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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案桌上的夜明珠,閃閃發(fā)光。 只是好似經歷過世間滄桑一般,總帶著幾分蒼涼。 才十三四歲的姑娘,就擁有一雙這樣哀傷的眼睛,看著就讓人心疼。 傅紹堂不自覺地抬起手,想摸一摸她的發(fā)髻,告訴她,姑娘家不該想那么多,以后找個好人嫁了,開開心心地在家相夫教子就好……但想到男女有別,手終究沒落下去。 “我跟你五叔之間的事,你還是不要問的好?!备到B堂輕輕地說道,而后背過了身去,“你知道的越多,對你越沒有好處。” 他能感覺到這姑娘對他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明知道他是陸澹的死對頭,還敢三番兩次單獨來見他……但陸澹終究是她的五叔。 她知道太多,反倒會為難……此時的傅紹堂,自己都沒察覺,他不經意間已經把陸瑾怡歸到了他那邊。 傅紹堂說的這個道理陸瑾怡也懂,朝堂之事瞬息萬變,誰也不能保證能永遠坐在高位上,萬一哪天陸澹失勢,或者是傅紹堂準備對付陸澹了,她作為一個知道那么多秘密的人,勢必會受到牽連。 陸瑾怡也沒想過要插手他跟陸澹之間的事,她點點頭:“我知道了?!?/br> “傅大人若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br> 沒問出答案,她心里到底有幾分低落。 玉茗很快迎了上來,看她有些失魂落魄,不由得皺眉:“小姐,您沒事吧?” 陸瑾怡轉頭望了一眼靜靜地坐在座位上喝茶的傅紹堂,搖搖頭:“沒事,走吧。” “二爺剛剛為什么不告訴陸大小姐,陸大人在跟蹤她?”淮安走上前,有些疑惑地問道。 傅紹堂摩挲著手里的白玉扳指,“告訴她做什么。她不過就是個未及笄的小姑娘?!?/br> 告訴她,她萬一氣不過,去找陸澹理論,那豈不是會鬧得她們叔侄之間不愉快。 她父親在家可沒什么權勢,陸澹動起怒來,遭殃的還是小丫頭。 她就這樣什么都不知道,陸澹跟了她一段時間,知道她沒別的意圖,自然會撤了人手。 不過,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陸澹開始懷疑她這個侄女了。 是的,不是保護,而是懷疑。 傅紹堂凝視著手中玉質圓潤的玉牌,眸色深深,“剛剛他們可有看到她把梅花令給我?” 淮安搖搖頭:“杜公子把人支開了……杜公子原先好像是要去見陸大小姐的,不過不知道因為什么,最終沒有見。” “杜元?”傅紹堂擰了擰眉,“她果真是在等杜元?!?/br> 手里的玉牌還殘留著她的體香,是一股淡淡的臘梅香……“走吧,去會會他?!备到B堂抬步下樓。 淮安緊跟其后,視線不小心掃到地上,微微蹙了眉:“二爺,是您掉了東西嗎?” 傅紹堂身后,靜靜地躺著一張字條……淮安將它撿起來,遞給傅紹堂。 字條整整齊齊地疊成了方形,看得出主人對它的“珍視”,傅紹堂展開,上頭只用飄逸的字體寫了一行字------明日午時,醉湘樓天字一號房。 傅紹堂若有所思,將紙條收到懷里,徑直去了醉湘樓。 門口有人阻攔他,“客官真是不好意思,今日樓里被貴客包場,暫時不招待別的客人?!?/br> 淮安要上前說點什么,傅紹堂從懷里取出玉牌,什么也沒說,直接遞給攔他的小廝。 小廝看到玉牌,狐疑地掃了傅紹堂一眼,眼里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可以進去了嗎?”傅紹堂不理會他的驚訝,淡淡地問道。 “您請,您請!”小廝瞬間回神,把玉牌還給他,點頭哈腰地將他迎了進去。 杜元剛跟人談完事,叫了一桌好酒好菜,正打算吃,忠叔就在門外回稟,傅紹堂來了。 “叫他進來?!倍旁糁T,對忠叔說道。 他慢悠悠地擱下了碗箸,站起身去逗弄廂房里養(yǎng)著幾條鯽魚,鯽魚剛喂過食,吃的肚子鼓鼓的,跟懷孕了一樣。 杜元拿樹枝在水面上劃了個圈兒,鯉魚以為有人喂食,全都湊了過來。 “你還真有興致?!备到B堂走進廂房,徑自在他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 他把梅花令推到杜元面前,“你的東西。” 杜元轉頭看到那枚玉牌,眼眸微微閃了一下,“怎么在你手里?” “那姑娘給你的?”他生平就送了一個人令牌。 第062章 約了 傅紹堂沒答話,杜元緩緩笑了,“以前我總覺得你優(yōu)柔寡斷,成不了大事。現(xiàn)在看來,倒是我多慮了。” 能這么快就把手伸到陸澹侄女身上,足以可見他的誠心。 但……對一個未及笄的姑娘家下手,手段到底卑劣了些。 他瞥了眼玉牌,淡淡道:“不過這玉牌既然是你從她手里拿來的,還是你留著吧。也免得什么時候那姑娘見了我,說我言而無信,送出去的東西又要回來?!?/br> 其實只要他不拿出來,陸瑾怡根本不會知道那令牌在誰手里。 傅紹堂倒是不勉強,斯條慢理地將令牌收進袖中,“有件事想問你。” 杜元挑眉,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你跟她,有什么關系?”傅紹堂抬頭看著他,輕聲開口。 杜元既然向他坦白想替杜時雍伸冤,就該心里有數(shù),他們所走的每一步,都關乎無數(shù)人的性命。 他能在南方蟄伏多年,直到今日才回到京城,想來也不是什么莽撞大意之人。 這次卻明知道陸瑾怡是陸澹的侄女,還把這么重要的令牌交給她……著實令人費解。 除了她跟杜元有特殊的關系之外,傅紹堂想不到別的可能。 “傅大人這話問的未免太奇怪了些,我跟一個小丫頭能有什么關系?”杜元輕輕地笑了起來,“我送她玉牌不過是因為書雅說她神態(tài)間與我有幾分相似?!?/br> “你也知道,世上跟我相似的人不多了?!彼脚蠋е粲腥魺o的笑意。 “我看那姑娘倒是信任你,竟把這么重要的東西輕易送給了你?!倍旁粗菩Ψ切?,“你與她又有什么關系?” “杜元。”傅紹堂眸色深沉,“我沒跟你開玩笑?!?/br> “你覺得本座像是開玩笑之人?”杜元順勢坐了下來,“難道你不覺得,那姑娘眉宇間與本座有幾分相似?” 杜元反問道,握著官窯瓷杯,輕輕地轉了轉,“據(jù)探子來報,陸大小姐出了醉湘樓之后,便去茶樓見了傅大人,兩人還在茶樓相談甚歡……” 他的意思不明而喻,他懷疑他,他也有理由懷疑他。 兩人合作最忌諱的事就是相互猜忌,傅紹堂和杜元都是聰明人,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傅紹堂之所以會懷疑他,是因為他的行為太過詭異了……但被杜元這么一說,他也確實覺得有幾分道理。 陸大小姐,確實長得像…… 就連他也差點認錯。 興許是他太過草木皆兵了。 他閉了閉眼,把手里捏著的字條,遞了過去,“杜公子往后行事還是該小心些?!?/br> 這話含了幾分責備之意,杜元蹙眉,展開字條一看,頓時笑意全無,“這東西你哪兒來的?” “這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