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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都休了, ” “聽說那個武安公被休回家的嫡長女天天以淚洗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br> …… 愚不可及……姜凌也索性懶得理這些婦人, 往一個清凈的角落一坐,她倒是要看著那被夸成神仙妃子臨世的越梓要做些什么。 越梓高昂著脖子, 翩然一轉(zhuǎn)頭:“聽聞謝將軍府辱家姐無才無德, 作為越家的一員,我想要代表家姐特向謝將軍的夫人討教!” 夫人二字她咬得極重,在場所有人都聽出了她的勢在必得與恨意。 謝宣想起她那連剛啟蒙的稚童都不如的書法, 聽聞比試只覺得好笑。 就越梓, 文韜武略還是書法繡活哪點能與姜凌相比。 謝宣輕輕品了口酒水, 一向呈直線緊抿的唇彎了一彎, 眼睛直直盯著那個終于忍不住站出身的妻子,布滿了寵溺的笑意。 姜凌不清楚越梓的斤兩。 出身不高是她永遠(yuǎn)的劣勢,她從未接受過大家閨秀的教育,繡活什么的也只是入門,繡個鴛鴦也被謝母好好教導(dǎo)了一番,最擅長的莫過于學(xué)自謝家家將的槍法了。 其他,筆墨書畫頂多也就一般般。 但人家都欺辱到她面前了,如何能再怯懦! 從小被一幫大老爺們帶大的姜凌或許沒有征戰(zhàn)沙場的男兒豪氣,但是骨子里的熱血之氣還是學(xué)了個十足十。 姜凌心中即使七上八下,但是面上卻是一副淡然的底氣十足的模樣,帶著些許嘲諷,學(xué)著越梓高昂頭:“謝家女子不畏任何挑戰(zhàn),你就放馬過來吧。” 謝宣差點也被她唬了過去,直到趙王同意比試,不經(jīng)意間與她無措的眼神對視,這才明白她的妻子一點底都沒有,寬袖趁著舉酒樽時遮住面部,這才掩飾了那一抹不符合現(xiàn)今狀況的笑容。 姜凌見謝宣輕揮袖袍示意她冷靜,也就努力沉氣,坐等這個不要臉面還改頭換名入宮的女人能做出些什么! “由于本宮不似你這般民婦,不通棍棒這些玩意,因而我們今日就來一場文斗!”越梓也懶得掩飾她的那般算計,直接堂堂正正說出了她以其之長攻彼之短的目的。 這換得了以趙王為首贊賞的目光,謝宣莫名其妙地聽著耳朵里那些贊美越梓堂堂正正之姿的詞藻,這以自身長處欺負(fù)別人短處說得這般露骨,竟然還能得到認(rèn)同。 詩文正是姜凌的弱點,姜凌知其短,手一緊,她丟人不要緊,但是宣哥以及將軍府絕對不能丟臉!絕對不能! 遠(yuǎn)處的謝宣知道姜凌有多大的壓力,用嘴唇做了個口型:“書。寫?!?/br> 姜凌一臉懵,但與謝宣相伴了數(shù)載的默契讓她模糊地揣測到了謝宣的意圖。 偷偷朝謝宣點了個頭,姜凌瞬間斗志昂揚,搶著越梓的話頭大喊道:“上筆墨!” “?。俊痹借鱽聿患白柚?,就有侍人已經(jīng)將筆墨呈了上來,越梓趕緊看向墨恒,示意墨恒趕緊把這些筆墨撤下去。 她在原來的世界學(xué)了那么多古人的詩詞,隨便借鑒一篇就能名震天下,流芳百世,但是她那丑陋的毛筆字怎么能暴露于人前!豈不是貽笑大方! 但她與趙王的交流也從未曾推心置腹,為了博得這個古人的青睞,她自然是把一切劣勢都掩蓋好了。 墨恒所知的也只是這位美人舉止行為頗有超脫之處,博學(xué)多才,萬萬沒想過這位美人連讀書之人最基本的毛筆字都未曾練好。 