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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從架上取過一本書籍,頷首仔細看起來,對于師父大人注視他的視線,他早已習(xí)慣,仍然能坦然自若的專心翻閱書籍。 “乖徒兒,我們明天要去皇宮上朝呢?!睅煾复笕朔炅俗詈笠豁?,將書籍丟在了一邊,嘟噥了一句。 “嗯。”白清明點頭,視線不離書籍。 師父大人看著由始至終都在翻閱兵書的白清明,略一沉吟,抬眼看白清明,便道,“乖徒兒為何這般認真的鉆研兵書?” “師父忘了弟子現(xiàn)在是參政了嗎。”白清明靜靜的翻閱著書籍,心無旁騖的遒勁中帶有清雅傲骨之美。 師父大人靜默了一會兒,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著白清明問道:“明兒上朝,乖徒兒沒有什么要叮囑為師的嗎?” 雖然是一句問話,但師父大人卻是帶著百分之百篤定的口氣。 “弟子想有些人和事師父應(yīng)當(dāng)能自己分辨,無需弟子處處cao心才是?!睆牧鶜q那年留在他的身邊已有十二年之久,對于寰宇,白清明是完全放心的,既有雄心又有耐心,而且擁有足夠的才華和智慧,所以他不必擔(dān)心。 雖說他平日里總是蠢萌的模樣,可是他仍然相信寰宇是有這個能力的,能在朝中游刃有余。 師父大人望著白清明,如同望著那遙不可及的明月,他看了白清明良久,才難得嚴肅的述說,“為師只希望不會成為乖徒兒的拖累。” 白清明清俊臉容,劍眉星目,還有那舉手投足間的一份淡然,絕美異常,聞聲,翻閱書籍的手微微一頓。 徐徐吹進來的微風(fēng),吹起了絲絲縷縷的發(fā)絲,像綢緞那般柔,像墨那般黑,淡漠的眼眸,像是看破紅塵卻又深陷其中,倏而,那面容愈發(fā)清冷,那眼神愈發(fā)平靜。 兩人分別一站一坐,互不言語,只是平澈的看著對方,片刻,是白清明開了口,“對弟子而言,師父并非是拖累,而是弟子這一生都會守護的人。” 語氣明明是這般淡漠,卻讓人不得不深信他說的話,他周身繚繞著那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魅力,是無懈可擊且致命的吸引力。 師父大人盯著白清明看了半響,驀然開口,?“白清明,你沒有為師想象中的那么無情。” “劉寰宇,你也沒有弟子想象中的那么熱情?!豹M長而漂亮的眸子中依舊平淡無波,悠而,他皺了皺眉,“稱呼是不是不太對?!?/br> “管他呢?!睅煾复笕税咽忠凰?,來了一句。 煙霧霧靄,師父大人垂下眼瞼,在他的眸中早已氤氳流轉(zhuǎn),“乖徒兒,你自己呢?這么多年你在為師身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為師,那你自己呢?” “......沒有自己的愿望么?”師父大人的視線牢牢鎖住白清明的臉,想從他的眉宇間,從他的眼眸深處看到些什么,可依舊是徒勞。 “師父安好便是弟子安好,這便是弟子的愿望?!卑浊迕髌降恼f了一句之后便沒了下文。 “說謊!”師父大人忽然上前移步,手摁著案幾,于他面對面,兩人平視,“乖徒兒,你的感情呢?你把情感藏的如此之深,任誰也無法靠近你,究竟是為什么?” 白清明看著眼前的劉寰宇,似乎回到了在將軍府初次見他在院中爬樹時的場景,有著任性卻執(zhí)著的性子。 他不由輕嘆,斂眸,滿滿皆是無奈。 自己在寰宇身邊已有十二年之久,他把自己的情感大多用在了幫他走出滅門之痛上,可似乎還是忽略了寰宇對自己的過分依賴,隱隱察覺他的眸中似乎有著不該在繼續(xù)升起的火焰。 “乖徒兒,為師會得到你的!”師父大人直起身,似宣誓般說了一句。 “弟子不是在師父身邊么?”他抬起頭,直視著劉寰宇,漂亮的眸子仍然從容平淡,話語也是這般的不動聲色。 師父大人看著這深如潭的眼眸,如此冷然,沒有一點波瀾,十二年了,他還是看不透也摸不透。 師父大人終是忍不住輕嘆,回視著白清明,那淡然的容顏就像盛開的優(yōu)曇,清凈圣潔、無欲無爭,如霧縹緲,卻是異常的清雅動人,他看著看著,不禁有些癡了。 ☆、第七十九章 她愣了愣,然后笑容一下子凝結(jié) 白清明看著師父大人,自幼年到少年,他的面容明顯從青澀到成熟,可性子幾乎是蠢萌的,黑白分明的眸子閃爍著幽幽的光,望著自己的時候不知為何,有時會輕蹙眉宇。 “乖徒兒愛過為師嗎?”他的眸光是那般深切,深如落雪之淵,這眸光看似平淡,仿佛隨意一眼,問出的話卻叫白清明心中一震,仿佛一柄從天而降的鐵錘,不動聲色敲在了心頭。 “沒有?!彼麛?,決絕,沒有一絲猶豫。 師父大人愣了片刻,收回視線,輕輕一嘆,“真是冷淡啊……”少有的沉靜為他增添幾許傾動的魅力。 白清明眉眼淡淡,靜默的眸子微微浮動一下,隨即又恢復(fù)平靜。 蕭子衿揣著慕容赦月的承諾,異常高興的哼著小曲邁著輕盈的步子回到府中,已是入夜。 見狀的家仆們好像也被感染了似的,莫名其妙地咧了笑。 寂靜的天空,只有星星點點,一縷冷風(fēng)掃過,她沒覺得冷反而還覺得暖洋洋的,許是受心情影響。 剛行至幽蘭閣門口,一道倩影閃過,眨眼間,衣袖被扯住,“小姐,您知道為何今晚只有星星嗎?” 猶記小姐以前說過告訴別人壞消息時最好先用一個小笑話作為開場以緩和氣氛…… “難道月亮被解聘了?”蕭子衿心情正好,抬頭望了一望上空,很是配合的回答了一句。 “不是啦,因為晚上太陽和月亮打架,所以只剩下星星了,哈哈哈哈哈哈……”剛說完,翎雪便拍著手掌大笑起來。 她聽翎雪笑得古怪,察覺出翎雪是有些不對勁的,但還是很配合地隨翎雪大拍大腿,笑得花枝亂顫。 “哈哈哈噢對了,小姐,方才奴婢不小心將四殿下送您的相思琴弄斷了一根琴弦……”翎雪正了臉色,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她跟前,可憐兮兮的抬頭瞅著她,噙著淚光咬著手帕。 她愣了愣,然后笑容一下子凝結(jié),再然后嘴角上揚沖翎雪笑了笑,“翎雪,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小姐……”翎雪抬頭瞅著她那柔和的笑容,許是當(dāng)她沒生氣,大為感動,杏核大眼里不禁就轉(zhuǎn)出了星星的淚花,“小姐您真好,可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剛才還掛滿臉的笑容頓時全消,頷首,“意思就是,你若安不好,我揍死你!” 翎雪一怔,撲過來死抱住了她的雙腿,低聲哭叫道:“奴婢真不是故意的,若非那侍女與奴婢搶,奴婢也不會把琴弦給弄斷了去。” “搶?”她淡淡地看翎雪,只是問,“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