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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醒來去找陸陌寒時與她撞在了一起,當時心系陸陌寒不曾留意,如今回想起來,她那日著實異常。 “沒出門嗎?”陸明成面容冷了下來,“那守門侍衛(wèi)看到是誰?” 陸如苓雙唇打顫,壓根不敢看他,“出,出去了,我去……月滿樓聽曲了,天未黑就回來了,堂哥問這做什么?!?/br> 陸明成不說話,一雙利目緊緊盯著她,猛地拍了下桌子,怒道:“你非要我審才說實話是吧!” 陸如苓被嚇的打了個寒噤,立即跪了下來,卻還是死撐著,“我做錯了什么,堂哥為何要審我?” “你說你做錯了什么?”陸明成起身指著她,“你一個女子,怎的如此心狠手辣,那太傅之女與你何仇何怨,你非要置她于死地?” 洛長然大驚失色,看向跪著的人,電光火石間想到他找自己問洛書之事的一幕,隱隱有些明白過來,但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她是驕縱任性,蠻橫跋扈,可是殺人……她一個弱女子怎么下得去手。 “我沒有,我沒有,”陸如苓面如土色,一迭聲的否認,“明明是陸陌寒殺得,你怎么能賴在我身上,我沒有殺人,你怎么能為了救弟弟而冤枉我,我也是你的親人啊!” “冤枉嗎?”陸明成閉目,顯然氣極,胸膛急劇起伏,從袖子里掏出一疊紙扔在她面前,雪白的紙張四散飛舞,落在她周圍,“這是什么?” 陸如苓低頭一看,身子軟倒,兩行眼淚滑下來。 洛長然掃了眼,好像是字稿,看的仔細了,才發(fā)現(xiàn)那字跡似曾相識。 “你還有何話說?”陸明成凜眉厲聲道。 陸如苓渾身精氣像是瞬間被抽空,呆呆的望著地面沉默不語,長公主問她為何要這樣做,她不答,反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著哭著又笑了,眼淚順著鼻梁流進嘴里,模樣凄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在你們心里他比我重要,他是你親弟弟,我只是個堂妹,怪只怪我爹娘走的早,我有娘生沒娘養(yǎng),現(xiàn)在活該落到這一步……” “還不知悔改!”陸明成臉色鐵青,“難不成有人逼你殺人,逼你嫁禍給三弟?自己心生邪念做了錯事還有臉找借口!” “我沒有嫁禍給他!”陸如苓矢口否認,“你們不信也罷,反正我沒有嫁禍給他,是他自己倒霉?!?/br> “好,那你倒說說,你為什么要殺太傅之女?” “我……”陸如苓欲言又止,死死咬著唇,雙拳緊握,指甲掐進rou里。 “你喜歡雍武侯府二公子,”長公主替她道:“將他的字練得惟妙惟肖,想來也下了番功夫,既然如此,當初為你擇婿時為何不說?” 陸如苓低著頭,還在做最后掙扎,“我沒有,沒有……” “如苓,我知道你心氣高,可即便他訂了親,這世間好男兒還多得是,你怎能做出這等殘忍之事,”長公主嘆道,滿臉的失望。 “我,我也不想……”陸如苓淚如雨下,“我一時氣急,就輕輕推了她一下,誰知道她,她就掉水里了,我,我沒想殺她的。” 陸明成和長公主沉著臉不說話,她忽然就慌了,撲過去抱住長公主的腿哀求,“我不想去牢里,堂嫂,堂哥,求求你們,不要將我送到牢里去,我不想去那里,去了那里我就完了,求求你們,我知道錯了,你們幫幫我,幫我掩蓋這件事,我會感恩你們一輩子的……” “怎么掩蓋?”陸明成反問,“讓三弟替你頂罪?” “他,他是男子,在牢里待上幾日有什么,”陸如苓唇上一片殷紅,懇切的望著他,“你是將軍,肯定能保住他性命,他在山林都能生活,在牢里也能活下去的,我不行,我還未出閣,我不能進牢房……” 陸明成氣得一巴掌甩過去,喘著粗氣背過身不看她,平復了許久才冷冷道:“自己犯的錯自己承擔,你放心,我也會盡力保你性命,陸府會養(yǎng)你一輩子。” 陸如苓軟趴在地上,沒了一絲生氣,滿臉絕望,灰暗的雙眸里淚珠源源不斷往外涌。 洛長然看著侍衛(wèi)將她拖出去,仍舊無法從震驚中回神,她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洛書的,居然將他的字練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以洛書之名相邀,難怪太傅之女會相信,獨身去赴約,豈料就這樣含冤喪命。 一直回到小院都還在想,她說沒有嫁禍給陸陌寒,那陸陌寒的荷包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莫非暗中還有人做手腳不成?阿寧說在哪見過那荷包,也不知回想起來沒有,總覺得極有可能是認識之人。 不管怎樣,陸陌寒的嫌疑總算是撇清了,陸明成說明日將陸如苓移交刑部,開堂審理之后就可以將他放出來,洛長然懸著的心稍微放下,連日來無法入睡,這下終于可以安心休息一晚。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被外面嘈雜聲吵醒,剛睜眼坐起來,就見逐月推門進來,滿面驚慌,“姑娘,堂姑娘自縊了?!?/br> ☆、第54章 城 初夏時節(jié),天氣漸漸溫暖起來,尤其是中午,耀眼金光普照大地,像是遙遠的一個火爐,散發(fā)著微微熱意,鋪天蓋地壓下來。 洛長然站在背陰處,緊盯著刑部大牢的大門,聽得那吱呀一聲響,熟悉的身影從里面走出,立即朝他而去。 陸明成在前,領(lǐng)著他走到陽光下,瞇了瞇眼,再睜開,就見眼前出現(xiàn)個溫婉女子。他微微一笑,率先離去。 洛長然上前兩步,盯著陸陌寒憔悴的臉,忍不住流了淚,知道自個不爭氣,別開了臉低泣。 下一刻,整個人落入一個冰涼的懷抱,抱著她的手臂沒有什么熱度,胸膛也是硬邦邦的,但她就是喜歡的不得了,雙手揪著他的前襟,悶聲不停的叫他,“陌寒,陌寒……” 陸府里外一片素白,仆人靜悄悄的準備陸如苓的身后事,陸陌寒眼中閃過迷惑,洛長然跟他解釋了一番,他沉下眼眸,神情難得一見的復雜。 陸如苓雖然死了,但給陸明成卻是留下莫大傷疤,她知道自己免不了牢獄之災,就算陸明成能保住她性命,后半輩子也要被人指指點點,而且永遠也和洛書無緣,她不能接受,她是陸府唯一的嫡姑娘,地位顯赫,從小被人捧著,怎么能受得了那樣的生活。她寧愿死,一了百了,也是對陸明成心灰意冷,覺得這個府里沒人再向著自己,所以留了封絕筆書,讓陸明成為逼死她而一輩子自責,她就像被遺棄的孤兒,透過那雙憤恨的雙眸痛苦的看著周圍一切,結(jié)束自己,也不讓別人好過。 陸如苓已死,太傅也就未再糾纏,不過她喜歡洛書之事在金陵城不脛而走,給洛書造成極大困擾,短時間內(nèi)沒人再愿意將女兒嫁給他,崔氏氣得咬牙切齒,洛書也是瘦了一大圈。 經(jīng)過靈堂時,陸陌寒突然停住腳步,看著四周一片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