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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鎖,“你想干嘛。”姜瑤警惕地后退。 他不回答,只在陰影里兀自微笑,一步一步走近,她急忙翻身去搶電話,“你確定,要打電話?”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她的腳踝就被男人握住往下一扯,身體拖著被子床單直直跌坐在地。 咚地一聲巨響,疼痛迅速從尾椎骨蔓延到神經(jīng),姜瑤痛得直抽氣,大罵:“我的脊柱受過傷,你動作輕點!” 頭頂陰云罩頂,沒有回答。 “這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他們雇你來是讓你保護我的,不是讓你來傷害我的!” “你受傷了嗎?” 姜瑤想說沒,話到嘴邊忽然改口:“脊髓損傷如果不好好保健,很容易引起并發(fā)癥,這點常識,你不知道嗎?” 她借題發(fā)揮,小題大做,指著他,從脊髓損傷是多么嚴(yán)重的病到二次殘疾很有可能發(fā)生,越說越嚴(yán)重,越說越可怕。 沈知寒蹙眉,靜靜聽她聲情并茂的指責(zé)。 她說得漸漸動情,聲音慢慢低下去,還夾雜著哽咽,斷斷續(xù)續(xù),控訴他太過分,傾訴自己好可憐,小小的身體在搖曳的燈光下顫抖,臉色愈發(fā)蒼白,我見猶憐。 沈知寒沉默,嘴線漸漸放松。 姜瑤哽咽停頓說完最后一個字,像只落水的小狗似的可憐巴巴地癟著嘴抬起頭,圓圓的小鹿眼濕漉漉的。 男人用力量,女人靠美貌,她在下套。 “……” 他沒說話,她猜測竊聽器的事就這么混過去了,剛緩一口氣,一道陰影壓下來。 “姜瑤,”沈知寒蹲著,攥住她的小下巴,把人拉近,“你就這么喜歡跟我玩小心思嗎?” “……” 姜瑤沒空回答,因為她的視線已經(jīng)被他的下|體吸引。 沈知寒蹲著,浴袍的下擺很自然地分開,里面除了一件深色內(nèi)褲外什么也沒有,而深色內(nèi)褲里,很明顯地盤著一條巨龍。 姜瑤:“……” 姜瑤眼光閃爍一下,故作鎮(zhèn)定地往上移,對上他。 沈知寒頗有興趣地觀察著她的一系列小動作,以及慢慢燒起來的臉頰。 被圈養(yǎng)的富家千金,看起來張牙舞爪,實際上干凈簡單得像一張白紙,任他涂抹。 沈知寒捏著她的下巴,傾身靠近,臉頰輕輕地蹭過她,姜瑤顫栗了一下,說不清是害怕,還是緊張。 “別著急,我愿意陪你玩?!彼卣f,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滑膩粘稠,貼著她的皮膚,將她纏住。 夜色啊,好像更深了。 ** 早上,陽光清清爽爽地撒滿房間,淡藍(lán)色的窗簾被窗縫里擠進來的一縷冷風(fēng)吹得飄飄蕩蕩。 姜瑤昨晚睡得不踏實,下床時還有些虛浮,走了幾步才穩(wěn)住身體。 把窗簾拉開,舒展身體,懶腰伸到一半,忽然發(fā)現(xiàn)旁邊的落地窗前靠著一個修長的身體。 沈知寒端著一個白色馬克杯,斜倚墻邊,透過玻璃悠然自得對著她,毫不避諱地打量她袒露小腹以及兩條光滑長腿。 兩個人視線相撞,他愉悅地?fù)P了下眉峰。 姜瑤飛快地收回目光,冷臉轉(zhuǎn)身進了浴室。 洗漱完,姜瑤在衣帽間找衣服,梁姨在門外有節(jié)奏地敲擊三聲再離開。 她兀自換衣服。 在腿沒好以前,她就已經(jīng)開始自己換衣服,雖然每次都要穿上很久,時常還會搞得狼狽不堪,但她愿意。 梁姨只當(dāng)這人脾氣古怪,除了又多一個談資外,并沒有多管。 沒有受過重挫的人當(dāng)然不能明白,這些生活中方方面面的細(xì)微瑣事,在姜瑤看來,都關(guān)乎尊嚴(yán)。 姜瑤是個**感很強的人,占地劃圈,不喜歡別人入侵自己的私人領(lǐng)地。 這樣一個從前在家里單獨擁有一整層樓,連上衛(wèi)生間都要鎖兩重門的人,在發(fā)生車禍的頭兩年里,完全變成了一個廢人。 除了吃喝拉撒,日常行動,要靠人幫助外,她還得忍受身體被人扒著看,屎尿失禁拉在床上,像個小孩一樣被人當(dāng)眾責(zé)罵……車禍撞掉的不止是健全的心智和身體,還剝奪掉了她作為“人”的屬性。 她從此成為一個多余的物件,由內(nèi)到外失去了秘密。 從前高高在上的驕傲和自尊,現(xiàn)在像一團面團似的被人攥在手里狠狠地蹂|躪,那些人揉爛了還會扔在地上,反復(fù)地碾磨,用猙獰丑惡的嘴臉提醒她,把傾天覆地的恥辱感,一刀一刀地楔刻進她的骨頭里。 她像被人抽掉了一根肋骨,脊梁從此再也直不起來。 因為已經(jīng)生無尊嚴(yán)。 ** 姜瑤吃完早飯,驅(qū)動輪椅出門。 錦山很大,景色優(yōu)美,環(huán)境宜人,是京寧市有名的風(fēng)景區(qū)。 當(dāng)?shù)厝私?jīng)常來這里爬山,夏天到秋天那一陣人尤其多,漫山遍野的花開滿后,再慢慢凋落,凋落了還有漫山遍野的紅色楓葉,像燃燒的毯子蓋在山上,一直到入冬,爬山的人才漸漸少了。 她沿著如袖帶般盤山而上的公路慢行。 沈知寒隔著幾米,手插兜,踱步跟在身后。 別墅區(qū)的住戶陸續(xù)上班,開著豪車姿態(tài)囂張,擦著人肩膀就過去。 沈知寒心有余悸地停頓腳步,不爽地擦了擦鼻尖,暗罵,不要命了,順便抬眼看了看前面的人。 姜瑤倒是很淡定,車不理人,人不理車,自顧自“散步”。 隔幾分鐘,又來一輛私家轎車,在別墅區(qū)的山路里開得又快又猛,強勢的車風(fēng)把沈知寒的大衣下擺兜起。 …… 姜瑤看著汽車留下的黑色尾氣在空中盤旋,那股煙塵還未消盡,她被一股蠻力狠狠往里一推。 頭頂一個陰測測的嗓音響起:“怎么,你想死???” “……” 姜瑤淡了幾秒的臉,忽然露出一抹微笑,“怎么,你擔(dān)心我?。俊?/br> 15.你討人厭 15 姜瑤其實并沒有想死,只是也沒多渴望活罷了。 這種“不要命”的散步方式對她來說就像一個游戲,她幻想了一個平行世界,按照自己的軌跡去行走,不管身前身后有誰,也不管會不會被撞到,反正大家各走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