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了想，點(diǎn)頭同意了。

    舒然打車到金家，金瑤已經(jīng)回來?？吹绞嫒?，跑著過來給她一個大大的熊抱。

    金mama端著盤菜出來，笑著打招呼：“然然來了??？快，都去洗手，一會兒吃飯。”

    “金mama，金爸爸?！笔嫒缓傲巳耍缓笕ハ词?。

    再出來，桌上已經(jīng)堆滿了菜。

    舒然話不多，即便在金家，她也總放不開。主要還是有些自卑，人也很敏感，她怕給人添麻煩。

    吃完飯，舒然搶著要洗碗，被金mama攆走了。

    “老金，你來刷碗。”金mama給老伴派了任務(wù)，她則拉著舒然去了客廳。

    金瑤難得勤快，切了水果端過來。

    “然然，怎么就至于鬧到離婚這一步呢？”金mama非常不能夠理解，在她眼里，馮士程是很不錯的，“士程那孩子，那是百里挑一啊，自己有本事，對你也好，你告訴金mama，這是為什么??？真不關(guān)瑤瑤的事？”

    金瑤說：“還真不怨我，拍廣告前，就鬧了。”

    “你閉嘴！”金mama冷臉對著女兒，“就是你干的好事，你看你成天做的那些都叫什么事？快三十的人了，連個對象都沒有，你也好意思回來？”

    金瑤說：“我才多大啊，這么著急。再說，就你給我介紹的那些，我一根腳趾頭都瞧不上?！?/br>
    “你還瞧不上人家？你以為你是誰啊，人家還瞧不上你呢?！苯餸ama來氣，“你看看你，現(xiàn)在整天都忙什么？讓你出國留學(xué)，你不，非得開店做生意。你當(dāng)初要是聽我跟你爸的，留學(xué)回來，我跟你爸托關(guān)系，總能給你找個大學(xué)呆著吧？大學(xué)老師，這工作，說出去多體面，找對象也好找?！?/br>
    “你以為你做生意有幾個錢，就了不起了啊？一個女孩子，成天擠在男人堆里，你神氣什么？”

    “男主外，女主內(nèi)。女孩子，還是得有份安逸穩(wěn)定的工作才好?！?/br>
    “我看然然，就是跟你學(xué)的。國土局公務(wù)員，那么好的工作，說不干就不干了?！?/br>
    舒然忙說：“金mama，我辭職，跟瑤瑤也沒有關(guān)系。是我自己想通了，就不干了?！?/br>
    工作已經(jīng)辭了，再沒辦法挽回，眼前只能說離婚的事。

    “然然，金mama怎么著，也是為你好的。這婚，咱真不能離?！苯餸ama情真意切，“這世道現(xiàn)在就是這樣，離過婚的男的，只要有本事，啥樣的都能找。可離過婚的女的，再嫁，真嫁不了什么好的?！?/br>
    “那我就一輩子不嫁，一個人過自己的。”舒然的確是這樣想的，一個人，多好。

    “你這……這又是跟瑤瑤學(xué)的。”金mama氣得心肝脾肺腎都疼，捂著胸口，“你們兩個，真是都要?dú)馑牢??！?/br>
    “哎呦媽！然然的事情，就讓她自己決定唄，你急什么啊。”金瑤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撿了蘋果片吃，一臉無所謂，“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你那套陳舊的觀念，早該收起來。不過……”她話頭一轉(zhuǎn)，又道，“然然，你情況不一樣。馮士程是好男人，又愛重你，如果只是因?yàn)樯簧⒆佑蟹制?，不至于?！?/br>
    “再說，我今天給馮士程打了電話。聽他那語氣，似乎根本一點(diǎn)不同意離婚?！?/br>
    舒然說：“他不同意，就先分居?！?/br>
    “然然，你們結(jié)婚五年了，一直都沒要？”金mama不能理解，“說句公道話，也該要個孩子了。”

