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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妙華不娶,為了孫子他們也會答應的!” ——噢,這種事,林燦倒還真有可能做得出來的。 所以大概胡說八道跟說謊一樣,最高境界就是真假參半,乍一聽像是不靠譜可是細想想竟然反駁不了。 只是在那之前更重要的是——特么的他哪里擔心這個了!?? 程馳在擔心的根本就不是田妙華要怎么樣才能進林家的門好嗎?。?/br> 他牙磨得咯咯響,聽得人瘆進了骨頭里。林燦忍不住直掏耳朵想蓋住耳朵眼里那刺刺癢癢的感覺,對程馳那青筋浮起的拳頭卻是半點也不懼。 在軍中待過的人骨子里的習性是改不了的,他可是當了程馳好幾年的頂頭上司,所以有恃無恐,根本不信程馳會跟他動手。 也不知程馳最后到底是不是信了他的話,畢竟這些話林燦說出來,自己聽著都快信了。 程馳聽完一句話都沒說,咬著牙放下了拳頭也放開了林燦,仰頭灌了一大碗酒就低著頭沉默地坐著。最后他走的是失魂落魄招呼都忘記跟林燦打,看得林燦都有些不忍心了。 其實程馳的酒勁兒是真沒醒利索,剛剛被林燦的話激著醒了一半,可是很快后面的酒勁就又上來了。心情低落加上林燦悄無聲息地把酒越換越烈,程馳根本不記得自己最后是怎么離席的。 他悶頭走進臥房,仿佛沒有看到田妙華似的一頭倒在床上。 田妙華很愕然地看著他,成親這么些日子以來還沒見他有這么不客氣的時候。不過聞到他身上nongnong的酒氣她也就了然,收起書信起身走到床邊把他懸在床外的腿搬上床,然后試圖把他那斜趴的大個子擺正。 得虧她不是真正的弱女子,不然面對著這個醉死的大個子還真是要一籌莫展。 只是她沒想到待要挪動程馳的頭時,原本醉成一灘的程馳卻突然警覺地睜開眼。 ——因為在睡夢之中突然感覺到被人碰觸,程馳的神經(jīng)便一下子繃了起來,他本能地一把抓住正抬著自己的頭的那只手,用力一扯一個翻身就制壓在身下。 他這一套動作完全是反射性的,不需要絲毫的思考。 田妙華卻是對他沒有一點防備,即便此時被他壓制在身下,也只是仰面跟他大眼瞪小眼地等著他搞清楚狀況。 程馳此時的腦袋里就是一團漿糊,他對上田妙華那雙清泉似的眼睛非但人沒清醒過來,腦子還卡殼了。 他根本就搞不清楚眼前是什么狀況,也根本沒去想。但眼前的女人他卻認得的,這是他娶進門的媳婦,是他日漸傾心的女人。 他的目光異樣地柔軟起來,這是他平時不會如此不加掩飾地流露的情緒。 田妙華看得有些稀奇,那溫柔的,隨時都要溢滿出來的,就是程馳藏在心里的感情嗎。 她雖知道程馳對她有心,畢竟他平日里那些表現(xiàn)就是睜眼瞎也看得出來。她有時甚至是在壞心眼地試探他究竟能藏多久。但她真心不知道這個人對她的感情有多少,只是一時的迷戀,或是動了真心? 兩人一個在藏,一個在裝,誰也看不清誰。 程馳在醉眼中看著這個一直一來在他眼中堪稱完美的女人,不自覺地就想咧嘴沖她笑一笑。只是原本不嚴肅時就有幾分憨實的臉,喝得滿面通紅的這么一笑,著實是一臉癡相。 田妙華正感嘆這人喝多了以后原來是這樣子的啊,比平時看著更傻,但這不再裝模作樣掩飾感情的樣子卻讓她覺得可愛。 程馳傻笑著,嘴唇喃喃地動了動,雖然沒有發(fā)出聲音,但那唇形應該是在叫著“妙華”。 他喃喃叫著,便低下頭去輕輕抵住她的額頭,鼻尖幾乎碰著鼻尖。 可是隨即那憨傻的笑容便消失了,這么近的距離田妙華很難看清他的表情,但是那股濃膩而沉重的感情卻傳遞過來,幾乎稱得上悲傷了。 愛上卻不能守著,娶了卻不能白頭,程馳在感情上向來是個簡單直接的人,他處理不了這么復雜的情緒。一直以來努力無視著壓抑著的情緒一旦涌起就讓他無所適從,再也顧不上想讓她早日離開的打算,明明他是這么想要她留下來,一輩子留在身邊。 程馳的頭又壓低了兩分,吻向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近在咫尺的櫻唇。 田妙華怔了怔,無法無視在唇上流連的觸感。他那么小心翼翼的輕吻流連,像是深一點就會驚動了什么,仿若掩耳盜鈴一般。 田妙華沒有想到他有這樣的膽量,但或許這也是她挑撥縱容的結果。 她沒有推開他,只是在他的唇流連到嘴角,又無意識地向頸項流連時,出聲提醒他:“程馳,你醉了?!?/br> 她的聲音是程馳無法無視的,就算醉到情難自已他還是稍稍抬起頭拉開了一點距離,漸漸氤氳的眼睛里帶著滿目的迷茫看向她。 待迎上田妙華那平靜得幾乎沒有溫度的眼睛,他那混沌的腦袋一涼,驀地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隨即腦子里一片蒸騰,原本因為酒醉而泛紅的臉瞬間憋成了豬肝色,幾乎是從床上彈跳起來,蹬蹬退了好幾步。 “我——那不是——你——” 田妙華在他混亂地幾乎說不出話時已經(jīng)起身在床邊端端坐好,她表現(xiàn)出來的平靜讓程馳越發(fā)無地自容,只覺得還不如讓她給他一巴掌罵他句衣冠禽獸。 剛剛的他腦子里竟然一門心思只有眼前的人是他媳婦這一個念頭,這種摒棄了所有負擔的感覺太美好,唇上殘留的觸感更是美好得讓人忘乎所以??墒莿倓偟哪切┟篮枚荚谇逍训囊凰查g破滅,讓“媳婦不是他的”的現(xiàn)實變得更加悲催。 那么短的一個夢,醒來簡直痛心疾首。 他只希望田妙華給他兩巴掌,讓rou|體的疼痛緩解一下心理的落差。 可是田妙華只是平靜著,在程馳看來就如同無聲的指責,即使有她方才那句故意給他臺階的“你醉了”也似乎沒有絲毫效果。 這么多夜同房而眠他都好好的挺過來了,從未逾矩半分。為什么偏偏今天這般突然的就防線崩潰——說不做夫妻的是他,做這種舉動的也是他,這在耿直的程馳眼里已經(jīng)與禽獸無異。 羞愧之下他的豬肝臉宛若滴血,終于還是無法面對田妙華的目光,轉身奪門而去。 田妙華默默看著人影不見之后依然還在墻上撞得砰砰亂響的門,都不知道程馳這副小媳婦似的模樣,他們兩個到底誰才是被輕薄的那一個。 她坐在床邊,指腹輕輕撫過嘴唇,感嘆人上了年紀果然是連嬌羞的感覺都生不出來了。 程馳剛剛的舉動她倒是不覺得討厭,畢竟也是她曾經(jīng)認真考慮過要好好攜手過日子的人,對他的碰觸沒有生出排斥??墒撬@人許是有點太現(xiàn)實了,兩人的關系一日不確定,她也就不會對這人投入太多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