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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嘴搖了搖頭。 他微微一笑:“所以,你進去陪大家就行了,”手指點了點杯沿,“記得少喝點?!?/br> 教養(yǎng)良好的人,行事中自帶君子風度,工作時嚴厲,生活中穩(wěn)重,細節(jié)處自帶善解人意的柔風,在他人眼里,林子凡是十足的紳士。 這世上,大概只有姜瑤真正見過他暴躁冷厲,霸道無恥的一面。 臉頰被陰影蓋住,姜瑤側(cè)過頭看了林子凡一眼,不知道說什么,索性什么也不說,又轉(zhuǎn)回去。 能夠這樣心平氣和地在一個房間里待著,她已經(jīng)在進步。 林子凡屈肘撐著欄桿,弓背,瞇眼眺望城市夜景。 今天難得沒有下雪,夜風都染上了喜慶的顏色,他心情放松,嘴角便不自覺上揚,偏頭看這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女人,竟有說不出的繾綣柔情。 暗夜里描摹她優(yōu)美的側(cè)臉,喃喃道,“你一點都沒變?!?/br> 姜瑤露出疑惑神情,還沒說話,下巴便被捏住,一根微涼的手指摩挲她下唇,帶著淡淡的香醇酒氣,他靠近一點,木屑清香便撲過來,她習慣性地向后躲。 他的臉便停在咫尺之間,寒光一閃而過,然后又變得溫和,目光跟隨指尖劃過她臉龐,低低囈語,“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長這樣,現(xiàn)在,還是這樣,你怎么一點都沒變?!币恢倍歼@么好看。 距離太近,姜瑤懼怕得屏住呼吸,冰冷指尖游弋的地方,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你是不是很想逃,很想從我身邊離開,”他輕輕地笑,“姜瑤,我是個重利輕義的商人,卻白白愛了你十年?!?/br> “……” “你不能走,你得還給我,連本帶息地還給我。” “……爸爸的公司已經(jīng)在你手上了?!?/br> 他不屑地笑了一聲:“你以為我稀罕那個公司?我林家可不比你姜家差?!?/br> “……” “我要的是你,是你?!?/br> 許多年前,他第一次跟隨父親去姜伯伯家做客,在長輩們面前賣完乖,好不容易溜出去,便在庭院亂逛。 迎春花開了滿園,香氣濃郁撲鼻。 他正走著,突然聽到半空中傳來一聲脆生生的“你是誰”,抬頭,一個嬌俏俏的小姑娘晃悠著腿坐在二樓的高臺。 她的臉從一株桃花后探出來,林子凡愣了一下,那一刻明白什么叫人比花嬌。 手搖一根三葉草,她輕悠悠地晃著腿,白色長襪干凈純潔,襯出那一雙細白勻稱的小腿愈發(fā)好看。 他不由自主地走過去,小姑娘又脆生生地問:“噫——你的臉怎么紅了?!?/br> “……” 因為,因為—— 他不自然地咳了咳,“……你的內(nèi)褲露出來了?!?/br> “啊?!”小姑娘蹭一下漲紅臉,咚咚咚跑沒了影。 但那個身影卻從此烙進了他心里。 隔壁陽臺傳來一聲輕薄的口哨,姜瑤早不知去向,林子凡循著聲音望過去。 對面欄桿倚著一個妝容艷麗衣著時尚的高挑美女。 一個挑逗的眼神就夠意會,男人欣欣然抽出西裝內(nèi)襟的房卡拋過去。 美女雙手接住,把口中香煙按滅,轉(zhuǎn)身赴約。 林子凡笑笑,腳撐欄桿起來,理了理西裝,重新奔赴一場縱情的歡愛。 誰沒有純情的時候,誰又能純情一輩子。 上帝沒給他想要的那個人,他從此浪蕩一生。 ** 轉(zhuǎn)眼新年過去,醫(yī)院的vip病房里,沈知寒坐在床邊收拾東西,聽張超絮絮叨叨。 “我說,他們到底什么意思啊,還要不要雇傭你了?!?/br> “不知道?!彼⒅直成系尼樋装l(fā)呆,輸液太多次,埋在骨rou里的靜脈漲得清晰,綠色的一條緞帶,發(fā)著近乎紫烏的暗色。 “真是太欺負人了,另有安排也不跟你說一聲,搞得這叫什么事兒啊,你也是,一份工作而已,值得把命搭上去么。” “……” “寒哥,你怎么想的?!?/br> “……” “寒哥?!?/br> “……” “寒哥……哎喲我靠!輕點!”張超躲過一個橘子攻擊,嘴巴依然閑不住,“你也是有病,往人家車上撞,要撞也撞人家左邊啊,哪有讓自己生生撞上去的道理?” 不滿地瞟他幾眼,越想越不對勁,“你不會是被人下降頭了吧?” 沈知寒:“你才被人下降頭了?!?/br> 張超摸摸自己的腦袋,“不過他們還是挺厚道的,至少醫(yī)藥費都給你付了,”目光在病房里溜一圈,“這vip待遇,我看挺爽的?!?/br> “出門直走不拐彎,你明天就能住進來?!?/br> “……算了算了,我無福消受。” 張超在病房里插科打諢半天,監(jiān)督著沈知寒把小八奶奶做的白粥吃完,這才終于打算走。 可剛到門口,又停下來,欲言又止的。 沈知寒揚了下眉,“還有什么事。” 張超一本正經(jīng):“寒哥,我覺得你這個人,其實還挺長情的。” “……”不像好話。 “你看你這么多年,口味就沒變過,吃的喝的,哪一個不是淡得沒邊,就連看上的女人也一個德行?!?/br> 語氣不善:“你想說什么?!?/br> “也沒什么,我就是覺得姜瑤吧,好看是挺好看,但是太純了,純得不適合你,她這種就是書里寫得那什么,什么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還想褻玩,沈知寒幾步上前壓著人揍了一拳:“廢什么話,她辣的時候能讓你看見么?” 張超捂著肚子蹲到地上—— cao,這是已經(jīng)玩過了???! 好不容易把張超趕走,沈知寒松開眉頭,又恢復(fù)成一潭死水的模樣。 在床上躺了會兒,虛度時光,頹廢地起來,換到沙發(fā)坐著,身上的傷其實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可他還不想走。 還不想走,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著什么。 又該不該繼續(xù)等下去。 走到窗邊習慣性地摸出煙,看到樓下院子里幾個穿病號服的小屁孩,這才想起醫(yī)院不能抽煙,于是拿著煙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