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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被錄取,老眼昏花、老態(tài)龍鐘,如何為朝廷辦差?反倒是耽誤了一些年輕的大有潛力的人才,這也是國家的損失?!?/br> 王延齡聽了心里直搖頭,暗想到:陳世美啊,你以為整頓吏治、裁汰冗員是你說的那么簡單嗎?我為相兩年,至今也不敢碰吏治這一塊兒,你倒是膽子大,就不怕日后死無葬身之地嗎? 皇帝聽了陳世美這話,心里很是欣慰,他少年天子,如今已在龍椅上坐了近三十年,朝廷的積弊他當然清楚,只是,本朝自太\祖開始便形成了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風氣,世家的權勢很大,有些事情單靠他孤家寡人也無可奈何,他需要一把鋒利的刀為他披荊斬棘,加強皇權,鞏固朝政。如今陳世美革新的提議,真是“急他之所急,想他之所想”,真不愧是他挑中的好女婿! 他轉向王延齡,詢問他的意見:“王愛卿,你覺得駙馬所言如何?” 雖然陳世美對朝廷面臨的困難以及形成的原因分析得很是到位,解決的辦法也大致提出來了,但王延齡并不好表態(tài)。“整頓吏治、裁汰冗員”,官員們浸yin官場多年,誰敢保證自己是清白的?陳世美提出整頓吏治的建議,怕是他心里最想整治的人,頭一個就是他了。 本朝的官員雖然有不少是通過科舉的途徑上來的,但掌握重權的官員大部分還是出自世家,陳世美“整頓吏治、裁汰冗員”,說得好聽,表面上是為江山社稷著想,其心昭然若揭,根本就是想打擊世家、提升寒門。 宰相是百官之首,他站在大部分世家官員的角度上當然要捍衛(wèi)世家的利益,反對陳世美的提議。但,他是宰相,比誰都清楚朝廷的積弊如果不設法去解決,將來肯定會危機江山社稷。所以,他的內心是矛盾的,從國家的長遠發(fā)展來看,他擁護陳世美的提議,但又不想打破如今的皇家與世家共治的局面。 他左思右想,在極短的時間里,腦子里轉了十八道彎,反對陳世美的意見,會引起圣上的不滿,不利于國家長遠發(fā)展;支持陳世美,就會引起百官對自己的不滿,自己就會成為眾矢之的,而且就怕陳世美會先拿他開刀,到時候會把自己搭進去。所以在這件事情上,還是暫時先避一避風頭好了。 想到這些,王延齡便謙虛地說道:“圣上,駙馬乃狀元郎,驚才絕絕,分析時政,自然是慧眼如炬、一針見血。臣佩服?!?/br> 皇帝對他的這個答案顯然是不甚滿意,繼續(xù)問道:“愛卿覺得駙馬的提議可以實行嗎?” 王延齡恭敬地回答道:“圣上,‘整頓吏治’關乎大宋所有為官之人,關系著社稷的穩(wěn)定,圣上應廣泛調查官員意見,而不應只聽微臣和駙馬的一己之言?!?/br> 這只狡猾的狐貍! 他是宰相,在朝中勢力根深蒂固,他的態(tài)度,可以影響到朝中一部分官員。 皇帝見他不肯表態(tài),只好命道:“把駙馬所言傳到六部,讓官員們廣泛討論,一個月后,各部匯總官員意見,呈報上來。退朝?!?/br> 下午,在宰相府,周巖等人又聚集在一起,討論陳世美所提的整頓吏治一事。 曹坤一臉悠閑自在,拿著一塊豆沙酥吃著說:“meimei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延齡,你真是有口福啊,我如今要吃meimei做的豆沙酥還得跑到你家來才能吃得上。娶了我meimei,你真是上輩子積了福德啊!你可得感激我這個媒人一輩子才對?!?/br> 任福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嘲諷他說:“你還有胃口吃酥?還有心情聊那些亂七八糟的閑話?咱們四個人里就你沒有實職,白領著俸祿整日無所事事,陳世美說的冗員就是指你。也是,都要被裁汰下去了,俸祿什么的都沒了,就要變成窮光蛋了,往后回鄉(xiāng)還要親自從事生產(chǎn)勞作,你想吃都吃不上了。趁現(xiàn)在還有的吃,就趕快吃吧,快吃吧,多吃吧?!?/br> 曹坤晃著頭不以為然地說:“陳世美以為整頓吏治、裁汰冗員是說的那么簡單嗎?他若真做到了,那他就是商鞅再世,晁錯重生,我佩服他。只可惜那二人一個被車裂,一個被腰斬,不知道陳世美要用哪種死法去祭奠他的革新之舉?!?/br> 周巖的食指輕叩在桌案上,默默地沉思片刻后,說道:“朝廷的這種弊端,確實需要整頓一下。延齡,如果革新成功,的確利國利民。你打算支持嗎?” 王延齡背靠著寬大的椅背,望著書房外在春風中搖曳的正抽發(fā)新芽的樹影,嚴肅地說:“陳世美在朝中立足未穩(wěn),就妄想‘整頓吏治’,這簡直就是在給自己樹敵。我在朝中經(jīng)營這些年,也不敢去做,他倒有這個勇氣,我很佩服,有些官員的確不像話,是應該整治整治。但他明顯整治的不是個別人,怕是想在朝中來一場大清洗,所以,我不會支持他,暫時也不會去反對,隨他做去。 不管一個月后各地匯總上來的官員調查意見如何,看圣上的態(tài)度,他應該十有八九會讓陳世美進行革新的嘗試。 我猜陳世美到時肯定要先拿幾個不痛不癢的人開刀,然后就會把手伸到咱們這邊來,最后要大刀闊斧地削弱世家的勢力。你們幾個先都保持沉默,這段時期不要跟他唱反調,千萬別撞到他的刀口上,你們也千萬別去應和?!?/br> 幾人答應了。 第54章 相邀 再說秦永病好之后, 一日, 天上飄起了小雪, 他在東廂房里艾憐曾經(jīng)躺過的床上靠著床頭呆坐著, 腿上放著繡繃, 手上無意識地摩挲著上面艾憐繡了一半的蘭草,心里思念著她。 很快,秦嬸子開門進來,一看他這樣子,便生氣地罵他:“你這孩子,是不是想氣死我?病才好一些, 就不注意保養(yǎng)。你想在這屋子里呆著, 我也沒反對,怎么就不知籠上個火盆?再不濟也想著把被子蓋身上。這屋子里許久不住人,陰冷得很, 你這不是作死嗎?” 說完,打開柜子要把里面的被子拿出來。 秦永放下繡繃,起身幾步上前制止了母親:“娘,我一點兒都不覺得冷, 不信, 你摸摸我的手,熱乎著呢。” 秦嬸子握住兒子的手, 果然很熱乎, 便不肯松手, 硬拉著他說:“兒子, 去娘那屋,給娘揉揉肩?!?/br> 秦永心知母親不愿意他在這屋里睹物思人,不忍她為他cao心,便乖乖地隨著她去了正房。 秦嬸子只象征性地讓兒子捶了幾下背,就讓他停了手,找了個小錘子,坐在桌邊一下一下地給兒子砸核桃吃。 秦永知道娘很享受此刻把他當孩子的體驗,便很配合地做個乖寶寶,一塊一塊地撿著核桃仁,裝作吃得很開心的樣子。 娘倆兒正有一搭無一搭地閑聊時,忽然聽到外面啪啪的敲門聲,伴隨著小童脆亮的呼喚聲:“秦大爺!秦大爺在家嗎?”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