見越梓臉色蒼白,墨恒一頭霧水地與美人欲泣的眼對視,完全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在這大殿內(nèi),只要她展現(xiàn)她的才華,誰還能欺負(fù)她不成! 一旁的姜凌偷偷瞥了眼越梓那連粉都遮不住的蒼白,就知道她賭對了。 她自信地拿起呈上來的狼毫筆,沾了墨在紙上揮灑才情。 她作詩能力不強(qiáng),但是那一手謝宣教出來的字還是可以一看的,撇捺里蘊(yùn)藏的鋒芒皆是可見的深厚的腕力。 寫完,姜凌對著她的詩作吹了口氣,放下筆,沖著坐在遠(yuǎn)處的男人嫣然一笑。 一旁的越梓則是沒有那么輕松了,她學(xué)著姜凌握筆的手法,可是那拙劣的姿勢練筆多年的一眾官員以及女眷一看都明白了。 聽聞臺下的議論紛紛,墨恒看不清越梓的動作,關(guān)切地問出聲:“莘莘,你怎么了?可是身體不適?” 越梓眼睛一亮,她就等著這句話下臺呢! 趕緊迫不及待地一捂肚子,她微屈膝,配著臉上的汗珠以及蒼白倒是頗有幾分演技,翠綠的衣衫更顯纖細(xì):“圣上,臣妾腹處不適?!?/br> 腹部,那可是一個女子孕育后代的重要部位。 墨恒沒多想,也顧不得帝王威儀,三步并成兩步地下了高臺,當(dāng)著眾臣的面橫抱起越梓,也顧不得這次慶功宴,就直奔后殿而去。 徒留目瞪口呆的一眾大臣以及女眷。 已經(jīng)有耿直的老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想要回家寫奏折,勸諫君王。 坐在高臺上的皇后一襲盛裝也難掩凄涼,努力繃緊了臉面,笑了笑維持著皇家禮儀,宣布了這次宴會的結(jié)束。 “比試呢?就被那女人逃過去了?”坐在馬車內(nèi),姜凌揮舞了幾下拳,憤憤不平。 “不然呢?”謝宣將她的拳盡數(shù)擋了下來,瞳色微深,“她如今畢竟是圣上的女人了。” 姜凌嘟著嘴,熟練地把腦袋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可圣上也要講道理啊!” 按住她因不滿而亂揮舞的手,謝宣幽幽嘆了口氣,摟住了她的腰,沉默不語。 “宣哥,咱們這么一心擁護(hù)著那個昏君真的好嗎?”姜凌的話小心翼翼地帶著些許試探。 一只大手又撫平了她的呆毛,帶著暖暖的溫度。 “女孩子家家的想什么呢?!?/br> 姜凌明白謝宣是不愿講,也只得沉默了下去。 望著歸家的圓月,嗅著鼻尖他的味道,姜凌攥緊了他的一片衣角,她讀書沒有宣哥多,但那死板的君君臣臣對他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嗎…… 對于她而言,他和將軍府就是她生命的全部了。 多少猜到了姜凌的小心思,謝宣只是揉著腦袋無聲表達(dá)他的情感,那些男人的事情,他還是不希望她參與,為他擔(dān)驚受怕。 如今,他的書信應(yīng)該是要到南荊國了吧。 一個寂靜的宮苑內(nèi),窗外響起寒鴉的叫喚。 一個瘦削的男子披著一身石青色皇子服,再次細(xì)細(xì)看了一遍信中所言,白皙的手指不停地顫抖,深吸一口氣,終是為了不留證據(jù)而將其付之一炬。 這次機(jī)會他若是再不抓住,如何對得起老天的眷顧! 不過數(shù)個宮墻后,就是一片燈火輝煌的熱鬧景象。 一個身著明黃色太子袞服的年輕人晃著酒樽中的清液,看著搖晃的人群與燭火,他只覺得人生空蕩蕩的,好像缺了什么,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