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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陸老太太看她一臉忐忑,便道:“我只是來看看我的孫兒被他爹打的怎么樣了?!?/br> 見陸景海由著小廝攙著,腰都直不起來,就忍不住說柳氏:“也怪你平日里太慣著他了,要不然也不可能惹出這樣的禍端!” 柳姨娘怎可能不怕老太太,聽到這話,差點(diǎn)就跪下了,老太太擺了擺手:“事已至此,我多說也無益?!?/br> 她朝后邊招了招手,有兩個(gè)留了頭的丫鬟走了上來,“這兩個(gè)是房里伺候過我的丫頭,為人機(jī)靈,你帶去寺里服侍你們吧?!?/br> 已是年關(guān),看這情形,她們母子是不能在府中過年了的,總歸不能讓她們身邊連伺候的人都沒有。 陸大老爺既說要磨陸景海的性子,必定是不會叫他帶著丫鬟婆子的,但由陸老太太親自送那就不一樣了,府里也沒人敢說什么。 柳姨娘感激地謝過了老太太,陸老太太看了陸景海一眼,確實(shí)覺得他有些沒用,轉(zhuǎn)頭與瑾怡說:“去與你三哥道別吧?!?/br> 陸瑾怡過去見陸景海,陸景海見到她并不高興,她見到他要過去與楊家小姐說話,也不提醒他那是楊閣老家的閨女,后來陸五叔責(zé)備他,她也冷眼旁觀,沒替他求情半句。 他冷漠地瞥了她一眼,轉(zhuǎn)身便走。 “三哥可是在怪我沒替你求情?”陸瑾怡在他后面問道。 “你是府里嫡出的大小姐,而我只是府中的庶子,又哪里敢怪你?”陸景海唇畔勾起一抹譏笑說,小廝將他扶上了馬車,他回過頭,靜靜地看了陸瑾怡一眼,道:“meimei身子?jì)少F,我就不勞煩你相送了?!?/br> “海兒,怎么跟瑾怡這樣說話!”柳姨娘見兒子陰陽怪氣,趕緊過去打圓場,“瑾怡你別放在心上,你三哥他只是被他父親打昏了頭。” 陸瑾怡又怎會不知他心中有氣,想來他這時(shí)候也聽不進(jìn)什么解釋,就笑了笑道:“我明白。姨娘……好好照顧他?!?/br> 說完便回到陸老太太身邊,目送她們離開。 等馬車走遠(yuǎn)了,她二哥陸景明站到了她身邊,“你去找過五叔了?” 陸瑾怡點(diǎn)了點(diǎn)頭,陸景明似乎松了口氣,倒也沒再問什么。 第038章 茫然 跟陸老太太道了一會兒家常,陸瑾怡去了蘇氏的院子。 蘇氏正對著案桌上的幾個(gè)紅匣子發(fā)愁,那是從金谷園帶回來的禮,饒是商賈之家出身的她,看到匣子里的東西還是不免有些目瞪口呆。 這琳瑯滿目的玉石珠串,首飾金釵,都頂?shù)蒙纤蟀爰迠y了吧……這杜元不愧是家底豐厚,一出手就如此闊綽。 那秦姑娘還說是什么小玩意,單她手里拿著的這株色澤純正的長白山野山參,就價(jià)值連城了。 蘇氏心里有些惶恐,陸瑾怡進(jìn)門就看到她愁眉苦臉的,不由得低笑道:“母親這是怎么了?” “你來的正好,快看看金谷園主子給我們送的禮?!碧K氏朝她招了招手。 陸瑾怡往案桌上看了一眼,也有些被杜元這闊綽的手筆給嚇到。 蘇氏拉她坐了下來,憂心忡忡道:“又是令牌又是見面禮的,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你外祖父可沒跟他好到這個(gè)地步?!?/br> 蘇老爺子雖然有意把孫女嫁給他,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與他不過也就是生意上有些來往罷了,還多數(shù)是蘇老爺子仰仗他。 商人重利是人盡皆知的事,杜元這樣無緣無故送了這么多東西來,說沒有目的,蘇氏并不是很相信。 