    舒然低著腦袋，不說話了。

    金爸爸從廚房出來，望了老伴一眼。

    “你現(xiàn)在成天的，話怎么這么多？舒然的事情，還是得她自己拿主意。你不是她，好不好的，想要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金mama還欲說，金瑤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得走了?！?/br>
    “走吧走吧，看到你，我就來氣?！苯餸ama兀自生氣。

    “金爸爸，金mama，那我先走了。”舒然起身，見金瑤沖她使眼色，她跟了出去。

    ######

    “就住在這兒?。俊苯瓞庈囎油Ｔ诳旖菥频觊T口，一臉嫌棄，“上去拿行李，去我那里?！?/br>
    “別了?！笔嫒痪芙^，“住你那里，他也找得去。”

    “那你想一直躲著他??？這樣好嗎。”金瑤說，“其實(shí)，我覺得馮士程是愛你的?！?/br>
    “做樣子給外人看的?！笔嫒灰琅f一臉淡漠，車窗戶開著，冷風(fēng)吹亂了她頭發(fā)，“我不知道婚姻真正應(yīng)該是什么樣的，但我清楚明白，這不是我想要的婚姻?！?/br>
    金瑤看著她：“有什么心里話，跟我說吧。”

    舒然道：“我知道，外面很多人都羨慕我，覺得我運(yùn)氣好，嫁了個好男人。每次他帶著我去參加那些酒會宴會的時候，我站在眾人的目光下，她們朝我投來羨慕甚至嫉恨的目光，我都覺得可笑?！?/br>
    “這段婚姻再迷人，再誘惑，那是她們喜歡的，不是我。”舒然說，“我討厭再做任何人的附屬品，我只想做我自己。哪怕日子清貧一點(diǎn)，我也愿意。”

    金瑤沉默了許久，然后才說：“聽我媽說，你爸很生氣。你那繼母也是，跑去我家哭，耍無賴的本事是一流的。你爸退休了，你繼母家庭主婦一個，那個舒心，還在上學(xué)。真離婚，你沒了馮士程倚靠，他們還不得揭了你皮啊。尤其是張玉蘭那個老狐貍精，別看農(nóng)村婦女一個，沒讀過什么書，可手段真不少?！?/br>
    當(dāng)年的事情，她也不想說了，說了也是徒增傷心。

    “他們是你法律上的父母，真要賴著你，何止吸干你的血？打官司……也很難贏啊。”

    chapter14

    舒然擱在膝蓋上的雙手，驀地攥緊。

    “我不會養(yǎng)他們的，我不會給他們一分錢。”舒然臉色都變了。

    她要擺脫過去的一切，她要重新開始，她要完完全全做自己。那對渣男賤女，一個暴戾，一個虛偽，她不撕了他們的面具就算好的了，還要養(yǎng)著？不可能。

    金瑤拍了拍她手，安慰說：“然然，你也別氣。雖然說，現(xiàn)在這個社會，給父母養(yǎng)老是義務(wù)。不過，可沒有規(guī)定怎么養(yǎng)。你小時候，他們打你，等將來他們老了，你也虐待他們啊。豬窩狗棚，讓他們住，殘羹剩飯，給他們吃。只要死不了，誰也不能把你怎么樣……是不是？”

    “這是什么？這就是因果報(bào)應(yīng)！好不爽快啊。”

    舒然終于笑起來：“我可能真會那么做?！?/br>
    “這就對了嘛，笑起來，多好看?！苯瓞幷f，“其實(shí)我也能明白你想離婚的心情，就像我，現(xiàn)在一點(diǎn)不想戀愛結(jié)婚一樣。不過，結(jié)婚離婚都是大事，你可得想清楚了。”

    “我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了?！笔嫒徽J(rèn)真道，“我跟馮士程已經(jīng)彼此耽誤了五年，不能再繼續(xù)耽擱下去。離婚，對我好，對他們馮家也好。所以，我也沒什么好再考慮的了。”

    “得！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