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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看起來的一點都不一樣——李重山后知后覺地想到田妙華在他家里時那些毫不留情的話和說搧就搧的巴掌。雖然他只服過兩年兵役,但是在他那所剩不多的戰(zhàn)場本能里,他感覺到還是不要違抗這個看起來甜美可人的女人。 見他不再有意見田妙華反而又和顏悅色了不少,退一步道:“李大哥若是近日確實沒什么事,也可以幫莊頭去指點一下雇農(nóng),只是請千萬不要自己下地動手。” 李重山點頭應(yīng)了,田妙華便繼續(xù)道:“李大哥知道我家里也有兩位少爺,他們剛到這里也沒有什么玩伴,若是你外出家里無人照看時,盡可以讓令郎到這里來,孩子們互相也可以做個伴?!?/br> 田妙華這一番安排說是恩威并濟也不過,一提起孩子李重山就十分感激,畢竟他每一次外出最擔心的就是一個人在家里的兒子,即便田妙華這人給他的感覺再表里不一也都不在乎了。 “多謝夫人這么周到仔細,如果夫人不嫌棄,我就讓小兒來伺候兩位少爺!他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很懂事,一定會照看好兩位少爺?shù)?!?/br> 田妙華輕笑,“我是讓他來玩的,又不是讓他來看孩子的,何必說什么伺候?!?/br> 李重山卻很耿直地道:“哪有讓東家替我這個雇農(nóng)看孩子的道理,小全要來,自然也要讓他做些能做的事!” 對上這種耿直的人田妙華也就隨他去了,反正孩子來了也是在她這兒,她說了算。 李重山因為家里孩子還一個人在家就沒有多留,他一走云巖就出現(xiàn)在田妙華身后,他手上抱著一個娃肩上還扛著一個娃,面無表情地求教:“姑娘早就預料到這種結(jié)果了?” 他指的是本來明明是佃田給人家,最后卻變成別人上門當雇農(nóng)。 對于正想要這么個人手的田妙華來說似乎是占了便宜,而這便宜來得這么輕松讓他拿不準這到底是有意而為還是碰巧。 作為對自家姑娘懷揣敬意的好下屬,他自然傾向于前者。 田妙華卻只漫不經(jīng)心地笑笑道:“我又不是未卜先知,怎么會知道他要怎么做。只不過有想一下或許有這種可能罷了。” 于是云巖個人將此理解為:我就下個套,跳不跳你隨意。 總歸李重山還是個有良心的耿直漢子。 云巖思索了一下最近見過的耿直漢子,總結(jié)來說,他覺得太耿直不好,完全就是被耍得團團轉(zhuǎn)的節(jié)奏。但是作為一個好下屬,他是堅決站在姑娘這邊,給姑娘點贊的。 待玲瓏從玉嬤嬤房間回來之后才知道李重山已經(jīng)來過了,她哀嚎地道:“夫人,他來了您怎么不叫我??!我都還沒當面謝過李壯士呢!” 田妙華看她一眼,“我謝過不就行了,你備的禮品也都交到他手上了?!?/br> “那怎么能一樣啊!一定要當面道謝的!” 田妙華默默地瞧著她,為什么玲瓏對當面跟李重山道謝這件事情這么執(zhí)著??? 如果李重山不是死了媳婦還帶著娃,她都要以為玲瓏是春心萌動了。 可是李重山死了媳婦還打著娃。 死了媳婦,還帶著娃……聽起來好像有點耳熟? …… 夜里程馳回到臥房之后很自覺地就去鋪地鋪。 雖然他依然沒想通自己占了床的那幾日田妙華到底睡在哪里,不過在他的精神休息好之后就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地鋪上——自己動手鋪有個好處,想鋪在哪里就鋪在哪里,不用睡門口。 所以他絕不用田妙華來動手。 他把地鋪鋪在了臥房門口內(nèi)側(cè)的位置,(不還是門口嗎??)田妙華正坐在梳妝臺前拔下發(fā)釵散開頭發(fā),青絲失去了束縛鋪瀉而下的那一幕是程馳最喜歡看的,他從不愿錯過這一刻。 田妙華像是沒有察覺他在身后的注視,一邊卸下耳環(huán)一邊隨意道:“你沒有發(fā)現(xiàn)最近小銘胖了?” 程馳似乎根本沒有去考慮她說這句話的用意,只盯著她的背影應(yīng)道:“嗯,都是你的功勞?!?/br> 田妙華哭笑不得地轉(zhuǎn)過身來,“誰讓你夸我了?我是說他再不好好鍛煉就要長成個胖子了?!?/br> 程馳這才略略尷尬了一下,“嗯,這個交給我吧,我會好好看著他的。” 他鋪好地鋪坐在上面,又看了會兒田妙華的背影,待她收拾完畢坐到床邊準備放下帳簾才遲疑著問:“聽說今天李重山到家里來了?” “嗯,這個人挺耿直的,看著也重情義。里正和莊頭又一直說他是種田的好手,我準備明年把田地交給他試試看,讓他去帶著雇農(nóng)耕種?!?/br> 程馳在心里默默道:我也耿直,我也重情義,我也可以帶著雇農(nóng)耕種。 可是似乎從一開始田妙華就沒有過這樣的考慮,她偶爾會找程馳幫忙,但是她的計劃里并沒有程馳。 程馳心里又感覺塞塞的,自從知道了李重山的情況之后他就總是忍不住去比較兩個人的情況。 因為那個男人也服過兵役,也沒了媳婦,也帶著娃——當然程馳比他還多帶了一個娃,單從擇偶條件上來說好像還比他差點。 但是自己官銜高??!——雖然回鄉(xiāng)之后過去是將軍還是小兵貌似都沒有什么意義。 程馳的心情在悄然地起起落落,對此并無所知的田妙華已然放下了半側(cè)帳簾,借著另外半側(cè)的光倚在床頭看書。 程馳看著搖曳燭火的光照在她身上那柔和溫暖的景象,突然又想起自己一個可以算是長處的地方——他有田有房??! (臉呢??) 扶額,程馳大概絕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有一日會拿著皇帝賞賜的田宅去跟一個農(nóng)戶攀比這種事情,簡直臉都讓自己丟光了。 可是李重山這個人的經(jīng)歷有太多跟自己相似的地方,他難免不去比較。即使心里頭知道他所在意的完全是一件蠢到?jīng)]譜的事情,可就是忍不住。 他憋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道:“農(nóng)田的事,我也可以幫你的。” “嗯?”田妙華茫然地把視線從書上移向他,“你不是正種著田呢。” “我是說,你雇人種的那些田。就算不用李重山,我也可以……” 田妙華這回連書也放下了,越發(fā)茫然地問:“你行嗎?” ——你行嗎?你行嗎?你,行嗎? 程馳簡直感受到了恥辱,他努力克制著不讓自己的話里帶著酸味道:“李重山都可以,我有什么不可以?你是不相信為夫嗎?” 田妙華不會知道他這聲“為夫”用了多大的勇氣內(nèi)心有多糾結(jié)—— 平日里她都沒什么顧忌地喊著“夫君”,但程馳從來不敢喊她娘子、夫人,這一聲“為夫”已經(jīng)是他們成親以來最親近的稱呼了。 只是這樣從嘴里吐出這兩個字,心都像是懸了起來。 然而田妙華又不知道,她只是一針見血地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