,幻想著它開放的模樣。 鐘可走在她身邊,一人背著兩個包,卻不顯笨拙臃腫。現在學校里的人都走光了,走廊里除了他們的腳步聲,再也沒有別的。 男孩忽然開口:“對了,剛才老師找你談什么?” “?。俊?。”提起這件事,楊心躍放在花劍上的心思一下被拉了回來,她微微皺眉,“還能談什么,談學習唄?!?/br> “你語氣聽上去不太對,難道老師批評你了?你這次不是又進步了很多嗎。這次終于上了600分,恭喜?!?/br> “上了六百也沒用……”楊心躍喪氣地說,“老師說,以我現在的成績,即使一模能再前進二十分,報考燕京大學的體育新聞系,還是沒戲?!?/br> “……”鐘可愣住了,在她面前,他向來不會掩藏心思。 楊心躍讀懂了他眼里的愕然。 讓楊心躍去讀體育新聞專業(yè),這件事還是鐘可提議的。那時他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心思,只是出于一個朋友的立場,把燕京大學即將開設體育新聞系的消息告訴了她。 半年過去,很多事情不知不覺中有了變化——楊心躍在了解這個專業(yè)后,喜歡上了這個專業(yè);鐘可在了解楊心躍后,喜歡上了楊心躍。 在某個深夜里,在某個不可告人的青春期夢境中,鐘可不止一次夢到過他和楊心躍手牽手漫步在校園林蔭道上的場景。那時他會比現在更成熟,可以讓她放心依靠。 他一直期待著那天的到來。 但是現在,楊心躍突然告訴他,他的夢想只能停留在“夢想”階段,無法成真了。 “其實老師說得對,我確實該腳踏實地一點的?!睏钚能S偏開眼睛,錯過了他眼底的失望。她看著教學樓外已經變得漆黑一片的天色,覺得鼻子有點酸,真的只有一點點,還在她可以忍住的范圍內?!爱吘挂荒臧胛乙郧?,我還是個普通的體育生,別人花六年學習,我只有這兩年。而且、而且我數學拖太多后腿了,英語單詞也記不住……每年都有那么多人嚷嚷考華清和燕大,又有幾個能考上啊?!?/br> 她咧開嘴笑起來,眼睛瞇著,告訴自己她并沒有不開心:“開設體育新聞專業(yè)的學校挺多的,文老師剛剛跟我分析了幾所學校,傳媒大學前年就開了,挺好的,而且它也是985呢!如果不局限燕京的話,外地可選擇的余地就更多了!” 她越說,聲音越大,語氣越輕快,像是一只小鳥在暢想無盡的天空??蓪嶋H上呢,她在拼命把這只小鳥趕向天空,不讓它回頭看看它最初的鳥巢。 “——不行!” 一直沒說話的鐘可,在聽到楊心躍居然要離開燕京、離開他觸手所及的地方時,忽然爆發(fā)了。 他猛地剎住腳步,阻在了她面前。 “……為什么不行?”楊心躍茫然地看著他,她就站在他面前,手里還傻傻地捧著那株即將綻放的生石花,不明白他的怒氣從何而來?!拔业膶嵙Υ_實距離燕京大學有很大差距,而且你也知道,我當初想考燕京大學,是為了追小方哥哥……我現在成績也不夠、目標也消失了,我還不如選一個更適合我的學校。畢竟高考報志愿也有大講究,說是平行志愿,其實最容易錄取的還是第一個?!?/br> 她說的也有道理,若是換一個人,恐怕就要被她說服了。 可是鐘可沒有。 他目光灼灼地望著楊心躍,這個向來脾氣軟軟的少年,在這一刻,臉上只剩下固執(zhí)與堅定。 “楊心躍,你不要這么快就泄氣好不好?那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