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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當年在冀州發(fā)現(xiàn)朱砂礦時,特派了東廠的監(jiān)軍前來,這三人都曾為東廠效力,但在冀州時日久了,難免都已經(jīng)被‘腐/蝕’。 最起碼,汪直是不信任這三人的,他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一直不曾暴露他是東廠督主的身份。 顧長青亦然。 這兩人站在崔洛身后,又是高大偉岸,旁人只以為是崔大人的貼身侍衛(wèi)。 監(jiān)軍的架子擺的很大,他們仗著是從京城來的,又是身負皇命,與當?shù)毓偌澒唇Y(jié),不知道撈了多少好處。 崔洛今天總算是發(fā)現(xiàn)了真閹人與假閹人的區(qū)別。 汪直再怎么胡鬧,她也不會厭煩,可一看到這三位監(jiān)軍,崔洛便想對他們施以極刑,恨不能再閹/割一遍。 在來朱砂礦之前,汪直已經(jīng)這三人的底細告之了崔洛一遍,運去京城的朱砂出了問題,保不成就是這些人中飽私囊了。 膽大包天! 帝王的御用之物也敢偷天換日! 在礦場做工的一般是囚犯,還有一些則是貧民,其中不乏有人是被強行抓過來的。 崔洛在帳篷下落座,她沒有給監(jiān)軍和張通判好臉色看。 張通判鑒于還沒摸透崔洛的底細,眼下并不敢輕舉妄動,要知道他老娘還被她擄了呢。 “聽說前陣子,蔣惡霸抓了夏家人?是這么回事么?夏家人犯了何事?說來聽聽,本官很好奇?!贝蘼逭f著,一只手伸了出去,她的手很小,也很白,但這并不影響一個文官的氣場。 汪直當即給崔洛倒了杯茶,并且遞到了她手上。 崔洛:“.......給本官拿律法過來!” 汪直:“......是,大人?!?/br> 三位監(jiān)軍還以為多大點事,看來這個新上任的知州大人著實沒有城府,蔣家抓來的人,她也敢提? “崔大人,那夏家父子目無尊卑,當場辱罵朝廷命官,這件事是很多人都親眼看見的。”其中一個監(jiān)軍道。 張通判老實了,只是站在一邊一個字也不說,他還在為幾千兩的白銀心疼著呢。 崔洛‘呵’了一聲,冷笑道:“朝廷命官?蔣惡霸是哪門子的朝廷命官?據(jù)本官所知,蔣家只有一個蔣尚龍在鹽運司,而他這半年都在真定府,夏家父子從未出過冀州,是如何辱罵了遠在數(shù)百里之外的蔣尚龍?” 崔洛一口一聲“蔣惡霸”,“蔣尚龍”,絲毫沒有給蔣家半分面子,看她架勢就是打算與蔣家為敵了。 監(jiān)軍正要說什么,崔洛突然站起身來,手中的茶杯直直的砸在了其中一個監(jiān)軍的臉上,“混賬驢子!誰都能擔得起朝廷命官這幾個字么?蔣惡霸算個什么東西!他這是拿著雞毛當利劍,做盡了惡事,還妄圖拿著朝廷來擋箭?!你們幾個難道是想維護他?” 混賬驢子?! 崔大人又罵人了。 早就聽說京城的文官嘴皮子功夫了得,尤其是損人的本事格外厲害??磥淼拇_是如此。瞧崔大人嬌生生的樣子,罵起人來一點也不含糊。 不過,光有一張嘴能有何用?蔣家在冀州早就根深蒂固,不是一個新上任的粉嫩小兒能制服的。 三位監(jiān)軍并不懼怕崔洛,其中一個潑了茶水的太監(jiān)顯然不樂意了,“崔大人,我們這也是按著規(guī)矩行事,您初來冀州,可能還需要再熟悉幾日?!彼隙ㄊ遣幻靼准街菔鞘裁礌顩r,才會如此沖動! 簡直太沖動,估計又是個只會讀圣賢書,毫無腦子的書生! 張通判肯定不會與蔣家為敵,又不能明著反抗崔洛,被人捏著把柄,他得凡事小心,故此,一直保持中立態(tài)度。 這時,崔洛在張通判與三位監(jiān)軍面前踱起了步來,“皇上他對冀州很是失望啊......不過依本官來看,冀州還是有青天在的,比方說張大人和吳大人,你們兩位的功勞,本官銘記于心?!?/br> 三位監(jiān)軍齊齊看向張通判,仿佛在問,他和吳大人到底暗地里做過什么。 張通判顫了顫,“不不,下官.....什么也沒做?!?/br> 崔洛一手搭在了他的肩頭,在上面拍了拍,給他理了理錦袍,“張大人客氣什么,本官會一五一十將實情快馬加鞭寄回京城,有張大人這樣的好官,冀州才能安穩(wěn)啊?!?/br> 寄回京城?崔大人要將什么寄回京?! 張通判感覺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崔大人這是在故意陰他! 要是讓蔣氏兄弟誤會了什么,他跟吳大人恐怕還真是沒法解釋清楚了。 崔洛一語畢,突然將視線移到了三位監(jiān)軍身上,“你們是不是在想,本官著實愚鈍,竟然與蔣家公然敵對?!本官今日就把話撂下,誰若做了貪贓枉法的事,誰就是本官的敵人。對了,你們汪督主不日就會抵達冀州,屆時我自會向他好好說明三位在冀州的‘功績’。今天本官來此,一是為了查看礦場,二來就是為了將夏家父子接回去,你們幾個有意見就去找蔣惡霸,讓他有種去衙門見本官!” 這何止是愚鈍! 是太過分放肆,急著求死! 然,這幾人心里雖這么想,面上卻是不敢再囂張。 想來崔大人如此行事,肯定是因為早有準備,莫不是她還留了后招? 崔洛詐唬完畢,沒有在礦場久留,她直接帶走了夏家父子,她今日此舉也算向蔣家宣戰(zhàn)了。 這一日下午,崔洛吩咐手底下人,將今日在礦場發(fā)生的事統(tǒng)統(tǒng)散播了出去。她要讓冀州百姓知道,不僅僅是他們在單打獨斗,她也是站在他們這一邊,一同抵抗蔣家。 回去之后,顧長青稍有疑慮,安頓好了夏家人,他來到崔洛身邊,“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崔洛知道他會這么問。 她道:“表哥以為我應(yīng)該自保為先?其實我也怕死,只是我不想做畏首畏腳的父母官,我身為冀州知州,如果就連我也向惡勢力低頭,冀州百姓又該怎么辦?不過,表哥不用擔心,現(xiàn)在全冀州人都知道我與蔣家為敵了,我此刻更加安全。蔣家人是不會輕易動我的,只要我出了事,那蔣家一定脫不了干系,蔣氏兄弟不會那么蠢?!?/br> 顧長青搖頭失笑,是他多慮了。然,他還是不放心,“你這么做也不是不妥,只是.....我恐怕要時時刻刻待在你身邊了?!?/br> 崔洛抬起頭來,“表哥若是有事在身,可以先忙你的,我一時間還沒有性命之憂,蔣家兄弟暫且不會動我?!?/br> 顧長青覺得是時候了,他不想猶豫了,道:“你若出事,我該怎么辦?” 崔洛一愣,“額?” 這時,門被人推開,汪直悶悶不樂的走了進來,他近日甩臉子的頻率大增,“小白,咱們還要忍到什么時候?你是覺得證據(jù)不足?干脆都抓了好了!” 崔洛放下手中毛筆,那是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