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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能讓他克制自己,但難說不會越來越孤僻。前世的禍?zhǔn)職v歷在目,她豈能不為他早做打算,這一步總要邁出去的,身為將門之后,他應(yīng)該是展翅翱翔的雄鷹,并非羽翼下的小雞仔。 洛長然微笑點頭,囑咐他,“去吧,但是不能傷人,否則就不準(zhǔn)回來了?!?/br> 陸陌寒見她沒有一起去的意思,有些遲疑,眼神閃了閃,流露出放棄的神色。 “我走累了,去旁邊茶樓喝喝茶,你乖乖跟著世子,我就在茶樓等你,”洛長然找了個借口。 陸陌寒直視著她的眼睛,緩緩點了下頭。 “表哥,別墨跡了,再不走別人都打完了,”齊進(jìn)著急的催促。 陸陌寒朝他走去,洛長然拉住他又交代了句,“只許看,不許碰?!?/br> 神情立馬變得委屈,陸陌寒垂頭喪氣的跟了上去。 洛長然發(fā)現(xiàn),如果不觸怒他,他其實是愿意與人打交道的,只是不得其法,加上惡名在外,也沒人敢接近他,所以他才一直孤零零的待在陸府,仔細(xì)想來,不管是對齊進(jìn)還是對自己,他一開始都未表現(xiàn)出惡意,只是在感覺受到威脅時才會反擊,不過自己是因為有前世的記憶,知道絕不會受傷害才會主動接近他,這齊進(jìn)倒是膽子真大,上次從他手上搶食,這次就直接把人帶走了,也不怕再被咬一次。 邊往茶樓走邊心里琢磨著,一不留神就嘀咕了出來,逐月聽到便笑了,“姑娘是不知道,以前你不喜歡聽到有關(guān)三公子的事,所以我未跟你說過,聽說這齊世子第一次見三公子便被他摔斷了腿,養(yǎng)了三個月好了后跑來,胳膊又被擰斷了,將軍讓他別招惹三公子,他不聽,綁著夾板還來,胳膊是斷了一次又一次,大半年都沒好,就這還不死心,有事沒事就往陸府跑,專找三公子,來時光鮮亮麗,走時灰頭土臉都是好的,常常是被小廝抬回去的,后來迷上了斗鴨,這才來的少了。” “是嗎?”聽完這番話,洛長然簡直對齊進(jìn)刮目相看,世間萬物都有強弱之分,對于會傷害自己的強者,人的恐懼是出于本能,迎難而上戰(zhàn)勝恐懼的少之又少,但從來不缺,缺的是明知會失敗卻一而再再而三嘗試的人,一次又一次的直面恐懼,挑戰(zhàn)強者,光這份膽識便足以令人欽佩。沒想到齊進(jìn)看著吊兒郎當(dāng)不務(wù)正業(yè),骨子里還是有點氣概的,不愧身上留著南陽王府的血。 “而且以前他每次來,府里的人都會打賭他這次傷的是哪,有次下注時被他看到了,他不僅不生氣,反而自己也壓了一注,只可惜輸了個精光,”逐月挑開茶樓簾子,掩著嘴又笑道。 洛長然也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準(zhǔn)備往二樓走。 “何事如此高興?” 右邊不遠(yuǎn)處響起不大不小的一聲詢問,正好落入她們耳中。 洛長然笑意緩緩?fù)柿讼氯ィ_步頓住,看向那抹青色身影。 空蕩蕩的大廳中,只有那一人端坐在桌前,手里拿了本泛黃書籍,已經(jīng)翻了一大半,桌上放著剛煮好的茶,隔著不斷冒出的氤氳熱氣,他的面容看不真切,隱約帶著笑意,整個人似乎被水汽包裹著,連同周圍桌椅都透出溫潤如水的感覺來。 這是她曾經(jīng)最喜歡的樣子,如今卻生不出一絲好感來。 不曉他為何在這里,洛長然并不想過去,站著未動。 旁邊逐月熱絡(luò)的行了個禮,高興的看自家姑娘,見她面無表情,忽然想到什么,笑容立馬收了回去。 他放下書,目光穿透水汽而來,聲音一如既往的悅耳,“這本書我翻了十六遍,阿然,你終于來了?!?/br> ☆、第18章 斗鴨 洛長然以前未出閣時,偶爾出來逛的話會來這家茶樓歇腳,喝喝茶,次數(shù)并不多,難為他竟記著,在此守株待兔。 “沈公子找我有事?”語氣并不算客氣。 一聲輕嘆,“阿然,你還在為那事生氣?” “沈公子說的哪里話,我一介婦人,與公子并無往來,何來生氣之說?!?/br> “那日我真的是與三姑娘偶遇,并非私下會面,”他堅持己見,起身解釋,面上染了急色。 洛長然不由失笑,“沈公子給我說這個做什么,你與三姐的事與我何干。” “阿然,”他往這邊走來,“你別置氣了可好?!?/br> 洛長然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制止他往前,深吸口氣,“沈公子,我想你是誤會了,我真的沒有因為你有任何不快,男女有別,還請公子自重。” “你……”沈初這會也意識到了她并非耍小性子,而是真的不在意,一時有些懵,既然不是因為那事,那為何如此態(tài)度?他想不明白,思及讓jiejie轉(zhuǎn)交的信她連看都沒看就退了回來,當(dāng)時只以為是余怒未消,現(xiàn)在想來,委實令人費解。 以前她就是生再大的氣也絕不會不看自己的信,到底發(fā)生了何事,她變得如此冷漠?難道是陸家對她做了什么? 沈初胸膛里翻滾起來,但是涵養(yǎng)很好的壓制著,換成了關(guān)切的語氣,“阿然,你可是有苦衷,我不怪你,只要你安好?!?/br> 洛長然心里冷笑,若是以前聽到他這句話,自己怕是早感動的熱淚盈眶了,縱使真的有苦衷,也會默默咽下。 她從不奢望他能為自己做些什么,只希望那一顆心始終不變,可他卻是連這個也無法做到。 心湖歸于平靜,洛長然面帶微笑,“方才所言句句發(fā)自內(nèi)心,沈公子也是飽讀詩書博文約禮之人,自當(dāng)明白我的意思。還有你我身份有別,公子直呼閨名怕是有所不妥?!?/br> 沈初呆呆的看著她,臉上籠罩的水汽漸漸散去,眉峰蹙起,“此話當(dāng)真?” 洛長然點頭,又往后退一步,“我還有事,先行告退,失禮?!?/br> “阿……” 沈初下意識想叫住她,問問她為何變得如此疏離,張嘴卻說不出來,自己沒有能力護(hù)她,又有何臉去質(zhì)問她,眼睜睜看著那聘婷身影離開,無能為力的感覺襲遍全身。 是啊,他們已非昔日少年,有太多顧忌太多身不由己,家族,禮法無一不禁錮著他們,不容許他們有任何行差踏錯。雖然這些都明白,也一直將這份感情埋在心底,從未有過逾越的想法,可是難免會有期待,哪怕只是心愛姑娘的一個笑臉,一個眼神,他已知足,如今竟是連這樣也不行了嗎? 失魂落魄的回到桌案前坐下,茶壺里的茶還冒著熱氣,她連喝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走的如此干脆,可曾有不舍?窗外吹過來一陣微風(fēng),翻過去的紙頁又被吹回來幾張,沈初目光哀慟,第十七遍,真的過不去了嗎? 洛長然從茶樓出來,頓覺渾身輕松,見逐月還愁眉不展的,笑著剜了她一眼,“去找三公子吧?!?/br> 街市上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兩邊攤販不停賣力吆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