陸瑾怡想到秦姑娘送禮給她時(shí)的神情,也覺得其中含了些深意,但她到底看不明白,正想說點(diǎn)什么讓蘇氏安心,陸德林這時(shí)候走了進(jìn)來。 他看起來心情并不是很好,丫鬟給他行禮,他也不理不睬的,瑾怡想他大抵還在為陸景海的事生氣吧,畢竟兒子做出那樣的事來,傳出去他臉上也無光。 “父親。”陸瑾怡輕輕喊了一聲,陸德林頷首,興致乏乏便要進(jìn)內(nèi)室,經(jīng)過案桌又頓住了腳步,眼睛直盯著木匣子里的東西看,臉上似乎有些震撼,聲音不覺也輕了幾分:“這……是誰送的?” 他過去拿起一尊羊脂玉雕刻而成的貔貅像,仔細(xì)端詳了一番,“這雕工……不像是京城工匠所為?!?/br> 他自問這些年看過的古董珍玩不少,可看到這貔貅,他卻覺得自己見識少了……玉石不容易雕琢,一般工匠只能刻個(gè)大致的圖案模樣,而這尊貔貅卻刻得紋路清晰,工藝繁復(fù)到令人咋舌,偏生通體還見不到任何瑕疵,簡直稱得上是鬼斧神工了。 蘇氏正想與他說這事,“這些是金谷園的杜元送我們的見面禮。老爺瞧著是不是也覺著貴重了些?” 陸德林往案桌上掃了一圈,幾乎是不可置信的,“全部都是?” 蘇氏點(diǎn)點(diǎn)頭。 這豈是貴重二字能形容,簡直是價(jià)值連城了啊……他艱難地移開了目光,“倒是沒想到,他和你父親的交情竟已好到了這個(gè)地步?!?/br> 不但關(guān)照初來京城的蘇氏兄妹,好送了如此重的禮來,當(dāng)真是交情匪淺啊。 陸德林不由得在心里慨嘆,看了蘇氏一眼,道:“既然給你了,你便好好收著吧?!?/br> 他轉(zhuǎn)身要走了,蘇氏忙拉住他,有些嚴(yán)肅地說:“老爺,這僅僅是他給瑾怡的見面禮,并非因著我父親的關(guān)系?!?/br> 陸德林看向旁邊的瑾怡。 陸瑾怡老實(shí)地點(diǎn)頭,從袖中拿出秦姑娘塞到她手里的令牌,乖乖遞給陸德林:“他還給了我這個(gè)……” 陸德林疑惑地接過一看,心里就不住泛起了驚濤駭浪,“這……這是傳說中杜府梅花令?” 陸瑾怡拿到這東西的時(shí)候太過震驚,并沒有細(xì)看就匆匆收起來了,這會兒陸德林一說,果真看到那玉制的令牌上,雕著幾朵梅花。 “父親聽過這個(gè)?”陸瑾怡輕聲問道,“金谷園的秦姑娘說,拿著它我以后便可以自由出入金谷園?!?/br> 她看到陸德林的臉色從驚訝到擔(dān)憂,而后重重地嘆了一聲:“丫頭,這可不止能出入金谷園這么簡單……” 具體是什么,他也沒多說,只是靜靜地盯著陸瑾怡看了許久,又瞥了一下案桌,最終牽她出了門,“這事怕是不簡單,我?guī)闳フ夷阄迨鍐枂??!?/br> 府里很多事都是陸澹做主的……特別是他聽聞陸澹也去了金谷園,興許他能知道什么也說不定。 蘇氏想跟上去看看,陸德林卻轉(zhuǎn)頭與她說:“你好好看著匣子,就別跟上來了?!?/br> 這兒是自己家,他還怕有人偷了那些東西不成? 蘇氏腹誹道,然而還是聽話地留在了房里。 陸瑾怡被陸德林帶到了陸澹的院子,陸澹正在房里批閱公文,青山來稟的時(shí)候,他稍微皺了一下眉,以為陸德林是來替他那不爭氣的兒子求情,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讓青山把人請進(jìn)來。 陸德林見到他,一句多余的話也沒有,就直接把手里的令牌放到陸澹面前,“二弟你快看看這是什么?” 陸澹瞥了她身后的陸瑾怡一眼,才拿起令牌端詳,越看眉頭擰得越緊,“這就是金谷園的秦姑娘給你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