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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隨了崔家女子的豐滿,身段婀娜,容貌嬌好,女紅了得,又是心高氣傲的,一心盼著成為高門大戶的正妻。 柳姨娘思量了一會,又道:“女子嫁得好,才能算是命好!你將來的夫君若是個官老爺,走到哪里還不都是眾星捧月!你姑母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伯夫人的名號,單是聽上去就讓人艷羨。” 崔心蘭的高嫁,就是崔倩的為之努力的目標。她也想成為閨中密友羨慕的對象。富商之戶怎么可能比得上官宦之家體面?! 崔倩平復了一會心緒,道:“姨娘,您說二弟這次到底是什么意思?二弟是不是知道我與吳家大公子有過來往?” 說到這里,柳姨娘掐了一下崔倩的耳朵:“你?。≌媸遣婚L進!原先我也以為吳家二奶奶看中你,可這都幾年過去了,吳家也沒提親的意思。他吳家耗得起,咱們可耗不起!你二弟這回.......算是幫了你了?!?/br> 崔倩不太明白,怎么崔洛是幫了她?但柳姨娘這么說了,她也只能這般想了。 好在今后要是有人傳出了吳甄劍身上有她的帕子,那也跟她無關,而是吳甄劍的錯。 細一想,好像真是二弟幫了她一回。 柳姨娘在軟塌上靠了一會,越看崔倩越覺得自己生的女兒是天生麗質,她自己是丫鬟出生,就是當妾的命了,她也人命了??墒撬呐畠翰荒転殒膊荒茌p易嫁了。 柳姨娘想起洛十娘豐腴嬌好的容色,冷笑了一聲:“哼!聽他們說你父親走了好些年頭了,洛十娘她能在窮鄉(xiāng)僻壤熬了那么些年?看她那樣子就不是良家婦女!寡婦門前是非多,我就不信她半點污事就沒有!那日我無意間聽說有人在打聽洛十娘的事。倩兒,搞不好,這就是你我二人翻身的好機會!” 崔倩聞言,問道:“姨娘,您說的可是真的?倩兒也不喜母親,她從來就沒正眼瞧過我一次。” 柳姨娘看似胸有成竹,“倩兒,你先好好歇著,姨娘這就回去想法子,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打聽一個寡婦的底細?!” 柳姨娘涂了玫紅口脂的唇勾了一勾。她還真不信洛十娘能守得住寡!連她都守不住,何況是洛十娘那樣的容色! 等她抓住了洛十娘把柄,崔家還能容的下這樣一個有辱門楣的兒媳么? 自從崔家迎回了洛十娘母子,柳姨娘的心理落差一直很大,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都不想讓洛十娘繼續(xù)騎在她頭頂上過日子。 女子和女子之間存了天生的敵意,尤其是這二人還曾心悅過同一個男子。 * 長信侯府還是如常的肅靜。 剛入五月,蕭謹嚴練了一小會劍已是大汗淋漓,然而他近日心神不寧,無心鉆研劍法。 隨從上前,抱拳道:“侯爺,已經查清了?!?/br> 蕭謹嚴當即收了手中寶劍,以拳抵唇輕咳了一聲,似乎是有意壓低了聲音,有種難言之隱,卻又不得不說的尷尬:“如何?她......夫君尚在?” 隨從不敢大意半分,否則就是軍法處置了,要知道蕭謹嚴下的是軍令,也不知道那崔家婦人到底是什么底細?!他如實道:“此婦乃崔家長媳,但.....卻是去年剛被崔家認可,其夫早年捕魚淹死了.........” 隨從花費了兩日之久,才將完整的事情理清,待他說完之后,蕭謹嚴皺了眉:“你是說,她與崔范是私奔的?守寡七年了.........” 蕭謹嚴心情很復雜,喜憂摻半。 初見洛十娘,只覺她是天仙一般的人物,有小家碧玉的含蓄,也有大家閨秀的端莊大氣,他萬萬沒想到洛十娘還有這樣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過往。 這個時代的封建禮數對女子的要求極為嚴格,私奔出去的女子一輩子都沒法再回娘家了。也沒法抬起頭來重新做人,一輩子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而且,一般女子做不出這種事出來。 可不知為何,蕭謹嚴除了心頭有些難免的不適之外,還在竊喜。 她夫君早亡了........ “咳!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這件事不得讓任何人知道!”蕭謹嚴厲聲道,神色嚴肅。 隨從隨即應下:“是!屬下明白!” 蕭謹嚴仰頭望著西邊垂下的落日,任由大滴的汗珠子垂落了下來。他此刻是什么心情,他太清楚了。那種澎湃的想要征服的欲/望又涌了起來。 洛十娘的確有不堪的過往,可他一點都討厭不起來。他甚至很好奇,想知道當年發(fā)生了什么。 端午這一日,崔家的龍船要下湖與京城幾位商賈之戶比試。 崔家有自己的龍舟隊,都是崔家的家丁和鋪子里的伙計,每年端午都會參加賽龍舟。 以往崔老太爺并不怎么在意,沒有香火傳承下去,這些事情贏的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但今年不用,崔洛兩次考了頭一名,這讓崔老爺子對崔家的將來充滿了期待,親自指揮了龍舟隊cao練。 到了龍舟賽這一日,崔家人都來大明湖觀賽,還在京城訂了客棧,大約會小住幾日。 洛十娘最喜歡看熱鬧,這半年在崔家?guī)缀跏亲悴怀鰬簦鴮崒⑺o憋壞了。 她跟在崔老太太身側,看什么都覺得稀奇。 崔洛身為崔家的少爺,肯定也要出面,鼓舞士氣的。可她卻在觀賽席看到了令她心跳一抖的人。 長信侯! 無獨有偶,崔洛看著觀賽席的方向,卻見蕭謹嚴的目光一直灼灼的盯著崔家席位這邊。 崔洛:“..........”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日有好戲。 ☆、禮尚往來 長信府也有自己的龍舟, 大明湖中央的位置,那艘掛有‘蕭’字牌號的長達數十丈的明黃色龍舟格外的醒目。 崔洛隨意掃過一眼, 大約知道了參賽的都有哪些府邸。石墩胡同里的吳家也有參賽。 湖畔兩側所設的觀賽臺也是分等級的。官家與平民百姓的席位相隔甚遠, 即便如此,崔洛也覺得長信侯蕭謹嚴是有備而來呢? 難道又是她多疑了! 當她再度回頭往高臺之上望過去時, 蕭謹嚴卻在與同席的副將說了些什么, 沒有再過多關注崔家這邊。 這該死的疑心病,崔洛覺得自己快被自己給嚇蒙了。 吳家的龍舟也下了水, 此刻正與崔家的龍船并列而排。 其實,這場競賽已經沒有比下去的必要了。長信侯府的船手皆是會武功的士卒, 承恩伯府也不例外, 還有其他貴族的船只, 哪有崔家獲勝的機會?! 不過,端午佳節(jié),也就圖了個‘重在參與’了。 吳甄劍不知何時站在了崔洛身側, 在她耳邊低語:“崔少爺,禮尚往來知道是什么意思吧!”