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地盯著他。

    頂著韓國歐巴造型的小男孩咽了咽口水，代表眾人發(fā)言：“哥哥，你好有錢哦，我也想當(dāng)你的女朋友?！?/br>
    “………………”

    **

    沈知寒和姜瑤不知道需要買什么，隨便逛了逛就結(jié)賬出門，他一手拎著鼓鼓囊囊的零食袋，一手推著輪椅。

    姜瑤裹著他的外套，手縮在長長的袖管里，看超市廣場的夜景。

    她有些不著調(diào)地想，和沈知寒生活在一起，好像還不錯。

    雪花依舊紛紛揚揚的，沈知寒穿得單薄，身體強(qiáng)健不覺得冷，但細(xì)薄的面部皮膚不御寒，呈現(xiàn)出微微的粉色。

    姜瑤忽然對他勾了勾手指：“沈知寒，你過來一下。”

    “嗯？”沈知寒摸不著頭腦，一低頭，臉頰被兩片溫柔的手掌覆上，姜瑤含著溫和笑意的月牙眼近在咫尺，她捧著他的臉，輕輕撫了撫說：“給你加熱?！?/br>
    “……”他怔怔地望進(jìn)那雙蘊著清泉的眼眸，心臟突然劇烈震跳，一股不熟悉的感覺充斥了胸腔。

    手機(jī)大叫，把他從忪怔中拉回，他接電話，陡然變色。

    “怎么了？”姜瑤疑惑。

    “你在這里等我?！?/br>
    他轉(zhuǎn)身就要走，衣角突然被人拉住，回頭，她說：“我也要去?！?/br>
    “沈知寒，我陪你過去。”

    23.25

    25

    沈知寒和姜瑤趕到停車場時, 小八和張超已經(jīng)和對方的十幾個人扭打成一團(tuán)。

    姜瑤攥著他的手機(jī)，極自覺地把輪椅推到旁邊, 指了指角落里可以護(hù)身的消防栓：“你放心, 等下如果形勢不對我就直接打110?！?/br>
    開玩笑，只是十幾個小嘍啰，怎么可能搞不定。

    沈知寒被她嚴(yán)肅的表情逗笑，抬手摸了摸她發(fā)頂, 生疏的動作, 比起撫摸更像按壓。

    姜瑤推他：“你快去吧?！彼麄兌伎毂蝗舜虺扇藃ou沙袋了。

    小八沒練過, 被對方眾人你一拳我一腳得圍剿臉上早就掛了彩, 張超勉強(qiáng)能應(yīng)付，混亂之中瞄到沈知寒趕來，心中剛一喜, 就看到后者從口袋里抽出一根絲巾，給姜瑤綁上。

    ……我靠，這時候還有這興致，神他么重色輕友！

    張超被人當(dāng)臉一拳，擊趴在地。

    “嗯？……”

    姜瑤摸著蒙眼的絲巾。

    沈知寒按住她的手, 低聲囑咐：“別看, 在這里等著。”

    她聽話地等在黑暗中，又擔(dān)心自己成為累贅，手茫然地往旁邊摸索，摸到消防栓，謹(jǐn)慎握住手柄，這才稍稍安心。

    對面隨即傳來慘烈呼號，她心一抖，手握得更緊。

    空曠的停車場不斷回蕩著rou身搏擊的砸打以及陌生的慘叫、骯臟的怒罵。

    很快，怒罵斥責(zé)變成哀求，然后凌亂動蕩的腳步聲向遠(yuǎn)方逃離。

    伴隨著幾聲沉穩(wěn)的腳步，絲巾被人輕輕一抽，掉落。

    姜瑤揉眼睛，適應(yīng)光線。

    這就好了？

    沈知寒毫發(fā)無傷：“走吧。”

    回程的路上，三個男人很有默契地對這次突如其來的斗毆事件絕口不提。

    姜瑤也沒有過多的好奇心，只是余光瞟到他手背關(guān)節(jié)上的一小處擦傷，于是拉他。

    沈知寒回過神，她把他手捧放到腿面，撕扯一個創(chuàng)口貼，貼上。

    “打打殺殺，”她笑，“這就是你的生活么?！?/br>
    說不清是什么意味的笑，一瞬間刺穿他自尊心。

    是的，打打殺殺，就是他的混亂生活。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還有更混亂的過往。

    到達(dá)家門口，張超和小八先下車，沈知寒剛推開門，就聽到張超在前面低呼一聲：“壞了！”

    一抬頭，夏薇薇正站在門口。

    沈知寒敲了敲張超的肩膀，下巴后揚示意他去接姜瑤，然后不善地掃一眼夏薇薇，忽略她徑直走過去。

    小八和張超面面相覷。

    小八卸食材，一手好幾袋地往屋里拎。

    張超從后備箱取出輪椅，把姜瑤抱上去，正要推，手被人按住。

    她看著他新傷覆蓋舊傷的熊貓眼說：“對不起?！边@句道歉，她醞釀很久。

    張超受寵若驚：“沒什么?！?/br>
    推她走幾步，善意提醒：“寒哥好像心情不太好?！?/br>
    “嗯?！?/br>
    莫名其妙就不理她了。

    “他那個臭脾氣，有點不順心就給人臉色看，真不懂這些女的喜歡他哪兒。”

    可能是活好吧。

    姜瑤無意打探他**，緘默不語。

    進(jìn)屋后，客廳里亮堂，姜瑤看清夏薇薇的臉，想起這就是那天在醫(yī)院狹路相逢的變裝女人。

    夏薇薇也認(rèn)出她，正驚訝著，姜瑤先對她頷首露出一個禮貌微笑，她急忙回禮。

    張超把姜瑤送到客廳，跟小八躲進(jìn)了廚房。

    “超哥，”小八一邊拆魚丸，一邊拿手臂撞了撞張超，往客廳努嘴，“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鄙蛑呐四敲炊?，他哪能知道是什么情況。

    不過姜瑤情況不同，他還是能隱約察覺的。

    客廳里，沈知寒雙腿交疊，一手懶散地搭在沙發(fā)背上，一手隨意地調(diào)換頻道。

    夏薇薇盯著他，一言不發(fā)。

    兩個人像斗法，你自巍然不動，我自鎮(zhèn)定如山。

    姜瑤看出氣氛不對，自己多余，如坐針氈。

    身體一動，沙發(fā)便有反應(yīng)，兩個人當(dāng)即向她投射目光。

    姜瑤不敢動了：“……”

    夏薇薇瞟到姜瑤，看出她身上的衣服是男士的。

    目光便深了，帶著探究。

    轉(zhuǎn)念想到剛才，好像是張超抱她進(jìn)來。

    正巧張超從廚房出來，姜瑤聽到動靜忙喊他：“我想喝水?！?/br>
    聽起來關(guān)系親近，夏薇薇目光柔和了。

    沈知寒卻陡然銳利，刀尖似的，從姜瑤的臉上剮到張超的臉上。

    張超把一杯熱水遞給姜瑤，視線觸到沈知寒，笑臉陡然一顫，媽喲，伸出去的手急忙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