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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而過。 像現(xiàn)在這樣,坐在一個房間里談事的情景,已經(jīng)許久沒有出現(xiàn)過了。 劉璨當(dāng)了多年的內(nèi)侍監(jiān),靠著皇帝的寵愛,在朝中呼風(fēng)喚雨,這些年早就養(yǎng)成了一個上位者的姿態(tài)。 他就坐在首位上,臉色陰沉的可怕,“傅紹堂,我記得本座早就跟你說過,讓你早日把這件事情作罷?!?/br> 他把玩著手里的白玉扳指,輕輕地說道,“你卻一直不肯聽本座的勸,硬是要跟本座對著干。本座的脾氣,你應(yīng)該是知道的。” 他眼里向來容不下沙子,對待背叛他的人,向來不會手下留情。 這一次,傅紹堂知道自己是真的惹怒他了……但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他遲早是要跟劉璨撕破臉皮的,只不過比想象中的早了些時日罷了。 傅紹堂背光站在他面前,并沒有答話。 劉璨將手骨捏得咯吱咯吱作響,“你好歹跟在本座身邊這么多年,怎么就不懂本座的用心呢?我把你提拔到吏部尚書的位子上,是要讓你幫著本座成就大業(yè)的。而不是要你去冒險查這陳年舊案?!?/br> “你可能覺得你這么做,是大仁大義,是在替那杜時雍洗清冤屈。可你想過背叛本座,會有什么下場沒有?” 傅紹堂既然決定了要做,就把一切都考慮好了的。 聽到劉璨這威脅的話,他只能回過頭,淡淡地與劉璨說:“我能有今日,確實(shí)要多謝劉公公的栽培。但如今圣旨已下,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br> “晚了?確實(shí)是晚了?!眲㈣灿行┌l(fā)瘋地站起來,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你在我身邊沉浮了這么多年,是不是就是為了今天?” 劉璨是練過武的,手勁兒比一般的侍衛(wèi)都大,掐在傅紹堂脖子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但傅紹堂卻沒有反抗,面色只是比平時白了些,語氣依舊很平和。 “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至于這么多年在督主面前,我也不全是裝的……督主對我確實(shí)付出了真心,我當(dāng)然也不會讓督主失望?!?/br> “我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最終背叛我的會是你!”劉璨掐他脖子的力道徒然加大,似乎真的想就此將他殺了,“本座自問這些年待你不??!” 薄不薄,不是他說了算的……他給的,不是他想要的,那又有什么用呢? 傅紹堂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門口的淮安聽到劉璨含怒的聲音,立刻上前敲門,“大人,三司的人找您過去問話?!?/br> 里面沒有動靜,劉璨力道加重,他很想看看,這個傅紹堂到底能不怕死到什么程度! 連被人掐著脖子,都還面不改色!這么些年,當(dāng)真是看錯他了! 淮安沒有聽到聲音,頓時就急了,敲門聲更重了些:“大人?您在里面嗎?屬下進(jìn)來了?” 他知道傅紹堂肯定出事了,未等劉璨應(yīng)答,直接就把門推了開來。 果真看到劉璨正掐著他家大人的脖子,淮安立馬就拔了刀,“劉公公,你這是在干什么!我家大人要是在你這兒出了什么事,皇上的錦衣衛(wèi)立刻會知道。你勢必也逃不掉。你快放了我家大人!” 劉璨哼了一聲,到底把傅紹堂放了,“傅紹堂,你我的情意,到今天算是盡了!” 傅紹堂彎腰喘了幾口氣,才緩和過來,再抬眸時,眼里已恢復(fù)一片清冷,“剛剛……是還你這么多年的栽培?!?/br> 傅紹堂聲音黯?。骸皬拇?,我不再欠你什么了?!?/br> 兩人就今日起,只怕再不是一個陣營的人了。 第120章 昏迷 “大人,您沒事吧?”出了大殿,淮安還心有余悸。 劉璨手段本就非常人可比,況且還是練武之人,要?dú)⒋笕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易如反掌。 淮安甚至都不敢想,他要是晚到一步,大人會怎么樣。 傅紹堂摸了摸脖子,那里有兩道很明顯的掐痕,看得出剛剛劉璨是真的想殺他了。 原本他還只是猜測,當(dāng)年杜時雍貪污一案跟他有關(guān),但今日從他的反應(yīng)看來,這絕對不是有關(guān)這么簡單……他在其中充當(dāng)了什么角色?為什么這么害怕皇帝重審舊案? “沒事,回去吧。”傅紹堂淡淡地說道,“這幾天多派些人手去櫳月庵。” 劉璨絕對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無論他想要做什么,他都要先把自己的家人保護(hù)好。 “大人的意思,是劉公公會對夫人不利?”淮安很是詫異,方才劉璨對他下手,就已經(jīng)夠令他感到震驚了,這會兒大人還說出這樣的話來,委實(shí)讓他不解。 “不一定。劉璨這個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來。我……不得不防?!?/br> 他語氣平和,聽到淮安耳中,卻心生寒意,“大人如今是真的跟劉公公撕破臉皮了?” 傅紹堂足下一頓,望著碧藍(lán)如洗的天際,道:“是啊。從此我們就孤立無援了?!?/br> 劉璨在內(nèi)宮有貴妃相助,在外朝又安插了暗線,確實(shí)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幸好這些年傅紹堂跟在劉璨身邊,對他的底細(xì)還有些了解,要不然真的會措手不及。 淮安低頭:“可要把這事告訴杜公子?” 杜公子雖說初到京城,但他這些年在暗中培植的勢力也不容小覷,興許他能幫一幫大人也說不定。 傅紹堂搖搖頭:“這是我與劉璨之間的事。他就算知道,也幫不上什么忙?!?/br> “可是萬一劉公公真的要對您下手,您……”豈不是無路可逃了! 大人這些年幫著劉公公做了不少事,也留了一些把柄在他手上,兩人決裂,對雙方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放心吧,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劉璨不會對我怎么樣的。他畢竟還要靠我這個吏部尚書,去拉攏朝官?!?/br> “那您……還會幫他嗎?”淮安幾步跟上傅紹堂,有些擔(dān)憂道:“我總覺得劉公公不會這么輕易放過您?!?/br> 傅紹堂一步一步走下漢白玉臺階,“如今我們只能靜觀其變。旁的什么也做不了,也不能做?!?/br> ………… 三日后,陸澹抓到了將銀兩偷運(yùn)回楊府的重要人證,稟告皇帝之后,皇帝將楊錚從牢里放了出來,讓楊錚幫著一同清查當(dāng)年杜時雍貪墨一案,以及追回剩余的銀兩。 現(xiàn)在最令皇帝焦頭爛額的,并非楊錚有沒有罪,而是當(dāng)年貪墨案到底有沒有判錯。 各方勢力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就連百姓三天兩頭就到御前來鬧,可謂是人心惶惶……再不查清楚,他連上個朝都沒得安穩(wěn)。 據(jù)探子來報,邊關(guān)鄰國已經(jīng)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